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懷疑我面前的地方,到底是不是閩海靈山了。
我順着水繼續下潛,我帶了配重器,能潛得稍微深點,我再次下潛了五米,發現還是無邊無際的嬰兒屍體。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嬰兒屍體在海里呢?
而且這人的屍體啊,其實密度是比海水小的——一般在海水裡面被淹死之後,只要稍微泡泡水,就上來了。
嬰兒更加不一樣,因爲嬰兒的肺部佔比比成年人的大,他們更加不容易沉在海水裡面。
這大量的嬰兒,竟然浮沉在了十幾米深的海水裡面,這個人讓我很難想象。
我緩緩的游到了一個嬰兒的身邊,我用手指輕輕的戳了戳這個嬰兒的肚皮。
肚皮很柔軟,很真實的手感。
我又戳了戳,就在這個時候,我面前這個嬰兒,忽然睜開了眼睛盯着我。
接着,這一片海域之內,所有的嬰兒,眼睛都徹底睜開了,這些眼睛,都閃着綠光,盯得我後背直發毛。
我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本來不會再因爲這些靈異事件,出現一些生理反應了。
但這次真的不一樣。
在深海里面,數百雙的幽綠嬰兒眼睛盯着你,真的會讓你不由自主的戰慄起來。
我緩緩的開始踩水,並且把我身上的配重器給解開了。
很快,我浮出了水面,陽光再次灑在了海平面上,灑在了我的身上,實在太舒服了。
馮春生趴在了船舷上,兩隻手扶住了欄杆,問我:水子,下面情況咋樣。
“先把我拉上去再說。”我楊手,喊了一聲。
龍二甩出了一根繩子,把我拉上了船。
食爲天也圍過來了,問我:下面真的就是閩海靈山?
我跟他們三人說道:我就這麼跟你們說吧——下面是不是海內靈山,是真的不好說,但是下面的景象,實在是奇特,成百上千的嬰兒,在水下浮沉啊,而且我戳了其中一個嬰兒的肚皮之後,那嬰兒竟然直接睜開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馮春生說:這麼多的嬰兒?那不直接浮起來麼?
我說怪就怪在這些嬰兒是真的浮不起來。
食爲天說:要不然,我們幾個,一起下水看看,我能幫你們瞧清楚,下面的嬰兒會不會是幻覺!
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夠分辨虛妄。
馮春生說:我看行,這裡頭,不合常理,那小嬰兒如果真是在水裡,早就該浮起來了,讓食老哥下去看看,沒準效果不錯。
我回過頭看了一眼,說道:這兒離海太遠了,得有個人押船,要是船走了,咱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遊得上岸呢。
馮春生想了想,說道:我來押船!風水的事,老二也懂,讓老二和你們一起下去。
我說行。
我繼續去了船艙,又找出了兩個氧氣面罩,給食爲天和龍二帶上了。
我跟龍二說道:老二,你對水性不太熟悉,待會下了水,抓住我的腿!
“曉得。”龍二和食爲天都帶上了氧氣面罩,直接下水了。
我也跟着跳下了水。
不過,這次下水,我們幾個下潛了七八米後,並沒有看到成片成片的嬰兒,我們只瞧見了無數的小魚,咬着海里的海藻在。
話說回來,這些小魚,還真像嬰兒似的,緊緊的咬住了海藻,然後輕輕的吸允,就像嬰兒在吸允母親的**一樣。
我們在水下尋摸了半天,除了發現這些小魚,根本再也沒看到什麼嬰兒了。
實在沒辦法,我們氧氣面罩裡的氧氣也用得差不多了,龍二還在拼命的拍我的腿。
我只能再次在水裡背起龍二,再次踩水,浮出了水面。
我們幾個重新上船了之後,馮春生問我:這次找到了嬰兒嗎?
“哪有什麼嬰兒,就是一羣魚。”龍二脫了氧氣面罩,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氣。
食爲天說道:那些都是葉子魚,成羣出洞,它們現在睡覺在呢,咬着那海藻的葉子,怕被海水沖走了,葉子魚都是這個習性。
馮春生也說我,說我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把一羣葉子魚,看成了嬰兒。
我擰着眉毛,說不對勁啊,我明明是看到了一大羣的嬰兒,怎麼都變成了魚呢?
我這個人,骨子裡不服輸,我覺得我沒有看錯,我再次帶上了氧氣面罩,繼續跳下了水,這次,我確實再也沒看見那羣嬰兒了,我只看到了一隻又一隻的葉子魚。
莫非,真是我剛纔看錯了,產生了幻覺?
