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澤帶着歐陽諾一路疾馳,在一處破廟停下了身形。
“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歐陽諾心中還是略微帶氣,語氣中包含着對晨澤的嗔怪。
“……”晨澤沒有言語,拉着歐陽諾走進破廟。
歐陽諾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間破廟竟然擠着近十多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也有那臥地不起之人。
“他們是逃荒來的,異族近幾年有開始頻頻侵犯內陸地區,我見他們可憐就把他們安頓在這裡,定時給他們送點藥,送點吃的,這兩月我將俸祿攢了下來,準備給他們安頓一個住所,馬上入冬了,這樣下去他們是挺不過這冬天的。”晨澤眉頭輕皺,心中也是諸多對這個社會的不滿。
“對不起。”歐陽諾拉着晨澤的手,輕聲道歉,看向這十多人,心生憐憫,繼續開口,“我這個月的俸祿還沒有動,你拿去辦事吧。”
“改天吧!”晨澤緊握歐陽諾那柔弱的小手,衝着剛纔在酒館同他說話的女子開口厲聲說道:“你過來!”
那妖嬈女子低着頭怯生生的走上前,看的出來她對晨澤的恭敬以及害怕。
“我不是同你們說過,我過來時就會過來,不來之時,在鎮子上見到我也需要當做沒看見。我的話聽不懂嗎?!”晨澤掃視着破廟中的重任,眉頭緊鎖,厲聲喝道。
“我……我……”那妖嬈女子蠕動嘴脣,幾次想要開口,卻都沒有說出話來。
“你說!”晨澤板着臉,看向那妖嬈女子,再次喝道。
“我怕你有了這位小姐姐,不來我們這裡,不管我們了。”妖嬈女子美目含淚,普通人若是見了,那邊定會心生不忍,急忙哄順,但在妖嬈女子面前的是晨澤。
“走吧,按照咱們最初定的規矩,無論是誰破壞了規矩,那麼我都不會在管。”晨澤閉眼,沒有看向那妖嬈女子,言語冰冷的說道。
“老大,求你別趕我走。”妖嬈女子跪在晨澤面前,淚水如同那斷線的珍珠般,吧嗒吧嗒的滴落在地,見那地上的土霧打溼。
晨澤依舊沒有動彈,擺了擺手,示意那妖嬈女子快快離去。
妖嬈女子哭的可憐,哭的心酸,但是破廟內的衆人沒有人敢上前求情,他們知道晨澤的行事作風,他們見過晨澤殺人的時候,那時的晨澤猶如那地獄來的索命閻王,不帶一絲情感,他們也怕,怕晨澤將他們攆走。
歐陽諾看不下去了,拉着晨澤的手,輕聲開口,“澤哥,得饒人處且饒人,原諒她這一次吧,畢竟這事多多少少同我有些關係,她走了我心裡也不好受。”
“規矩就是規矩,誰勸都沒有用。”晨澤連歐陽諾的面子都沒有給,依舊貼示現場的回道。
妖嬈女子見晨澤心意已決,沒了法子,緩緩起身,眼中滿是不捨,一步三回頭的走出破廟,歐陽諾見狀,急忙追了出去。
不多時,歐陽諾帶着妖嬈女子返回破廟。
“待會兒去買一處院落,買院落的銀子也有我的一份,所以我也有院落的使用權利,你不收留她,我收留她。”歐陽諾一臉的傲嬌,拉着這妖嬈女子,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衝着晨澤說道。
“……”晨澤沒有說話,笑着搖了搖頭,晨澤對歐陽諾的寵愛那可是真正地寵溺,生怕歐陽諾受一點委屈。
“法不責衆,你們今天的表現讓我很失望,都站出來,我能攆你們全部都走?!現在有了最起碼的吃喝,你們都有了自己的小九九,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自行離去。”晨澤看向那破廟內的十多人,表情比開始更加陰冷,更加可怕,語氣冰到了極點。
十多人都點點頭,沒有吭聲。
