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聲音極爲敏感的寧雪飛,在水埥進門前就已經穿好了衣裳,一頭溼法披在箭頭,蒼白的肌膚因熱水多了分紅潤,整個人看起來猶如一個年娃娃,可是那一身的氣勢卻猶如女王。
“什麼事吵吵鬧鬧的!”她一聲輕喝,走出了房門,看見寧玉正哭喪着一張臉站在一個白衣蒙面的女子身後,而那個蒙着臉的女人……
寧雪飛輕笑:“我道是誰,原來是姐姐啊……不過姐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蒙上了臉?莫不成是在睿王面前丟了臉,讓姐姐你不敢見人了?”兩句都是實話,紛紛戳中了寧雪言的死點,她猙獰着看向寧雪飛。
雪白色的紗裙更襯得一臉猙獰的寧雪言狼狽不已。一張通紅的臉倒如調色盤一般,添了抹生氣。
“噗”、“噗噗”……
一陣臭屁響在院子裡,連帶着一陣陣惡臭,頓時惹得整個院子都是一陣靜默,寧雪言噗嗤一聲,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哎呀,真是抱歉姐姐,看來姐姐今日身體不好,不如請個大夫來看看吧?”一個院子裡,只有寧雪飛一個敢開口說話。
大夫二字無疑又刺中了寧雪言。
“寧雪飛,肯定是你在我身上下了藥,快把解藥交出來,不然我不會讓你好受的!”寧雪言又丟了臉,看着寧雪飛輕笑的模樣,一時間熱血上腦,有些聲嘶力竭地吼道。
請了大夫竟然說自己只是氣血不通,看不出中毒的跡象!
可她就在堂上……出了洋相,偏偏是寧雪飛回來的時候!
一定
是寧雪飛下的手!大夫?都是庸醫!
寧雪飛見她這副模樣,眼中閃過一抹流光,莫不是她已經請了大夫來看,卻沒看出個結果?不然她前腳到了院子,後腳她就該出現在院子裡了……
呵……竟以爲是她下的“毒”嗎?
寧雪飛倒是沒有反駁的意思,將計就計地去房裡拿了那張漆黑的手帕,展開在寧雪言的面前:“雖然不知姐姐在說什麼,不過這帕子,就給姐姐吧,姐姐拿去擦擦?”
那還沾着泥巴和血液的手帕看起來就髒地不行,寧雪言見寧雪飛如此,頓時氣急。
竟還敢這麼耍着她玩?她寧雪飛真當她不敢對付她不成?
寧雪飛還真就是耍着她玩。
一手揮開了寧雪飛的手,那帕子掉在了地上,還被寧雪言給狠狠踩了幾腳。
寧雪飛看着那帕子,再看近在眼前的寧雪言,笑了笑。
“水埥,既然姐姐這麼不喜歡這張帕子,那你就將這帕子拿到牆邊的狗洞去,給那野狗做窩吧。”說完對上寧雪言古怪的神情,她笑着湊近寧雪言的耳邊,用着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親愛的姐姐,我剛纔可沒有騙你,那毒確實是我下的,而解藥也確實只有一份,那就是……那份帕子。”
頓了一頓,“上面沾着解藥呢,用水兌了喝下,就無礙了……所以那份解藥,我可是給姐姐了,只是要不要就是姐姐你的事了!”
寧雪言下意識朝那帕子看去,而那帕子卻已經被水埥掃到了牆邊,此時正沾着那狗糞,半夾着在
牆角邊,看起來噁心至極。
頓時,寧雪言怒地眼睛睜大,似是要流血一般:“你耍我!”
寧雪飛不甚在意地笑笑,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姐姐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這說不定只是過敏,畢竟府裡的花花草草多。”
看見寧雪飛變得瘋狂而蒼白的臉,她只覺索然無味,轉眼要進屋,餘光卻看見了院子外不遠處,一雙極冷的眸子。
似乎一直專注地在盯着這邊的方向,對上了那雙星目,她怔了一怔,撇了撇嘴,倒是看戲看得開懷麼。
轉身進屋,關上了門,任寧雪言在屋外吵鬧也不理會。
水埥也不知是什麼心思,竟還鐵了心在屋外攔着寧雪言。
寧玉卻在寧雪言面前卑躬屈膝,說了不少安慰的話,更是說着要和寧雪言一起去求家主做主,儼然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
最後氣急敗壞的寧雪言帶走了寧玉,大概還是那個不安分的丫頭拾掇的,拉着人去作證要讓丞相做主收拾寧雪飛了。
但是……門內的寧雪飛坐在窗邊吹着溼發,門外的一切動靜卻都沒有錯過。
收拾我麼?
寧雪言,那就走着瞧好了!
收拾了一番,寧雪飛準備出府買些藥材制防身之物。
報了管家要出門,水埥卻纔拿來十兩銀子,給一般姑娘買個首飾是很足夠了,甚至夠一般的平民人家好幾年的米糧費——可她卻是要去買藥材的,還有製藥的工具,這十兩銀子哪裡夠,根本都不夠買副針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