“小姐,這幾日你沒有上街,不知道外面有多熱鬧。你總是悶在院內,該多出去走走。”
寧雪飛有些不解,大街上人來人往。天又這麼冷,出去莫不是嫌不夠凍?
“大街上日日人來人往,有什麼好出去走走的。難道最近有什麼好事要發生不成?”
說起好事水埥可就來勁了,還別說,最近這件事在皇城裡可是傳的沸沸揚揚呢。
只是寧雪飛窩在家中,不走動,這纔不知道罷了。
“可不是,太子殿下與歷家小姐五日後成婚,皇帝陛下開倉放糧,給百姓們好多喜銀呢。”
水埥並不知道寧雪飛與歷月凡的尷尬關係,口無遮攔的說出來,笑得可歡快了。
今日早晨,正好寧雪飛的胭脂用完。她上街去替她新買一盒,正好遇上宮中的人在發放喜銀。
她去湊熱鬧得到一些,心中樂呵着呢。以爲是哪位娘娘懷上皇嗣,陛下才會開倉放糧。
打聽後才知道是太子殿下要與歷家小姐成婚,該聽說那位歷家小姐,很快要成爲歷家家主。
“什麼!五日後!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這麼一茬,我真是該爲她感到高興。”
歷月凡,你與太子成婚到底想從她的身上得到什麼。你嫁入皇家,歷家誰來打理?
說到歷家,寧雪飛腦海中亮光一閃,呵呵,她還愁着怎麼進歷家,今日可算想到了辦法。
太子婚期將近,一上午的早朝,文武百官都在談論此事。如何準備婚事,一定要注意的事情。
睿王站在太子身後,面無表情直視前方,像是在專注的看着什麼,又像目空一切。
“睿王,這次太子大婚,你可一定要去纔是。”對大將軍,睿王心中從不待見他。
大將軍與皇后走的近,這個老奸巨滑的老狐狸,他當年到底有沒有參與殺害他母妃的計謀,誰知道呢?
“呵呵,本王何德何能,太子的婚禮本王可高攀不起,太子想必不希望本王去吧。”
太子妄圖傷乾陵性命,從他企圖暗害乾陵那天起,他們就已經勢不兩立,水火不相容。
“只聞新人笑,從未有人看見舊人哭。連自己親妹都能狠下殺手的人,此等人的婚禮,本王可不敢去。”
皇帝那天說的話讓睿王徹底明白,不要再想着靠其他人,在每一場不知結果的爭奪戰之中,自己最可靠。
他明知太子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扳倒的,但他想要知道皇帝的態度,儘管清楚這是一場註定會輸的賭局。
“既然在這裡插不上半句話,兒臣就先告辭。父皇,還有一事,乾陵的傷還沒好,太子的婚禮,就不去了。”
睿王字字珠璣,全然不顧皇帝與太子紅了又黑的臉。那種事他們既然做的出,他還說不得了?
太子這次沒有殺掉乾陵,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與太子,此生再無握手言和之可能。
母妃,真是對不起呢,兒臣阿,又做了一件違揹你意願的事情。你要理解兒臣,我所做的不過是爲了自保。
這次沒有保護好乾陵,可兒臣不想再讓乾陵
受傷。所以這回就算是損他人性命,兒臣都要保護好她。
睿王離去的身影既決絕又落寞,文武百官交頭接耳,對睿王指指點點,流言蜚語被睿王擋在耳外。
既然世人皆不顧他的感受,他何苦委曲求全。人生苦短,總要任性的爲自己做一點什麼纔不枉此生。
皇帝又如何,王爺又如何。這些虛名只會禁錮他的靈魂,虛名有什麼好留戀的。
這個冰冷的皇宮,隨着歲月的流逝,讓他覺得越發陌生。原本認識的人,都已不再是原來的他們。
“父皇,兒臣這幾日總覺得有些頭暈,身體不適。既然沒兒臣什麼事,兒臣可否先行離開。”
琉王在皇宮中地位不高,沒什麼人擁護他。唯有早朝時偶爾發言,除此之外極少有人見他說話。
“準了。最近天寒,該知道如何照顧好自己纔是。”
那麼多個皇子中,就琉王才讓人省心些。對於這個小兒子,皇帝心中是滿意的。
得到准許,琉王立即起身跑出去。離開燃着暖爐的議政殿,一開門寒風陣陣襲來。
琉王縮了縮脖子,今年的冬季未免太過冗長了些。“睿王,且等等,這麼大的雪,怎麼不撐傘。”
“不過是雪罷了,下一會就停了,不停沒關係,好比淋雨,淋一場雨不礙事。”
大冬天裡,這樣的話讓人有些難以信服。雪和雨可不一樣,雨讓人清涼,沾了太多雪,寒氣侵體可會感染風寒。
“乾陵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
他匆匆趕去營救乾陵那日,只是看了她一眼,被箭刺穿腹部,怎麼都輕不到哪兒去。
“有飛兒照顧恢復的很好,太子真是有恃無恐,大將軍回來了,皇后的禁足是不是也要撤銷了?”
