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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此次乃是晨澤所待時日最久一次,這次京都遭遇讓晨澤有一次質的蛻變,離開京都之時,晨澤多次扭頭,不是不捨,而是不甘。
京都城外十里處上一個高坡,晨澤站在那高坡之上,楓葉通紅,秋風凜凜,將晨澤長袍吹得沙沙作響,而晨澤不爲所動,遠遠地看着那京都城。
“澤哥,該上路了。”蔡子琳在一旁靜靜候着,看着晨澤側顏,心知晨澤心有不甘,晨澤眼雖瞎,心卻明。
“走吧!”晨澤聞言點頭,走下高坡,朝東而去。
蔡子琳與晨澤往東行走,初秋已過,深秋離去,此時大雪紛飛。
“澤哥,你我二人已在走了數月時日,可卻不見天龍一族所在何處。”蔡子琳緊了緊身上棉衣,那冷風依舊灌入,俏臉凍的通紅,縮着脖子,不由出言。
“心誠圍上,天龍族本就神秘,若是你我隨隨便便就能尋得到天龍族,那天龍族神秘有何可言?!”晨澤亦是過着一件棉質披風,微微一笑,每走一步皆是把那積雪踩得嘎吱作響。
“可爲何你我二人不能用元氣抵抗這嚴寒,太冷了!”蔡子琳嗅了嗅瓊鼻,言語間滿是委屈,不知爲何晨澤不讓動用元氣,靠肉身抵抗寒冬。
“你我修爲在普通百姓眼裡,便是可上天遁地般的大俠,可在修道界內,你我修爲不可稱之爲高,每一個境界的壓制,是無法打破,因此將你我二人修爲隱藏也算是避免招惹麻煩的一個方式,再一個,修道之人本是凡人,若經不住這大自然的風吹日曬,哪能算的上經歷了挫折,真正的挫折便是這大自然覆於的夏日烈陽,冬日風雪。”晨澤面對這自然界的風吹日曬,心中不由有着一股子莫名的敬畏。
“就你理由多。”蔡子琳雖是抱怨,卻並未動用元氣,與晨澤繼續朝着遙遠的東方而去。
這一走又是數個時辰。
“澤哥,前邊有一個村落,今日夜裡不用愁那住的問題了。”蔡子琳見那遠處炊煙裊裊,不由興奮,與晨澤這一路走來,走到那深山老林中,便尋一樹杈休息,走動那荒山野嶺中,便尋一山洞居住,走到那滿是斷壁殘垣的荒城之中,便尋一破屋居住,若碰不到休息地,晨澤便帶着蔡子琳在那破廟之內過夜。
“嗯,這倒是可以睡個暖炕!”晨澤心知蔡子琳隨自己這一路下來吃了不少苦頭,這今日夜裡有一暖炕居住,心中自是高興。
蔡子琳拉着晨澤不由加快腳步,在這寒冬臘月之內,這股子冷是進骨頭裡的。
不多時,二人來打這村落之內,晨澤與蔡子琳將村落逛遍皆不見有那客棧的存在,村落內各門各戶皆是門窗緊閉,這夜還尚未到來,頗爲奇怪。
“澤哥,這裡並無客棧,每戶人家皆是早早將那門窗關閉,可那裊裊炊煙又不像沒人居住。”蔡子琳嘟着嘴,環顧四周,言語中有着失落,亦是有着好奇。
“咱們看能不能尋一戶人家落腳。”晨澤對於蔡子琳所描述現象頗爲奇怪,緩緩出言。
“那咱們去前邊那戶敲門問問。”蔡子琳聞言,輕輕點頭,拉着晨澤朝前邊那一戶農家而去。
“砰!砰!砰!”
蔡子琳擡手輕聲叩響那關的嚴實的大門。
“有人在嗎?!”蔡子琳輕聲詢問。
“……”
一陣沉默,並無人應答,可那門縫裡隱約可見的燭光此刻熄滅。
“澤哥,屋內應是有人,並無人答話,屋內本是亮着燭光,我敲門過後,那燭光便熄滅了。”蔡子琳兩個腮幫子鼓起,言語中頗是不滿,朝着晨澤抱怨一句。
“……”晨澤並未做聲,沉默數息,邁步上前,再次敲響那緊閉的大門。
“你好,我同小妹二人一路走來,附近並無客棧,更是沒有其他村落,能讓我們二人借宿一晚嗎?!我們會付錢的。”晨澤邊敲門,邊出言解釋一句。
“你們別敲了,快去吧,到了夜間你們便走不了了。”屋內傳出來以爲老嫗的聲音,言語極快,頗爲着急。
“大娘,這附近並無其他村落,眼看着夜要來了,我兄妹二人此時離去亦是走不了多遠,您忍心看我二人遇到危險嗎?!”晨澤一聽屋內老嫗的回話,心知這老嫗並非那鐵石心腸之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
過了半晌,晨澤與蔡子並未說話,屋內並無應答。
“走吧……”晨澤言語低落,聲音不大,卻是用元氣包裹,屋內之人定是聽得清楚。
蔡子琳與晨澤轉身欲要離去,房門打開。
“快些進來!”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嫗,將房門押開一條縫隙,壓低聲音衝着晨澤與蔡子琳急忙喊道。
晨澤扭頭衝着蔡子琳微微一笑,二人隨着老嫗進入屋內,老嫗關門之時還不忘伸出頭望望左右兩邊,無比慌張。
“你二人爲何來此?!”老嫗招呼晨澤與蔡子琳坐下,倒了杯熱水遞給二人出言問道。
“我哥哥雙目失明,我們要去東方尋醫問診,途徑此地,本想尋一客棧入住,可這村落內並無客棧,無奈之下叨擾到您,請您諒解。”蔡子琳聞言,緩緩開口歐,說道最後,急忙起身,彎腰道謝。
“你們……還要往東而去?!”老嫗聞言,面色大變,本是驚訝出聲,剛說了兩個字便壓低聲音。
“奶奶有何不可?!”蔡子琳跟着晨澤自是學會了一些東西,叫的極甜,出言問道。
“去不得,去不得,明日你們便走吧,否則有去無回啊!”老嫗連連擺手,眼神中滿是惶恐,聲音不由略微顫抖。
“奶奶,爲何去不得?!”蔡子琳看了一眼晨澤,頗爲不解,出言問道。
“東邊林子裡頭有吃人的妖精,你們去了肯定會死。”裡屋簾子被掀起,一名老者走出,聞言說道。
“小孫子睡着了?!”老嫗見老者走出,起身問道。
“嗯,你幫着兩個娃娃整點吃的,這一路走來定是餓壞了,給他們乘碗粥,吃些饢,暖暖身子。”老者點點頭,示意老嫗去廚房那些吃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