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
只剩下這麼一句顫抖的呼喚,這一杯茶水澆熄在他的臉面上,這是一種打臉的侮辱,楚雲昭沉默了下去,面對姐姐的這一句呼喚,他只有冰冷的神情。
這樣的眼神,讓楚雲霓忽然心裡一冷,全然不像是姐弟倆,更像是仇人。
“雲昭,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聽別人挑唆,我們姐弟兩人都歷經過了這麼多的困苦,我們難道還要互相猜忌嗎?”楚雲霓的聲音軟了下來,她朝着楚雲昭的方向走了過去,眼神之中有霧水隱隱呈現,只是被她強忍住,沒有流下來。
她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絲絹,想要替楚雲昭擦拭掉那臉上的茶水。
可是,楚雲昭的手卻是一撥開,將楚雲霓的手給抵擋了住,不讓她的手觸碰到自己,只是自己的手背隨便擦了擦自己的臉,隨便的將那些茶漬擦拭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楚雲昭但只有這麼一句話,連說了三次,可是,神情卻是依舊的冰冷,隨後只是朝着楚雲霓瞥了一眼,便轉身朝着逐鹿臺外面走去。
身影決絕,映在楚雲霓的眼中,她的神情之中帶着一絲無奈,“雲昭,你如果能懂得我的苦心,你就不要怪我,要掌握一個朝堂沒那麼容易,我只想要你儘快的歷練成才,我也好累了。”面對着楚雲昭離去的身影,楚雲霓喃喃自語道。
逐鹿臺外面,夜色冰涼,侍衛巡守的身影林立,負責掌燈的宮娥在撞見了太子殿下離開的時候,只能匆匆躬身行禮,可是,楚雲昭的神色冰冷,行色更是匆匆,絲毫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只有這宮娥有些詫異,更是帶着幾分仰慕的神情,望着她們的殿下離去的身影,心中對那個能夠陪伴咋殿下身邊,叫做關娮的女子,豔羨不已。
楚雲昭卻是一路匆匆行走,朝着那宮門外面的方向走去,拋下了身後長長的宮道,兀自一個人,命令着守門的士兵開宮門。
士兵不敢忤逆,只能夠順着太子殿下的意思,誰都知道,他將是未來的國君,誰都開罪不起。
楚雲昭走出了宮外,卻是去到將軍府,肅立長街之上,他孤身一人站在這冰冷的長街上,望着這朱門大戶,他上前去,親自動手去敲門。
獸口叼金,銅環敲打在門上的聲音,使得門內的家奴前來開門,“誰呀,大半夜的,我家將軍概不見客……”家奴一邊開門,一邊不滿的嘟喃着。
楚雲昭卻是一臉冰寒,在朱門開了一條縫隙的時候,他但只冰冷的說道:“告訴你家將軍,本太子前來,讓他相迎。”
一聽到楚雲昭的這話,那家奴即便有十二分的睡意,現在也全醒了。
趕忙朝着府裡奔跑過去,只剩下楚雲昭獨自一人站在這門外,伸出手來擦拭着自己已經幹了的臉頰,再沒有了茶水的冰涼,但是在楚雲昭看來,卻還是有着無比駭人的怒意。
他壓抑得夠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