我拍了拍腦袋,再次上了船,我一上船,趴着船舷上,繼續聽着聲音,看能不能聽到白澤的聲音。
結果,白澤的聲音,也消失了。
馮春生說我是魔怔了,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我搖搖頭,說道:這片海域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怪了。
忽然,我再次聽到了白澤的聲音。
我指着一個方向,說道:春哥,你來掌舵,幫我調方向,我又聽見白澤的聲音了。
“這次靠譜不?”
我說反正咱們也沒啥方向去尋找閩海靈山,這兒既然有一條線索,那就繼續追尋唄。
馮春生想想,說道:行啊,那咱們就接着走——反正你水子不服氣嘛,那就一定要讓服氣爲止。
嘿嘿。
我笑了笑。
船繼續出發,按照我指引的路線前進,我們的船速,似乎比海底正在遊動的白澤,要快那麼一點點,我通過白澤的叫聲,感覺我們離白澤越來越近了。
在我們的漁船,正在加速行駛的時候,忽然,我們船隻的旁邊,再次靠過來了一條漁船。
漁船通過喇叭喊話,讓我們停船。
馮春生問我們:能停不?
這時候,龍二也衝進了船艙,問我們要不要準備戰鬥。
準備啥戰鬥,你當這兒是索馬里呢,還有海盜出沒是不?
我說既然有漁船喊我們停船,那就停,聽聽他說什麼。
很快,我們把船速降到了最低,那喊我們停下的漁船,靠了過來。
一個漁民,站在他的漁船上,朝我們喊道:哎!你們是不是新來的?
我站到了甲板上,詢問那漁民:老哥,你怎麼這麼說?
我一邊問,一把從兜裡拿出了一盒煙,直接扔到了對面的甲板上去。
那老鄉撿起煙盒,從裡面拿出了一支菸,抽了一口之後,指着前方說道:前面是海眼之門——別過去了,危險。
我順着老鄉指的方向看。
發現前方有兩個豎立得賊高的礁石,兩個礁石,就像是一扇巨大的門似的。
這漁民管那叫海眼之門?
我跟漁民說道:老鄉,我們是開着漁船,出來玩的——不知道這兒有什麼禁忌,這海眼之門,是有什麼說道嗎?
“有得很。”說完,漁民在他的船和我的船之間,橫了一塊竹板,他踩着竹板,上了我的船,他把煙盒還給了我,說道:那海眼之門,和周邊幾公里的海域,都不要過去!太危險了,這些年,不知道多少漁船,在海上遇到了颶風,駛入了那片海域,然後就再也沒有活着出來了。
他又說:那海眼之門裡面,住着海神,你們開船過去,叨擾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不高興了,就把你們給辦死。
我說這麼邪乎?
“還有更加邪乎的呢。”漁民又說:前兩年,一搜萬噸級的郵輪,因爲颶風,行駛到了這片海域,然後準備上“上港碼頭”靠岸的,結果——那艘萬噸級的郵輪,就直接在這片海域消失了,這事,都封了口,除了我們這些在海上打漁的,其餘誰都不知道。
我聽漁民這麼講,心裡卻沒來由有些興奮——因爲我覺得海眼之門,說不定就是那閩海靈山。
漁民說完了,再次拍着我的肩膀,警告我,說道:欺山莫欺水,這水,可不是好欺負的,能隨時要你的命!我話就說到這兒了,你們不要再往前開了,返航吧,我也得返航了,今天收的海貨還可以,我得回去給我老婆孩子做點好吃的了。
他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船上,收了竹板,返航開船走了。
馮春生說道:如果那老鄉說的是真的,那咱們還真追對了方向。
馮春生和我的想法一樣——這個海眼之門的水下,可能真的有閩海靈山,這次的位置,應該對了。
不過!
我們真的要開船,往前走嗎?
龍二說道:這海里頭,怪事總是多——有些海域真的,是艘船進去就沉,所有的高科技電子設備,全部失靈。
他說他曾經和朋友,去國外盜墓,做輪船去的,在航行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船上所有人的電子設備,全部亂套了,好在當時的船長,是個很有經驗的老手,一發現情況不對,立馬調轉船身,往回開了一陣時間後,再繞了一個巨大的圈,駛離了那片神秘的海域。
“依我看啊,前面那個海眼之門,估計也是一片神秘海域,那老鄉說的未必是假的。”龍二說道。
馮春生問龍二,說道:那你不想過去了?
“我隨你們啊。”龍二說道:我龍二從來不怕死!你們說走就走,你們說回就回。
馮春生問我:水子,你說呢?
我想了想,說道:貴在險種求!去海眼之門,但是咱們也不能莽撞,我來開船,慢慢行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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