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春生喊我:水子!你給我忍住!別輕易放棄,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我點點頭,這時候,我也只能點頭了,那骨子裡燃燒的業火,讓我所有的生理反應都出現了。
我感覺頭昏腦漲,身體燙得不行,口乾舌燥。
甚至我覺得我的眼珠子都烤熟了,無法動彈。
要抵抗業火,也還真不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
但我看着兄弟們這麼着急着救我,我更不可能放棄了!我要用盡身體裡所有意志力,來抵抗業火。
只要我一放棄,那業火就在一瞬間,把我給吞噬掉。
不過,在我用意志力抵抗了業火三四分鐘後,已經感受到了那種十分難以忍受的痛楚了。
我感覺隨時我都會六竅冒煙,靈魂昇天。
馮春生他們,還在不停的挖着乾屍。
他們甩着臂膀,用着草頭神他們遺留下來,在瘋狂的刨土。
馮春生瞧見我的面色,越來越難看,精神頭也變得越來越差的時候,他整個人也煩了,直接把兵器給扔掉了,然後直接用自己的雙手就開挖了。
金小四也一樣。
兩人在徒手挖土,那手估計得皮破血流了。
我看到了這一幕,也不知道從心理的哪兒,升騰起了一種求生的**,我精神又振作了一些,抵抗這那些能把我骨髓給熬出來的溫度。
這時候,金小四喊了起來,他說:不行啊,咱們得想個辦法,幫一幫水哥,不然就算屍體挖出來了,他也熬不住啊。
“你少廢話,我們就能贏取更多的時間啦。”馮春生頭也沒擡,繼續挖着乾屍。
這時候,陳詞的眼睛,忽然變得通紅,她站起身,小跑到了我的身邊,她蹲下了身子,她的身裡,出現了一個紅衣服的女鬼。
這女鬼,就是苗疆殘巫真正女兒的一縷殘魂。
這女鬼,也是我師父給我找的“童養媳”、鬼媳婦。
她凝視着我,目光溫柔,她不敢對着我伸手,因爲這業火,一旦被鬼魂沾惹上,那鬼魂很快就會魂飛魄散。
鬼媳婦看着陳詞,說:他如果接着這麼燒下去,用不了一會兒,就會死去,任憑意志力再強,也扛不住。
“那可怎麼辦?”陳詞問鬼媳婦。
鬼媳婦想了想,說道:這是地宮,是地宮一定有寒潭,把他扔到寒潭裡面去。
馮春生一邊挖土,一邊喊道:那人就直接死了,業火在燃燒,他被扔到了寒潭裡面,就像是一塊燒得通紅的鐵,直接浸入了寒冰裡面,身體絕對承受不住啊!
這人要是一冷一熱,那極其容易生病,我這從業火到寒潭,就是驟冷驟熱的,我現在這狀態,哪兒經受得起這個?
就在這時候,陳詞忽然說道:我有辦法了。
說完,陳詞直接衝出了寺廟的門,去尋找寒潭去了。
沒過十幾秒,我聽見了“撲通”的落水聲音。
我吼道:陳詞。
業火的燃燒,讓我移動不了分毫。
不過,大概半分鐘後,我瞧見陳詞又進來了。
她的頭髮,溼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溼漉漉的。
她跳到了寒潭裡面去了,把渾身沾滿了水,她疾跑到了我的身邊,猛地抱住了我。
她身上的寒潭水,讓我在灼熱的燃燒之中,終於嚐到了一絲絲的冰爽。
我本能的伸出了手,抱住了她。
此時的陳詞,身體像是一塊冰,一塊柔軟的冰,她在爲我的業火降溫。
也正因爲陳詞冰涼的身體,在我的身上輕微的滾動,我的身體感覺,舒服多了。
不過,也就是半分鐘,那種灼熱的灼燒感覺又來了。
陳詞再次從我的身上起來,再次跑出了寺廟,跳進了寒潭裡面,然後周而復始的用她那柔軟的身體,爲我降溫,幫我度過了人生中最難度過的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裡,陳詞的芬芳體味和柔軟身體,讓我並不感覺我在渡過烈火地獄,我感覺這就是天堂。
也因爲陳詞折磨自己,冰涼了我業火的半個小時,馮春生他們挖出了乾屍,也做好了“欺天風水陣”。
我欲欺天,要躲過天譴。
馮春生手裡提着乾屍,朝着我喊道:水子!我現在把乾屍往你的身上扔,你把你身體裡面的一個靈魂,給趕出來,這個靈魂趕出來!
“誰的鬼魂?”我問。
“阿旺!”馮春生說道。
我以前的鬼魂,和阿旺的命格融合,成了九陰九陽的命格。
現在我差不多理解了馮春生的話,我把阿旺的命格小鬼給趕出來,阿旺的命格小鬼進入了那乾屍!我們就可以欺騙老天爺,要遭天譴的就是那乾屍,不是我了!
