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距離西北狼煙之地,介於北方邑國和西方的胥國之間,青冥一個小小的部族逐漸擴展,逐漸自成一隅,城池坐落,大有雄起之勢。
只是如今,胥國之間和青冥烽火不斷,這連續了三個多月的烽火似乎離太平,還需要漫長的一段時間。
一場大戰後,槍林劍雨間,青冥城搖搖欲墜,在風雨飄搖之中,雨點和戰鼓一般密集,從早攻打到晚,未曾有過停歇。
“君上中箭了……”青冥城中一聲大喊,在細雨間那個帶着銀色面具的男子被擡回城中。
當時皇叔抽了三千兵馬前往靖國,將獨孤翊宸帶了回來,這一舉動雖然讓國君回來主持大局,卻也讓這場大戰持續的時間更加長久了。
城中的營帳內,軍醫將那支刺入他肩骨的羽箭拔了出來,帶着銀色面具的男子,但只在燭光之下緊咬着牙齒,將這蝕骨般的疼都盡忍了下去。
“箭上有毒啊……”軍醫的聲音壓得極低,即刻去爲主上的毒配置解藥,只剩下助手在旁幫他處理着傷口。
燭光曳曳,伴着城外雨點和鼓聲的密集,在入了深夜之後,才稍微的停歇了下來,君上也服了藥之後,傷情逐漸的緩解了下來。
營帳中軍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退下了,面具下的獨孤翊宸才緩緩的轉醒了過來,擡眸處,這周圍一片昏暗,燭火也淚到了盡頭,躺在那榻上,他伸手撫摸着自己包紮好了的傷口。
在混沌之中,眼前此刻出現的,卻是那抹嫁衣似血的身影,和自己同牽手行走在那長長的宮道上,一路朝過天子,拜了天地,她便如此情真意切的望着自己。
伸出手來,想要撫摸上那個面帶微笑的女子,那美到極致了的面容,時刻顫抖着自己的心。
只是,在他的手即將要觸及到她的面容的時候,那如同曇花一現的面容就此煙消雲散。
“雲霓……”他顫顫的開口。
這時,剛從城外抵禦的皇叔纔回來,在進入營帳來看望獨孤翊宸的時候,正好聽見了獨孤翊宸呼喚的這一聲。
來到他的面前,皇叔從那一身盡是雨水的戰袍內取出了一封信來,“君上,靖國那邊讓你來信,是……是雲霓的消息。”
獨孤翊宸撐着身子從榻上坐了起來,面具下的雙眼深入寒潭,心中雖然十分的惦記那個女子,但是還是終究最在意的還是城外的戰況,“胥國的兵馬退了沒?”
“被我打得退兵十里,但是看那樣子,還想等着這場雨停,伺機反撲。”皇叔幽長的說道。
獨孤翊宸聞言,纔將那封信給接了過來,打開一閱。
面具下的雙眸,看着這封信良久良久,彷彿就是楚雲霓在眼前似得,隨後,卻是蒼白的一笑,“她倒自在,居然肯讓父皇放行,住進太子府。”
她住進太子府也好,那裡畢竟比皇宮安全。
只是,獨孤翊宸的笑,在說完這話的時候,卻驟然滯凝了起來,“不好,她如果住進去的話,府裡面……”
一時之間,剛纔那一片刻的欣喜,頓時冰凝了起來,皇叔也隨之默然。
獨孤翊宸在停頓了許久之後,也有些鬆動,“這邊戰事吃緊,暫時也顧不上那邊了,她住進太子府,未必能夠發現裡面的秘密。”
說罷,他吩咐皇叔,“加緊人看着,她如果有任何異動,第一時間來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