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離開了,我猛地打開了牛皮紙袋。
紙袋裡頭,有我母親在這個醫院裡面,住院的很多資料。
我細細的翻閱了資料,才知道,我母親當時懷胎的時候,遇到了什麼怪事!
在我母親懷我第三個月的時候,做b超,依然只發現只懷了一個小孩,但這個月份,醫生已經能明明白白的聽到兩個完全不同的胎心了——而且,不光是醫生聽出來了,連監測胎心的儀器,都能夠清清楚楚的觀測到兩條胎心曲線。
不光如此,這個月份裡,我母親住院的病房,只要有其他的孕婦,住了進來,都會感覺到呼吸急促,胸悶之類的怪現狀。
沒辦法,醫院給我母親安排了一間單人病房。
這是我母親懷我三個月時候的情況。
我母親懷我到第五個月的時候,我母親晚上說夢話,越來越清晰。
主治醫生劉光榮,在晚上監察我母親毛病的時候,多次聽到我母親的嘴裡,會發出兩個孩子的聲音。
兩個孩子都在重複一句話。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到底是誰活?”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到底是誰活!”
在這個月份裡,這個醫院因爲病牀實在擁擠,有一個孕婦,瞧見我母親的房間有病牀,死乞白賴的一定要在這個病牀上住院。
當時所有的醫生和護士勸那孕婦,那孕婦都不聽。
最後沒有辦法,孕婦和我母親,住在了同一個病房裡面。
可是第二天,孕婦就停胎了,他肚子裡的胎兒,停止了心跳。
這次事件,醫院裡不少的病人和醫生都開始議論,說我母親肚子裡懷的是一個鬼胎,是一個殺人的鬼胎。
醫院爲了名聲考慮,我母親也爲了不提心吊膽,最後雙方商議,儘快完成四維彩超,仔細看清楚肚子裡的胎兒,到底是什麼模樣。
早點確定,早點開始處理。
當時還不到做四維彩超的月份,但還是強行做了。
這次做思維彩超,那影像科的醫生先是檢查了半天,沒發現有什麼問題,有鼻子有眼的,也沒有從我母親的肚子裡,檢查出一個雙胞胎出來,依然是一個單活胎,但是,這個胎兒,就是照不到背面。
胎兒就站在我母親的肚子裡,始終不肯轉身。
那醫生就讓我母親去爬樓梯,吃巧克力。
可是……樓梯是爬了一個小時接一個小時,巧克力是吃了一塊又一塊,胎兒始終沒有轉身。
這次影像,從早上做到了下午快下班,始終沒有拍到背面。
那醫生也惱火了,沒讓我母親繼續爬樓梯和吃巧克力了,她開始給我母親做腹部按摩,促使肚子裡的胎兒轉身。
這一次,胎兒真的轉身了。
不過……胎兒在轉完身之後,那個醫生差點嚇得一屁股坐地上。
她看到,胎兒在轉過身了之後,背面和正面,依然一模一樣。
正面是一張臉,背面也是一張臉。
正面是一個肚皮,背面也是一個肚皮。
我母親吃了那麼多的巧克力,爬了那麼久的樓梯,不是中途胎兒沒轉過身,而是……胎兒轉過身了,只是……那個醫生沒有發現而已。
醫生從四維彩超裡面發現了這一點之後,迅速把情況彙報給了我母親的主治醫生劉光榮。
劉光榮這才知道——我母親肚子裡頭懷的,不是一個小孩,也不是雙胞胎,而是一個雙面鬼胎。
這下子!出大事了。
劉光榮跟我母親說道:你這個孩子,不能要!直接處理掉,是最好的。
我母親捨不得,求劉光榮,說這肚子裡孩就是她的肉,哪能說處理就處理的。
劉光榮是一個好心的醫生,他跟我母親說:這事啊!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再轉一次院,轉到市裡的聖保羅醫院,這家醫院,是香港很出名的一傢俬人醫院,他們在市裡開了一家分院。
我母親說:你們是市裡最好的醫院,都搞不定這事,去那個什麼聖保羅醫院,他們有辦法嗎?
劉光榮把我媽拉到了牆角,偷偷的說道:你這事……我本來不能明說的,會違反紀律,但是我看你可憐,我跟你說得直白一些吧。
“你是懷了一個鬼孩!這孩子不是人。”劉光榮說道:既然不是人,就不能以人的辦法,來看這病,得有非常手段,那香港的老闆,都特別信風水,信陰事,在他們的醫院裡,都隨時有高人坐鎮!你轉院去那個聖保羅醫院,不是因爲他們醫術高明,而是因爲他們有高人!高人能幫你看這個小孩,怎麼處理,他來說話!
