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半黎很滿意,在如意的協助下洗了個熱水浴,把這幾日的疲憊一掃而空,身上一身的清爽,再躺在牀上時,她的好奇心又發作了,淡淡的看了眼如意,問:“如意,青木和趙晚然之間出什麼事了嗎?”
“哼,”如意先是重重的一哼,怒火又上揚,手中一揮,多了一把刺刀,眼眸中滿是火焰,恨恨的說:“那頭蠻牛,最好不要作對不起我的事,讓老孃弄清楚了,若真是他作的,老孃親手閹了他的牛鞭泡酒!”
話一說完,如意一把把刀插進牆上,瞬間毀了一整片牆。
夏半黎嘆了一口氣,好好一間屋子就這麼毀了!她小心翼翼的避開那堵牆,看了眼盛怒中的如意,心中爲青木默哀了一分鐘,果斷的換了個話題。
“對了,如意,趙晚然的毒是怎麼解的呀?”
如意坐在她對面的牀上,沒好氣的說,“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管我怎麼問,青木都不肯說明白,就是一口咬死不關他的事。”
如意氣得一捶牀,兩道秀眉上挑,“那隻蠻牛,守着那個女人一天沒回來,等我再見到她時,毒己經解了。他還敢說不管他的事!”
“啊?”夏半黎愕然,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不知道該說什麼,要說青木揹着如意,跟趙晚然亂稿,她是絕對不相信,青木對如意二十四孝的好,就差當成王母娘娘供着了。
“小姐,那你說說看,”如意轉過頭,一向堅強的臉上,帶着抹受傷的神色,咬着脣,語帶苦澀地說:“送趙晚然回來時,我親眼看到她身邊,就只有王爺,夏堯琪,莫少梨,楚屠蘇,還有青木那頭蠻牛。這麼幾個人中,不是青木,那是他們中的誰?”
“那,那,那也未必,未必是青木呀。”夏半黎難得的結巴了一回。
“小姐,你不必爲他說好話,也不必再勸我了。”如意搖搖頭,扭身躺在牀上,拉過一邊的被子矇住頭,悶悶地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我問了他很多遍,可他就是紅着臉,什麼也不說。不就是睡了個女人嘛,他爲什麼不敢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他要真是爲了救人,才做出這種事,我,我,我,還能真不原諒他嗎?雖然我煩厭極了那個裝腔拿勢的趙大小姐!”
如意越說聲音越低,帶着哽咽,“這事我也反覆猜測過很多次。那個女人,王爺根本就看不上,莫少梨不可能,夏堯琪嚴謹,楚將軍純良又對小姐你一心一意,只有青木,就只有他,那個蠻牛,就是個見異思遷的!我們認識的這麼多年,他就對我——算了,也就是我瞎了眼了!”
如意說到這裡,聲音嘎然而止,從被子裡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如意——”夏半黎擔心的叫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勸她。這事,她聽着都莫名其妙,怎麼都覺着透着詭異。
如意騰的一把拉掉棉被,坐起身,眼睛紅紅的,卻倔強的仰着頭,揚高了聲音說:“算了!他是我的什麼人,哼,不就是個臭男人嗎,我,我就沒把他當回事!他找他的女人,老孃明天就找個男人,就在他牀頭前拜堂成親入洞房!”
“如意!”夏半黎噗的笑出了聲來,這個如意都是讓她給慣壞了。
“你敢!”碰地一聲,門被撞開了,青木五大三粗的身子填滿了門,臉帶緊張,赤紅着眼睛瞪着如意。
夏半黎一怔,看了看如意,微微一笑,置身事外的看着。如意先是也一個愣神,然後橫了他一眼,怒氣衝衝的說:“你給我滾出去!我的事不用你管!從今天起,你敢擋我的陽關道,我就讓你去見奈河橋!”
“如意,我能容得下你對我呼開喝去,任意妄爲,可絕對容不下你跟出去找野男人!”
青木虎着一張臉,幾步就走進來,一把拉住如意,吭也不吭一聲,扛在肩膀頭上,就向外走:“對不起,王妃,我和如意有些話要說清楚。”
“我跟你沒話好說。”如意氣得又叫又咬,掙扎個不停。
“老規矩,誰打贏了誰說了算!”青木一步都不停,向着外面走。
“你放開我!青木,你個混蛋!打就打!你贏了,我就聽聽你編的什麼鬼話!你輸了,我就在你額頭上刻上名字,標記專屬權!”