馮春生大才啊。
不過,現在新的問題出現了,那就是——我根本沒辦法把精力集中到我的第三眼去。
阿旺的命格小鬼,就在我的第三眼裡面。
我跟馮春生喊:春哥,不行,溫度太高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念。
“只需要大概十秒鐘!”馮春生說。
我掙扎着說我一秒鐘都做不到,別說特麼十秒了。
這時候,又是陳詞說道:我有辦法了。
說完,陳詞再次衝出了寺廟,我再次聽見了落入寒潭的聲音。
很快,陳詞又衝了回來。
這次,她直接摟住了我,同時,還對馮春生豎起了大拇指,示意馮春生可以開始“欺天”了。
馮春生握住了乾屍,站在欺天風水陣裡面,喃喃自語,不知道唸了一些什麼玩意兒。
陳詞則繼續用身體幫我降溫。
過了大概半分鐘的樣子,馮春生說道:水子,做好準備!我這邊,馬上要把乾屍扔過去了,在乾屍扔過去的一刻,你要把阿旺九陽的命格小鬼,給推出來。
我努力把意識集中在我的眉心,可是我根本集中不了。
在這種時候,不是說集中就能集中的,那劇烈的燃燒和高溫,都在讓我分心。
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陳詞直接吻住了我的嘴。
接着,她的嘴裡,盈出了寒潭水。
那寒潭水,進入了我的嘴裡,彷彿在我的心裡,升騰出了一股股清泉。
我也算知道陳詞最後一次去寒潭是幹什麼去了,她在嘴裡,存儲了寒潭水,用來最大限度的幫我壓制住那炎熱的感覺。
大量的寒潭水進入了我的口腔,還有那陳詞噴吐着芬芳的舌尖,讓我這一刻,心神集中。
我真的將所有的意念,頂到了眉心裡面。
要就在這一刻,一道乾屍,飛過了我的頭頂。
我將第三眼裡的阿旺的命格小鬼,給趕出了我的身體。
阿旺的命格小鬼,直接抓住了那具乾屍,進了乾屍的身體之內。
緊接着,乾屍燒起了極其旺盛的業火。
而我身體所有灼熱的感覺,全部消失。
我猛的坐了起來,所有的不快全部消失。
躺在我懷裡的陳詞,用很微弱的聲音,問馮春生:春哥!搞定了?
“搞定了,搞定了,水子這命啊,特麼的保住了。”
馮春生喜笑顏開的說道。
“哦,哦!那就好。”陳詞直接暈倒在了我的懷裡。
剛纔太大的冰冷刺激,讓陳詞十分虛弱。
……
這次劫後餘生,實在太讓我感動了,我這次,也知道了我在兄弟們心中的意義!
我們在寺廟內,生起了一堆篝火。
我抱着陳詞,在篝火的面前烤着。
其餘人抽菸的抽菸,聊天的聊天。
血僧不止一次的跟我說:於水兄弟!食草家族,被人誘殺了這麼多年,一直都籠蓋在了陰影之內!這一次,我們總算,總算贏來了光明啊。
我嘿嘿笑着。
我們在這火旁,烤了大概半個小時,陳詞甦醒了,她身上的寒潭水也烤乾了。
她從我的懷裡,掙扎着坐了起來,她走到了草頭神留下的牛皮前,打開了牛皮,取出了自己的金蠶蠱,小心翼翼的塞入了袖子裡面。
金蠶蠱沒死,只是被那牛皮給催眠了,什麼時候能醒,那就得看陳詞對金蠶蠱的“溫養”了。
陳詞此時開心的擂了我胸口一拳,說道:哎!水子——你剛纔可嚇死我了,我對你這麼好!你回了閩南,記得請我吃飯!
“一定一定。”
“沒事,大家都是陰人兄弟!互相幫助嘛!”
陳詞笑得很甜,但是我聽了卻有些苦澀。
其實,我一直以來都覺得陳詞是一個小御姐啦!
御姐脾氣好,可是很難談到感情。
這次,我原本以爲我和陳詞都要更進一步了,可現在我才知道,我還是沒有敲開陳詞的心門。
她話裡意思太明顯,始終不想讓我往“男女之情”上面響。
我覺得——陳詞的心裡,對我還是有些好感的。
只是……只是陳詞的心裡,對感情這個東西,始終有一道繭,這道繭如果沒有軟化,我和陳詞就不能走到一起啊。
我和陳詞的情感之路,還是差了一層。
但這一層,也許需要很久才能打開,也許很快就能打開。
得看緣分和努力啦。
我心情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我知道,陳詞對我是有感覺的,只是感覺藏得很深而已。
我直接從揹包裡面,拿出了幾瓶水,分給了大家,說道:今天衆妙之門,九死一生,咱們還能活着——已經是再幸福不過的事了,本來該痛飲一番,但是條件有限,大家以水代酒,乾杯!
我們一同舉起了水杯。
川西之行,真的是九死一生啊。
ps:今天請個假啊,只有一更啦,剩下的一更,明天補哈!接下來,當然是感情大戲啦!老墨明天補更,三章哈!放心,老墨的缺更,都會一直補上的,麼麼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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