我母親這才明白了,又拿着劉光榮的介紹信,再次轉院到了聖保羅私人醫院。
我看完了整個醫學資料,跟馮春生說:春哥!你說曾經有一個玉人族,玉人族都長了兩張臉?莫非,我就是這個玉人族?
馮春生說道:你看看你有兩張臉嗎?
我說我現在沒有啊!
“那你是什麼玉人族?”馮春生說道:我跟你明說——這事裡頭,還藏着事!你於水的身世,說怪,肯定是怪,但是……你絕對不是一個怪物!走吧!
“去哪兒?”
“還特麼能去哪兒?去聖保羅醫院啊!接着找人啊。”馮春生說道:這事都到了這份上了,咱們就索性打破砂鍋問到底!你說對不?
我說對,得去看看,我母親懷我的怪事,已經快要水落石出了。
我們今天輾轉了一天,不就爲了這事的結果麼?我不管我是不是一個怪物,也得把這個事,給問清楚了。
“好!”馮春生和我,再次驅車,去了市裡的聖保羅私人醫院。
這個聖保羅醫院啊,現在算是我們市裡比較俏的婦科醫院了。
這個醫院,生孩子價格很高,但是服務態度和服務質量都非常過硬,這些年,很得有錢人的歡心。
我們開車到了聖保羅醫院的時候,陳詞的電話來了,她問我今天查我的身世,查得怎麼樣了?
我說應該到了最後一步了,現在查到了聖保羅醫院了。
“到了聖保羅醫院啊,那是我的主場。”陳詞說:你們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到!
我說行,我們等你。
我和馮春生,在聖保羅醫院的等候廳內,等着陳詞。
很快,陳詞來了。
她找到我們,問我情況怎麼樣了。
我苦笑不得,跟陳詞說:我可能是個怪物!
“你就算是怪物,也是心慈的怪物,你就算是惡鬼,那也比很多人強太多了。”陳詞笑着說。
她的話,讓我感覺十分心暖。
到底身邊的朋友,還是十分理解我啊。
陳詞問我:你現在要去幹嘛?
我說我要去拿檔案,但這檔案,是絕密檔案,估計不好拿。
“跟我走!”陳詞拉着我的手,直接去了檔案室,接着,她走進了檔案室主任辦公室。
那主任還在低頭處理文件呢,陳詞敲了敲門。
主任沒擡頭,問我們:什麼事?
陳詞說:我來調一份絕密檔案。
主任“切”的笑了一聲,接着,他擡起頭,看着我們,他慌忙站起身,詢問陳詞:你是……你是陳詞博士?
“對!”陳詞說道:我是陳詞。
“哦!小事,小事,陳詞博士,你需要調誰的檔案?”那主任滿臉堆笑的看着陳詞。
陳詞笑了笑,說道:鄭葡香。
“我幫你打電話。”主任拿起了座機,吩咐檔案室的人把我母親的檔案給調出來。
他打完了電話,堆着笑對陳詞說道:陳詞博士啊,我們醫院,很多醫生都聽過你的心理學講座,你講得真的是好啊。
陳詞和那主任寒暄起來。
我這才知道,爲什麼陳詞說這個醫院是她的主場。
因爲我以前聽陳詞說過,說現在婦幼保健的醫生,心理學都是一個需要進修的課程,尤其是香港的醫院,對心理學十分重視。
她是香港最年輕的心理學雙獎博士,估計這個聖保羅醫院裡,很多醫生都聽過陳詞講課。
所以陳詞才能在這個醫院裡面刷臉。
很快,陳詞靠着刷臉,拿到了我母親的住院檔案。
這個檔案,只有一張紙。
紙上,只寫了一句話!
這句話是——鄭蒲香,無法確定自己懷的是否是雙胞胎,已經由醫院水鏡先生處理。
我拿着紙條,詢問檔案室的主任:主任,水鏡先生是誰啊?
主任的臉上,笑容有些尷尬了起來。
陳詞安慰那主任,說:主任,別尷尬!其實我朋友于水,和水鏡先生,估計是同行。
“哦!”主任這才點頭,跟我們講,說道:我就跟你們說,你們別瞎傳——我們醫院裡,有高人……水鏡先生就是那高人,你母親當年的病,是被水鏡先生看好的?那估計……不是尋常人的事。
我說我明白。
接着,我問主任:您方便告知我水鏡先生現在住在什麼地方嗎?
“方便倒是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主任想了想,拿出了一張紙,在上面,寫下了一個地址,遞給我們,說道:水鏡先生,就住在這兒……你們去找他,不過,我先跟你們說清楚,到了水鏡先生家裡,可千萬不要和他發生什麼衝突,他這個人,脾氣性子非常暴躁,一旦衝突爆發,吃虧的是你們。
我抓過了紙條,笑着說:哪能啊!我們這羣人,以和爲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