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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澤與顧寧二人去上清之路倒是平坦,無人打擾,中途還搭那心善之人馬車前行片刻。
當晨澤與顧寧二人到達上清之時已是接近酉時時分,可這上清宗門前依舊停有那大戶人家馬車,上清宗主殿之上,亦是門庭若市,朝拜之人不斷。
“澤哥,我們進去嗎?!”顧寧跟在晨澤身後,看着那陸陸續續的行人,以及那來來往往的馬車,輕聲詢問。
“……”晨澤聽聞這熟悉的稱呼,那一刻恍了神,從夜魔族出來之後,在未聽到這熟悉的稱呼,也不知此事在夜魔族內的歐陽諾可曾安好。
“澤哥,澤哥。”顧寧見晨澤發呆,輕輕搖晃了數下晨澤胳膊。
“啊?!怎麼了?!”晨澤在顧寧的搖晃之下,適才回過神來,笑着詢問。
“我說!我們還進上清宗內嗎?!”顧寧咬字清晰,一字一頓,略帶怨氣的說道。
“肯定進啊!”晨澤看着那與歐陽諾神似的顧寧,身不由己的擡手寵溺的摸了摸顧寧頭部。
“……”顧寧本就對晨澤另有情愫,晨澤這一動作可是讓顧寧心中打亂,顧寧擡腳輕跺地面,臉頰飛上兩朵紅雲。
晨澤見狀,這才徹底的回過了神,滿臉歉意,連忙開口道歉,“對不起,方纔我將你當做我已朋友了。”
“……”顧寧低頭,紅脣輕咬,沒有言語。
晨澤說罷,朝着上清宗內走去,顧寧緊隨其後。
進入主殿,上清宗與太清宗皆是道家門派,風格相似,均是供着三清道人,不過上清宗與人皇親近,這主殿之內可是比太清宗主殿奢華。
“你那朋友是女子嗎?!”正當晨澤四處環顧之時,顧寧突然開口詢問。
“你說什麼?!”晨澤並未聽清顧寧方纔所言,出言問道。
“……”顧寧貝齒輕咬,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般,再次開口,“我問你,你那朋友也是女子嗎?!”
“嗯,亦是女子。”晨澤提起歐陽諾,嘴角不自覺的會上揚。
“她亦是稱呼你爲澤哥嗎?!”顧寧這乃是吃了飛醋,上前 再次詢問。
“對,她成我爲澤哥。”晨澤並未發現顧寧的異樣,有問必答。
“那我是第二個稱呼你爲澤哥的女子嗎?!”顧寧這真是打算與歐陽諾爭上一爭。
“不,你是第三個!”晨澤輕輕搖頭,繼續開口,“在你之前,還有一人。”
“那人也是女子?!”顧寧杏眼眨啊眨,試探性的問道。
“亦是女子。”晨澤想起蔡子琳,輕聲回道。
“哦,她們叫何名啊?!”顧寧心中不乏有些失落,沒了方纔的興致。
“一人叫歐陽諾,一人叫蔡子琳,皆是我朋友。”晨澤心中念那遠在夜魔族之內的二人。
“那從我之後,不準在有人叫你澤哥可好?!”顧寧言語中略帶蠻橫,倔強的看向晨澤,似乎在請求,又似乎在命令。
“……”晨澤不知該如何回答,看向顧寧,這是才發現顧寧那異常之處,緩緩開口,“我可以保證,你一生皆可叫我澤哥。”
“好!”顧寧在聽到晨澤回答,早已忘卻方纔所問之事。
“那你與我說說諾兒姐與子琳姐吧!”女孩子不開心來的快,走得也快,拉着晨澤胳膊,不知是真想聽,還是在打探自己情敵。
“這北上之路,路途遙遠,路上我將與你聽!現在咱先辦正事。”晨澤已然把顧寧當做親人,伸手寵溺的摸向顧寧頭頂。
“好!”顧寧亦是享受這般寵溺,杏眼完成月牙,笑着應道。
……
夜魔族內,歐陽諾住所之前。
“阿嚏!”歐陽諾將舞動的長劍停下,揉了揉鼻子。
“諾兒姐,你是不是感冒了?!讓你多穿些衣裳,可你偏偏不聽,老大臨走之前讓我照顧你,你若是出了什麼閃失,我該如何與老大交代?!”月懿在屋內聽到歐陽諾打噴嚏,急忙將手中活放下,拿着衣衫跑出來,嬌嗔道。
“沒事,可能是澤哥想我了吧!”歐陽諾結果月懿手中衣裳,隨手披在身上,心中極是掛念,嘴中唸唸有詞,“不知澤哥在外可好?!”
聖殿內。
蔡子琳看書之時不小心打了個噴嚏,隨即將書合上,拿起一旁那破爛的衣衫,笑靨依舊,眼中滿是柔情,若是晨澤在,定會發現那是來夜魔族之時遭遇襲擊所穿衣衫,由於打鬥已是無法再穿,本是讓蔡子琳丟棄,卻不成想蔡子琳留下,以便睹物思人。
……
上清宗之內。
晨澤一路閒逛,待那上清宗門即將關閉之時亦是不曾離去,拉着顧寧躲到後院廚房之內。
“澤哥,你我不走?!”顧寧與晨澤蹲在那柴火垛後,顧寧左顧右盼。
“來了爲何要走?!”晨澤聳肩答道。
“是誰出來?!”這個時辰,是那上清宗晚飯之時,廚房定會有人前來做飯。
晨澤拉着顧寧從柴火垛後走出,看着面前這年近古稀,手中握着菜刀的大爺,若是猜測不錯,這定是那生火做飯的廚子。
“你們是誰?!”那老漢不曾將手中菜刀放下,厲聲問道。
“大爺,您別急,我們聽聞上清宗威名,想來此學藝。”晨澤急忙擺手,故作無辜,一是告訴老漢,手中無可以傷你之物,二是讓自己看起來乃是普通之人。
“快些離去吧,上清宗近些年不收弟子。”老漢見狀正如晨澤所想放鬆警惕,將那菜刀放在案板之上,言語冷漠的勸慰一句。
“大爺,您在上清定是多年,您幫着說說好話,讓我二人留下,哪怕是端屎倒尿我均可接受,我二人家鄉受那外族侵犯,一個屯子數百口人,只活下我二人,我要爲鄉里鄉親的人報仇。”晨澤說這話之時義憤填膺,眉頭緊皺,眼中卻含有淚水,語言皆是帶有可憐。
“不是我不幫你,我若是幫你,那我也得走人,孩子,我知道那種痛苦,聽大爺一句,到京都內找個好營生,學一門手藝,安安穩穩的過完這輩子就好了,別想着報仇,咱不是那外族人的對手。”老漢年輕之時定是經歷過類似痛苦,說話間,老眼滿是濁淚。
“大爺,這是我二人僅剩積蓄,幫幫我二人吧!”晨澤掏出幾文銅錢,爲了演的真實,連那散碎銀兩都不曾掏出。
“聽大爺的,快些離去,這個時刻正是宗門弟子晚課時間,在晚些吃過飯後,你便走不了了!”老漢並未受那銅錢,苦口婆心勸道。
“你定是嫌我給你的少,你上清不要我,我去其他地方,總有會要我之處!”晨澤突然暴起,指着老漢怒罵一句,拉着顧寧離去。
“誒!”老漢看着晨澤背影,輕聲嘆息,自說自話,“若是能修煉,誰又甘於平凡,定爲我那死去的髮妻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