“我要的是你們團結,若有一天我不在此處,你們不團結只有被其他人欺負的份,何談生存?!”晨澤見狀,臉上緩和了許多,十多人中,只有那一兩人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其他人的年齡不是與晨澤差不多,就是比晨澤小上許多的孩童,晨澤心中還是不忍。
一下午的光景,晨澤,歐陽諾購買了一處院落,這院落比較偏僻,已經處於小鎮的邊緣地帶。
這十多人有了家,心裡那股子高興勁兒別提了,都是忙前忙後的收拾,只有那兩名有病在身的少年沒有動彈,但是臉上那溢出來的笑容,也說明了此刻他們的心情。
晨澤與歐陽諾坐在院內的石凳上,攀談着。
“你過來!”突然,歐陽諾衝着那正在忙活的妖嬈女子招了招手。
妖嬈女子怔了一下神,邁步走了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歐陽諾雙手托腮好奇的問道。
“月懿。”妖嬈女子有些拘謹的,彎腰回道。
“你不是人族吧?!”歐陽諾眯着眼,看向月懿,像是開玩笑,卻又是那麼認真。
“……”月懿聞言,臉色瞬變,不只是不敢言語,還是無言以對。
晨澤聽到這裡之時,眼睛瞪圓了些許,他只是知道月懿有一定的修爲,卻不知月懿不是人族。
“我練過這門法術,你如果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不說。”歐陽諾本想聽一些故事,見月懿沒有說話,撇嘴回了一句。
“我本身青丘國的,屬於獸族,家庭發生變故,只有我一人存貨下來,逃離至此,被老大所收留。”月懿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來歷,並沒有細說過程,想來這過程會令她回憶起那諸多不願提起之事。
“放心,終有一天,我會帶你返回青丘,尋那害你之人。”晨澤沉默了半晌,突然伸手拍了一把月懿的肩膀,繼續說道,“我不在的時候,你管着他們,現在有了家,萬不可再行那偷竊之事,也不可再做那讓人不恥之事,從此刻起,我要你們堂堂正正的做人。”
“嗯!”
不知何時,那忙碌的衆人都圍了過來,聽到晨澤那簡單的話語,卻讓他們心生澎湃,看到了或者的希望,在這世間走這麼一遭,誰不想挺起胸膛,豎起腰板做人呢?!
“我不在之事,你們要聽月懿的話。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晨澤給衆人下了死命令。
“老大放心。”
衆人鞠躬應承下來。
“你有一定的基礎,不可落下修煉,這是我上次救你之時無意間得到的一本修煉功法,帶着他們修煉,萬不敢同他人說起這功法的來歷,背下來就燒掉,記住了嗎?”晨澤在衆人離去後,從懷中掏出一本修煉心法,遞給月懿,再三囑咐。
“好!”月懿接過修煉心法,鄭重的點點頭。
隨後,晨澤見天色不早,帶着歐陽諾返回太清宗。
“你那時會不會真的攆月懿離去啊?!”歐陽諾提着路上的石子,輕聲問道。
“我知道你心軟,她走不掉。”晨澤拎着兩罈子美酒,一直燒雞,笑着回道。
“那如果我沒有阻攔呢?”歐陽諾面對面的看向晨澤,倒着行走,眨巴着那雙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那就只能讓她走了。”晨澤一聳肩回了一句。
不多時,返回太清宗,晨澤將歐陽諾送回寢室,拎着兩罈子美酒跟燒雞去找外門弟子,晨澤應人的事是絕對要辦到。
“馬上就要內門考覈了,加油澤哥!”歐陽諾攥着那小拳頭,眼睛彎若月牙狀,給晨澤加油打氣。
“嗯!”晨澤點頭應道,見歐陽諾進入寢室才轉身離去。
此時的晨澤,心裡一點都不知道,他收留的這十多人對自己後來有什麼上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