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快快的撒了一泡尿,然後將門拉開。這次再沒看到人影,看樣子邪法是破了。但法事並沒有算真正做完,再揭起門上那張封邪廟門符唸咒燒了,門始終沒再自己關上。不過我還是不放心,將門拉上再推開,一連試了幾次,連個鬼毛都沒出現。
我們進了屋子,要說把這仨二貨丟到我們凍一夜,也於心不忍。沈冰拿出口罩戴上,跟我擠在右側牆壁下,我們用枯枝生了一把火,就這麼迷迷糊糊睡着,將就了半夜。
早上被一聲驚叫給驚醒,我們睜開眼看到小河子醒了,爬起來滿臉詫異的左瞧右看,又突然發覺我們倆,張大嘴巴一時說不出話來。跟着牛哥和小流浪也醒了,他們似乎回憶起昨晚遇鬼的情形,臉色蒼白的相互對望着,最後又問我們昨晚發生了什麼。
草他二大爺的,受到驚嚇還是沒完全醒酒。我於是把昨晚他們喝醉了來山上觀雪景的事說了,至於跟我們胡說八道以及沈冰放出尖頭鬼的事沒敢提起,只說他們跑進屋子都嚇暈過去,我們倆唯恐有野獸出沒,幫他們守護了一晚。
仨年輕人年齡都不大,也就二十三四歲光景,他們一聽我們幫忙守夜,都很感激。不過說話時都是緊盯着沈冰,那副驚爲天人的神色,估計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哥們一點都不着惱,反而心裡很得意,看到了吧,那是我老婆,哥們豔福是不是很齊天?靠,我都服自己了,“很齊天”這仨字是咋想出來的,狗屁不通。
仨二貨謝完我們,回想了半天,纔想起昨晚三個人喝了五瓶白酒後,是小流浪提議上山看雪景,後來就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記得見到一隻鬼,嚇得屁滾尿流倉惶逃竄,最後衝進木屋,又見到一隻鬼吐着舌頭纏住自己的脖子,於是仨二貨集體暈倒。
大年初一年輕人聚一塊喝個痛快那是很正常的,但夜裡上山觀雪景就是吃飽了撐的。不過喝醉酒後,一般做出的事,沒一件不是吃飽了撐的。
他們仨是距此不遠小三關村人,那邊距離景點大門很近。他們經常上山打野味,對這裡山勢很熟悉。我就問斷龍村離這兒還遠不遠,牛哥一皺眉說,斷龍村離這兒還有二十多裡,那是真正秦嶺腹地的一個山村,過着地地道道原始生活。那個村子不通電不通水,也沒個正經山路,聽說政府都很少去管他們,因爲這個村子特別古怪,一般外人來一趟回去後,都會生出一種怪病,直至到死都查不出病因。
我心說這個村子是曹氏後人的天下,所以不想讓外人侵入,就利用邪惡風水局,讓進村的人都不得善終。這樣一來二去,人就不敢再來了。
問明瞭山路,就跟他們這仨二貨分手,沿着一條雪嶺往前走去。走出一段路後,這仨二貨又追了上來,說這裡山路錯綜複雜,要是沒當地人帶路,很容易迷失。他們剛纔往回走的時候覺得不放心,決定給我們當嚮導。
起初我挺高興,可是後來發現這仨二貨眼珠一直在沈冰身上打轉,就明白他們是不捨沈冰這個大美女。我心說但願他們仨二貨只是爲了跟美女同行,找點樂趣,如果膽敢有什麼邪念,不用我動手,沈冰就能讓他們仨吃不了兜着走。
往前走到山嶺盡頭,就下坡進了一條峽谷。他們仨在峽谷內捉到兩隻野兔,就地燒烤,算是早飯。短暫休息一陣後,又啓程趕路,到了峽谷盡頭時,發現了一座墳丘。這絕對是一座墳,因爲豎着一根木樁,上面刻着莫某人的姓名。
遇到山墳並不稀奇,可是稀奇的是,這個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誰會把死人埋到距離村子很遠的地方?要說是尋找風水妙地,那顯然也不像,峽谷兩頭通風,根本藏不住生氣。再者修墳還有個說法,是墳後這片地不宜高,那會壓住墳內死者,家裡會遇兇禍。這座墳前低後高,明顯是違背了墳地規矩。
更奇怪是,這峽谷內除了我們腳印之外,沒有任何人的蹤跡,墳前居然有灰燼,看上去很新鮮。他二大爺的,就算是麻雲曦也不可能踏雪無痕,若說是鬼,頂多能點個香,鬼燒紙從來沒聽說過。
這是哪個雜碎故弄玄虛,從天而降燒完紙就飛走了?
最後抓起灰燼仔細一看,差點沒暈倒,這是符灰,並且是哥們昨晚燒的封邪廟門符。符燒完之後,有的灰燼殘片上,還能隱隱看到字跡,所以認出了這是哥們的符。
靠,那哥們不成了故弄玄虛的雜碎了?我撓撓頭,感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同時也明白了,這是陰陽門跟這座墳連在了一塊。我們從那外面推門,就等於推開了墳墓大門,會看到墳裡這位主兒。他的墳葬在這兒,顯而易見是不肯走的兇鬼。避免這死玩意再嚇人,用匕首在墳頭上掘開一個口子,在裡面埋了兩張鎮鬼符。
我做這事的時候,仨二貨正圍着沈冰獻殷勤,誰都沒看到我在墳裡埋了符。我拍拍手,跟他們打個招呼,繼續往前趕路。
仨小子在前面帶道,沈冰在後面小聲跟我說:“他們三個挺逗趣的,比不喝酒時可愛多了。”
我一瞪眼問:“你是不是看上這仨小子,想老牛吃嫩草吧?”
“呸你個老牛吃嫩草,你怎麼心裡這麼齷齪?你能跟美女眉來眼去,我就不能跟帥哥說說笑話?”沈冰撅嘴說。
我差點沒趴下,指着前面三個高低不平的傢伙說:“他們是帥哥?一個胖的跟肉球,一個瘦的像蝦米,就小河子長的還算對得起人,不過滿臉災區……”
“你不也是蝦米麼,再說你這土包子模樣比人好到哪去了?”沈冰白我一眼往前走了。
呃,哥們這副模樣確實不怎麼帥,可是自以爲還算中規中矩,對得起全國人民。
出了峽谷,仨小子帶我們又爬上一座山,下山的時候,已經天黑了。中午沒抓到獵物,我們拿麪包火腿墊肚子的,到了晚上,大家累了一天,看到前面有條山縫,就進去避風歇腳。牛哥跟我們說,今天趕出了不到二十里的山路,距斷龍村估計也就三四里地了。但現在起了山風,再走滿是冰雪的山路特別危險,今晚在山縫裡對付一夜吧。
我看着仨小子累的也確實夠嗆,於是決定明天再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