“呵呵,如意,我這輩子就你一個人,額頭上心上隨便你刻——”青木嘿嘿的傻笑着,聲音越說越小,漸漸聽不到。
夏半黎搖了搖頭,無奈的看着他們遠去了背影,走到門口,斜倚在門邊上,看着兩個人走進了對面的小院裡,呯地一聲關上門,沒一會,拳打腳踢聲不斷。
呵呵,夏半黎挑了挑眉,看着那一邊燭光下,打打鬧鬧的影子,青木也是個腹黑的貨呀,真是什麼主子養什麼僕!跟簡太清那個老狐狸一個樣兒!如意那個傻丫頭是注意要給他捏在手心裡了。
夜晚,夏半黎睡得迷迷糊糊的,隱隱約約地聽着對面,時打時鬧,後來又轉成了男女對話的聲音,不時穿插着青木低吼的高喊聲:“如意,我對你一心一意,心無旁鶩!別說是趙大小姐,就是公主娘娘,連你的一根頭髮絲也比不上!”
夏半黎翻了個白眼,用力的堵上耳朵,扭過身,嘴角多了一道笑意,安心的繼續矇頭大睡,打是親,罵是愛,這一對冤家真是個寶呀,如意是該有個好姻緣的。
一晚上夏半黎頭暈沉沉的,身上像是壓了個什麼東西,怎麼甩也甩不開,她想翻個身,換個姿式,卻被束縛得動彈不得。
她極力想要睜開眼睛,眼睛卻像負擔了千斤重擔一樣,怎麼也睜不開,四肢也是動也動不得,麻木了一樣,夏半黎頭疼欲裂,從胃裡上涌着一股噁心的味道,直覺着催着自己快點清醒過來。不對!不對勁!夏半黎猛的睜開眼,刺眼的光線,令她一眼前黑,連眨了好幾眨才適應過來。
待到看清楚眼前的情況,夏半黎騰得繃住了身體,從眼底裡冒火的瞪視着眼前這個一雙手在她身上放肆亂摸着男人:“你是誰?”
男人三十左右,身材偏瘦小,一臉的猥瑣,停在她身上的三角眼中渾濁的慾望,雙手一把抓住夏半黎,硬是從地上拖起來。
夏半黎被推靠在牆上,後腦撞得生疼,腦中一陣暈眩。男人眼中閃着灼熱,重重的喘着粗氣,埋首在她的頸間吐着氣吸吮着,迫不及待的撫摸她的身體。
“你要做什麼!”夏半黎冷着眼,擰起眉頭,他那雙觸摸她身體的手感到噁心,她強自撐着精神,不帶一絲溫度的說:“滾開!別亂來!我絕不會放過你的!”準確的說,他現在就己經可以去交待遺言了!敢對她動手動腳的人,現在不是在等着轉世投胎,就是在花圃裡作花肥!
夏半黎不動聲色,擡目四處打量着這是個陌生的房間,她記得她明明是在房間裡睡覺,怎麼一睡醒來就被弄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她的警覺,不該這麼沒有防範纔對!哼,能對她下毒,還神不知鬼不覺把她綁來的人,還真是不能小看的了!
該死!夏半黎眼眸更加冷了下來,又來了!爲什麼,她總是遇到這種脫離掌控的事!在山洞中被趙晚然暗算己是脫了軌,餘毒剛清,身體正虛弱時,又讓人給暗計了綁了票,哼,她的黴運從跟着簡太清出城就直線上升。偏偏,在她出事時,那個說與她同生共死的男人,連個鬼影子也不見!
“別這麼冷淡嘛,小娘子,你也有這個意思吧,我們好好開心一下——”男人得意的一笑,粗糙的手指摸着她手上細緻的肌膚,貪婪地一直徘徊。
夏半黎用力揮開他,冷着眼,警備的盯着他,“滾開!”
男子兩眼深沉的火苗燃燒着,根本聽不進她的話,“女人就是喜歡心口不一,不過這一點同樣也非常吸引人。美人,快過來,我會好好疼你,讓你忘了一切……”
男人非但沒放開她,反而將一張臭口貼了上來,向着她就撲了地來,張口胡言八語的說着:“看你這清純樣,還是第一次了吧?需要大爺我教教你嗎?簡七王爺還真是個正人君子,放着你這麼個清純佳人,還能守之以禮。他還真是柳下惠呢!他那個僞君子,哪能滿足得了你這樣的清純佳人呀,還是讓我來教教你什麼是男人吧——”
夏半黎眼眸一點點更加冰冷,她知道,自己跟這種精蟲上腦的傢伙沒什麼好談了。她衣袖中的針己經不見蹤影,想必己是讓給收了走,所有的藥粉也都給人搜刮的乾乾淨淨,看來,對她下毒手的人,對她是相當的瞭解。到底是誰呢?
夏半黎暗罵了一聲,一把拍開他靠近的臭臉,靈活的閃到一邊,卻被他一把擰住下鄂,猥瑣的說:“小美人,別逼着大爺用暴力。”男人看着廋,力量卻相當大,緊扣住她的手,好像要將她的手拗斷一樣。
“放開我!別逼着老孃用暴力。”夏半黎冷着眼,握緊了拳頭,直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天,她要作爲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與個無恥之徒對戰,真是可笑!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別逼着她用暴力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