睿王脣角的譏諷在風雪之中被放大,只要大將軍在,皇帝註定不會有所作爲,真是可悲。
琉王被他問的語塞,毋庸置疑,皇后的禁足被解除不過時時間問題。
“着實對不住,本王勢單力薄,幫不上你什麼忙。”
皇帝不知是何原因,對大將軍如此忌憚。以他們如今的情況來看,太子一動手,他們可就麻煩了。
“朝中局勢如何,你我都清楚。有人幫自己說話就已經很滿足。”
這個地方太過險惡,他逃離不開這裡。註定一輩子都要耗在這個地方,如乾陵所說,他們絕對不能退卻。
“琉王,本王奉勸你一句,不要執着於皇位。趁着現在還可以,快離開皇宮,走的越遠越好。”
睿王的奉勸,琉王心裡明白,但他不會離開,他有着自己的執着,只因沒人能說服他。
“謝謝,但……我有自己的打算。我母妃還在宮中,我無法丟下她自己離開這裡。”
琉王早有離開之意,他母妃是皇帝的妃子不得隨意進出皇宮,他要留下來,留下來保護母妃。
“好,你的決心我明白了,從今日起,我們互相配合,直到得到我們想要得到的東西爲止。”
要在皇宮中得到東西,相當於與虎謀皮。自己一人來
完成,多少有些困難。
但是與人合力就不一樣了,有個人幫自己,不知比孤立無援要好上多少倍。
當初修建睿王府時,皇帝問過睿王對他的府邸有什麼要求。
睿王簡單明瞭的回了一句,離皇宮越遠越好,指的不只是府邸,更是指他和乾陵。
明白睿王話中的含義,皇帝無法迴應他的要求,只好了他,把睿王府建的離皇宮很遠。
回睿王府的路上,遠遠看見有人站在風雪之中,因爲太遠而看不清那人的容顏。
“王妃,王爺還有好一會纔回來,不如您先進去,在外面受了凍可不好。”
門口的侍衛都勸了寧雪飛一個早上,時不時的就往路對面望一眼,就怕睿王這時候回來。
睿王寵愛未過門的王妃,寵到骨子裡去,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要是讓睿王看見他們不把寧雪飛請過去,今日他們怕是要在雪地裡站上一天。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你家主子說,必須得等他回來。你們不用管我,做好自己的事就是。”
試問寧雪飛站在這裡,誰敢無視她去做自己的事,是不要命了還是嫌穿的多?
“王妃你……王爺回來了……”
馬車遠遠的行駛過來,侍衛臉一抽,這回壞事了。距離下早朝還有些時間,王爺今日怎麼回來這麼快。
隨着馬車靠近,睿王纔看清站在睿王府門前的人是寧雪飛。
雪飄落在她的身上,她的頭髮上幾乎沾滿了白色的雪花,不注意看還以爲是路邊的石像。
馬車速度太慢,睿王乾脆跳下車快步向寧雪飛走過去。脫下身上的外披披在她身上,手忙腳亂的爲她拂去身上的雪花。
“外面雪下的這麼大,爲何不進去!睿王府還能吃了你不成?”
睿王緊張的聲音讓寧雪飛愣了愣,不過是受凍會,沒什麼大不了,更何況她穿的那麼厚。
這樣的話寧雪飛可不敢在睿王面前說,他聽了準要生氣。
“你說過,在需要幫忙的時候,你會竭盡所能的幫我,任何事情,不論何時何地,這句話你可還記得?”
寧雪飛不喜歡說空話,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不要等錯過了時機再後悔莫及,那樣沒用的。
“記得,你有什麼要幫忙的,說就是。”寧雪飛的要求,睿王自然是有求必應,不會拒絕。
“太子與歷月凡的大婚之日在五日後,那天我要拜託王爺一件事,想辦法帶我混進歷家。”
歷月凡成親哪天,自然是去太子府成親拜堂,那個時候歷家的守備會有所鬆懈。
沒有歷月凡在,她的壓力相對可以減少些,進歷家的顧慮可以少許多。
太子大婚當日,寧雪飛穿上睿王爲她早準備好的布衣。寧雪飛小廝打扮,讓水埥梳了個高高的髮髻。
去掉眉眼之間的妝容,加上身上的女扮男裝,低着頭根本無人看出這是一位女子。
睿王同樣換上平民布衣,一早與扮成小廝的寧雪飛混在擁擠的人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