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沈冰去了地府。因爲我確定她說的是實話,雖然不確定這種聽屍語能否在短時間內,就能練成,但總之對我是個幫助。何況以她死纏爛打的性格,我要是不答應,還不把我給吃了?
起魂**做的很順利,我首先把沈冰的魂魄離體,等着我也從身子裡出來,讓她跟在後面,一起進入了黃泉路。
不管是去地府,還是枉死城,黃泉路是必經之道。
但過了界河,那就是九幽大街了,可是枉死城的路怎麼走,我還真是一無所知。對於枉死城的傳聞,我只是在店鋪聽顧客提到過,但他們也都沒去過。這個地方到底在哪兒,估計只有催處長這種大管事的鬼才知道。
上次從地府還陽時,可謂驚心動魄,這次再去打聽道,說不定被他們發現,又給逮住了去投胎,恐怕哭都沒地去。
站在這條灰濛濛的石板道上,我問沈冰:“你知道枉死城怎麼走嗎?”
沈冰瞪大了美目:“我怎麼知道,你別告訴你不清楚啊。”
“你可是會聽屍語術,怎麼就聽不出路怎麼走?”我又沒去過,當然不清楚,這又不是啥丟人的事。
“我才學會幾天啊?再說只能聽得出鬼在什麼地方,又聽不出道怎麼走。”沈冰瞪着我說。
慘了,誰都不知道路咋走,我們不是白來嗎?滿以爲兩個小時時間很充足呢,現在看來給兩天時間也不夠。
我摸了摸鼻子,又問她:“聽屍語術就不能判斷鬼的方位?”
“我想想哦。”沈冰歪着腦袋,一張慘白的小臉,看着讓人揪心。過了半天,才點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那個地方好像在界河對岸西方,有多遠我不知道。”
時間緊迫,有了這條線索,死馬當活馬醫吧。於是我們倆趟過界河,向西一轉,沿着河岸,往西快速飄過去。進了地府,那就是飄的,感覺十分的爽啊。
往前飄了沒多久,就看到了一個大牌坊聳立在眼前,一看就是多少年的建築了,顯得滄桑破舊。牌坊上有刻字的痕跡,但好像被刮過,看不清寫的什麼字。正想着是不是枉死城入口時,看到牌坊柱子上貼了一塊告示牌,白紙黑字,特別醒目。
“此地原爲枉死城舊址,已於X年X月X日廢除,凡枉死者,速去九幽大街中平大街鬼口管理處報道。”
下面又寫了一行小字:“此地已廢,切莫擅入,後果嚴重,一切自負!”
哦,果然是枉死城。還好沒走冤枉路,這麼容易給找到了。要說得歸功於沈冰,多虧了帶她來,不然亂闖一氣,就在地府瞎轉悠吧。
沈冰哈的興奮叫了一聲說:“這就是枉死城了,我們快進去吧。”說着就要往裡走。
我一把拽住她:“等等,下面寫着切莫擅入,後果嚴重,裡面說不定有什麼危險,先別急着進去。”我說着探頭往裡瞧了瞧,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隱隱透着濃厚的陰森鬼氣,讓我心裡感到一股緊張感。
地府不同於陽間,有晝夜可分,只是按照十二個時辰交替爲一天,九幽大街每條街頭都有漏壺,也叫刻漏,來計算時間。每天十二時辰都是處於黑灰色環境裡,跟夢境一樣,似真似幻。這兒隔着一個牌坊,卻如同隔着兩個世界,門裡門外,可能有着天壤之別。不踏進這道門,永遠不知道門後是啥樣,當進去之後,悔之莫及!
“能有什麼危險?不就一片廢墟嗎,我見過的。”沈冰說。
這倒是,沈冰從屍體上聽出了裡面什麼狀況,而曲陌也說起過就是一片廢墟。廢墟有什麼危險的,無非是地府不想讓鬼到處亂闖,搞出什麼亂子,故意寫的危言聳聽。走吧,我拉着沈冰進了牌坊內。
一股悽慘而又陰冷的小風,嗚嗚的在耳邊響起,吹的我們倆同時打個哆嗦。這種感覺,跟半夜走進了停屍房差不多,心驚肉跳的,唯恐會突然蹦躂出個屍體來,不嚇死纔怪!
“怎麼什麼都看不到,跟九幽大街不同呢?”沈冰嘀咕着,伸出手晃動一下,依稀就看到一條顫動的黑影,幾乎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這地方太他媽不正常了,跟地府其他地界大不相同。枉死城難道就應該啥都看不到嗎?不對啊,記得西遊記裡,李世民去枉死城時,他都看到過那些缺手斷足,有足無頭的枉死鬼,不可能這麼漆黑啊。
難道枉死城關閉,就變成了這樣嗎?如果啥也看不清楚,又不能像在陽間一樣用手電照明,那還找個屁?
不過既然來了,又是好不容易來趟地府,總不能就這麼馬上回去。我咬咬牙,對沈冰說:“你還想的起來,史玉清在枉死城什麼方向嗎?”
沈冰嘿嘿一笑,聽着有點神秘兮兮的,只聽她說:“其實,我就知道他在枉死城,什麼方向不大清楚。”
我聽着這話有毛病,就問她:“你不會是連枉死城都不清楚,這位置是瞎說的吧?”
“你太聰明瞭,什麼都瞞不過你。”
我暈,差點沒吐血!我算服了,這丫頭真能矇事,居然蒙對了枉死城在啥方向。
“哥被你打敗了,咱們往前接着瞎蒙吧。”我拉住她冰涼的小手,往前走去。
“嘿嘿,姐平時第六感很靈的。”她還在吹,我恨不得一頭撞死了。
誰知往前只走了幾步,彷彿走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或許說像進了九幽大街一樣,眼前逐漸的明亮起來,雖然視覺還不如九幽大街那麼清晰,但已經能看清個大概情形了。
一眼望過去,破敗的大街上,光禿禿的非常淒涼,兩側全是斷垣殘壁,就跟剛剛發生過戰爭,整個城市被摧毀過的畫面,無非是缺少了硝煙,讓人心裡感覺非常堵得慌。
我心說這咋回事,剛纔還看不清楚的,突然就看到了?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草他二大爺的,牌坊哪去了?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後面黑漆漆的,就跟我們在牌坊外往裡看是一個模樣,不過不同的時,現在看不到牌坊了!
我趕緊拉着沈冰往回走,她還問我咋了,我沒心情回答,往回走了幾十米,按說早該出了牌坊的,可是根本沒見牌坊長啥樣,我們走不出去了!
原來那個警示牌,寫的是真的,枉死城是有進無出,進來就不可能出的去,這次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