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風雲溪風狂舞手中劍和扇,無數的血紅劍氣、金黃扇氣飛舞在他們前方、右方、左方、上方,飛箭遇光便斷,傷他們不得。
再看來無影,一杆銀鉤槍舞得霍霍生風,飛箭近身不得,去無蹤嬉笑道:“來無影,你的功夫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嘿嘿。”
平日裡去無蹤很少誇獎來無影,來無影一時高興,動作稍慢一點,一支飛箭僥倖從空隙中穿過,深深射入來無影左腿上,痛的來無影“哎呀”一聲,手中銀鉤槍卻不敢停頓,忍着鑽心疼痛,舞得更加水泄不通了。
“擒賊先擒王,溪風,你守着,我去捉了騎馬的。”說着,楊風便要頂着茫茫箭雨去捉騎馬之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影閃過,隨後,數人接連發出慘叫,把楊風等人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隊伍頓時慌亂起來,人人惶惶不安,小心戒備。衆人只是能看到一道白影左右躥動不定,而無法看清是什麼。
那白影在地面躥動片刻,抓傷數十人,身形矯捷的衝向一處圍牆,縱身三兩下上了圍牆,迅速躍上房頂,在不斷射箭的弓箭手之中橫衝直撞,驚叫聲不止,不時有人從房頂滾落下來。
“住手,全都給我住手!”一人披着頭髮,衣衫不整地從對方陣營跑出來,高聲喊着住手,騎馬之人慌忙翻身下馬行禮,而後高聲喊叫,傳達命令,蝗蟲般的飛箭止住,楊風等人壓力頓減。
云溪風手中持扇護在身前,小心提防着對方還有什麼詭計,楊風手中飲血劍如剛痛飲鮮血般殷紅,猶如血液在劍身中流動,流光溢彩。來無影趁着停頓的檔兒,蹲下身子,試圖把腿上的箭拔出,卻是痛的不行,稍稍碰動,便疼的幾乎昏死過去。
那披頭散髮衣衫不整之人緩行上前幾步,竟是俯身拜倒在地,口中高聲道:“不知太子殿下微服巡遊,卑職鳳池城君督劉彥……”
不等劉彥說完,云溪風已不耐煩,不想多聽什麼官場套話,只想知道七妹在什麼地方,喝道:“大膽劉彥,竟敢擅自捉去七公主,快快把七公主交還出來,還能饒你一條性命。”
劉彥突然擡頭,滿臉的不解,疑惑道:“太子何出此言?卑職從未見過七公主,何談捉拿七公主?太子殿下,這種玩笑可是萬萬開不得的。”
云溪風怒喝道:“誰有心思跟你說笑?我已經知道是你捉去七公主,難道你還想抵賴不成?”
劉彥聞言,越發詫異,哭喪着臉,口口聲聲叫喊“冤枉”,腦袋不住的在地面上磕着頭,額頭磕出了血都不知道。
云溪風見劉彥如此,心裡也有些動搖起來,再次問道:“你當真沒有捉去七公主?”
劉彥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發誓道:“卑職若是說半句假話,天地不容,罪不容誅!”
云溪風見他發此毒誓,暫且信了他,心想待自己親自找到證據,再收拾他不遲。
此時,衆兵士已撤去大半,只留下少數兵士護在左右,聽從劉彥命令保護云溪風的安全。
在劉彥再三邀請下,一行人向君督府而去,衣衫不整凍得瑟瑟發抖的劉彥屁顛屁顛地跑在前面親自帶路。
一行人來到劉彥府邸時,天已大亮。云溪風認定七妹在鳳池城,卻苦於沒有確鑿證據,心急也無奈,只好先行住下,待發現異常再做打算。
回到府中,劉彥慌忙吩咐下去收拾幾間客房,又吩咐人速去請來城中知名大夫。忙了一天一夜,方纔又是一番生死相拼,衆人的確有些倦意,也就沒有阻攔。
去無蹤攙扶着受傷的來無影先行去了房間,少時,一道白影閃過,隨後“嘿咻嘿咻”叫着,竹兒欣喜地伸手在它腦袋上拍了拍,雪狐撒嬌的在竹兒身上蹭來蹭去,雪狐背上蓬鬆的毛髮突然一陣蠕動,比翼鳥探出頭來,抖抖身子,清脆地鳴叫着振翅飛起,圍着竹兒歡快地盤旋着。
楊風擔心來無影,無聲無息的離開了,竹兒餘光瞥見楊風孤單的離去,心裡又生氣又心疼,也是二話不說,便跟了過去,走的比楊風還要快,閃過楊風,輕哼一聲,徑直向來無影的房間走去,比翼鳥與雪狐慌忙隨在竹兒身後。
直到竹兒與雪狐消失不見,劉彥的目光還是癡癡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云溪風輕咳一聲,移目看向別處,劉彥回過神,喝退所有家人,滿臉堆笑地走到云溪風身旁,從懷裡掏出一張錦絹,金光閃閃的,隱隱能看到龍圖騰。云溪風心裡咯噔一聲,並未在臉上表露出來,很隨意地接過劉彥手中錦絹,展開一看,果不出云溪風所料,正是雲帝的密詔。大概的意思是要劉彥張榜捉人押回雲都之語云雲,並未提及云溪風被廢之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云溪風不以爲然的隨手把錦絹扔在桌上,負手而立,毫無畏懼之色。
劉彥忙把錦絹收回,小心翼翼揣入懷中,道:“太子,此乃聖命,我不敢不從,但太子殿下金貴無比,縱是給下官十個膽子也不敢捉太子回京邀功,下官只是希望太子能夠自行返回京都,早日父子相見,也好免去陛下擔心。”
“我的事情自有分寸,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必你管。”云溪風冷言說道,並不正眼去看劉彥,心裡亂得很,只怕劉彥遵從聖意與自己爲難,若是那樣,當真難纏的很。
劉彥上前一步,點頭哈腰的給云溪風賠禮道歉,並說自己會封鎖消息,不讓外人知道太子來過鳳池城的事情,隨後不久,便說有要事去辦,先行告退了。
云溪風獨自一人,坐也心煩,站也心煩,索性去尋楊風等人,到了來無影的房間,來無影腿上中的箭已被拔出,又經過比翼鳥的治療,已是好了大半,正坐在牀上與去無蹤談天閒聊,去無蹤不時調侃於他,說什麼功夫還是不夠厲害之言,氣的來無影伸手便打,去無蹤嬉笑着逃了出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