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的一番解釋,她才知道,剛纔黑咕隆咚的,摸到身子沒仔細辨認稀裡糊塗的還錯了魂。大錯鑄成,馬上是沒辦法換過來了,只有等明晚子時後,再開壇作法,用“易魂術”交換身體。
她聽到只不過等一天,也就沒什麼脾氣了,不過盯着我不住口交代,不許在“她”身上亂摸,不然斬斷了我的手爪子。
我們現在是在警局停屍間內,剛纔身體放在冷藏櫃裡。估計在老宅龍少輝見我們都死了,就把“屍體”挪到了這兒。
看着放屍體的大抽屜,心想可能身體剛剛放進去,不然凍上一會兒,那就徹底涼了。
正想出去,外面傳來亂糟糟的聲音,沈冰剛纔叫的聲音太大,把值班的警員吵醒,打開大門,一看到我們倆,個個嚇得抱頭鼠竄。
這麼一折騰,警局拉響了警報,值班警員全部出動,搞的雞飛狗跳,熱鬧非常。龍少輝本來剛回家,又立刻返回警局,還把那個狗屁大師閻相叫了過來,對我們倆經過鑑定,是活的。
我們被請進了組長辦公室,兩個人上樓的時候,嘀嘀咕咕的商量好,儘量不開口說話,否則一開口就得砸鍋。如果實在不行,那就扮演雙簧。
這個閻相大師目光很毒辣,一直盯着我在看。本來穿着高跟鞋,又是一身緊窄的衣服,感到渾身彆扭,被他這麼一看,更不自在,伸手不住拉拉這兒,扯扯那兒的。沈冰盯着我的胸部,看樣子在監視我呢,怕我故意往那兒摸。
龍少輝用鄙視的眼神看着沈冰,咳嗽兩聲,應該是提醒“我”不要這麼肆無忌憚的盯着沈冰胸部看。可是她想的不是這事,眼角瞄瞄龍少輝,還是盯着我的胸口不放。
我向她使眼色,她也不理,心說慘了,你這不是敗壞我習風的光輝形象嗎!
龍少輝實在看不過眼了,伸手在桌子猛地拍了一下,衝着沈冰發火道:“我不管你懂什麼邪術,能讓沈冰死而復生,私自插手這件案子,差點害死沈冰,破壞了閻大師的捉鬼計劃。要不是看在你幫沈冰復活的份上,我們一定把你嚴辦了。”
我一愣,怎麼說話呢,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樂維這小子恐怕就嗝屁了。這次,我是救了你們警局兩個人,還把活養屍打傷,不然你跟什麼閻大師再來的時候,誰知道能不能保住狗命。
滿肚子有理,卻不能開口說話,總算知道什麼叫啞巴吃黃連了。
沈冰一瞪眼,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意思是“說我嗎”?
龍少輝冷哼一聲道:“收起你這套裝神弄鬼的把戲,馬上滾出警局,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我連忙向沈冰使眼色,要她走。這次她看明白了,一臉不樂意的站起身,磨磨蹭蹭的往外走。走到門口,向我勾勾手指頭,意思是讓我也快點出來。
龍少輝“當”又拍下桌子,怒道:“竟然還敢調戲我們女警,滾出去!”
沈冰嚇得一吐舌頭,一溜煙逃出門了。
龍少輝氣的呼呼直喘粗氣,過了一會兒,情緒平復後,纔沒好氣的看着我說:“你這愛胡鬧的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這次真的死了一次知不知道?”
我點頭。
龍少輝似乎平時拿沈冰也頗爲頭疼,嘆口氣說:“算了,不說你了,明天給我寫份檢查。”
我一聽這個,立馬站起來要走。
“等等,你還沒說在老宅發生了什麼事。”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我能開口嗎?眼珠一轉,張開嘴巴,右手指着喉嚨,做個不能說話的手勢。
“怎麼了,嗓子受傷了嗎?”龍少輝緊張的站起來,又見我的一條右臂軟軟的垂在身子一側,驚問道:“手也受傷了?”
剛纔上樓的時候,我已經知道手臂是從肩頭脫臼了,並沒有被掰斷。我急忙點點頭,心想快把我送進醫院,就不用在這兒活受罪了。
閻相一臉死相的走過來,捏住我的手臂問:“痛嗎?”
我點點頭,馬上做出一副苦瓜臉,裝痛也得裝出點樣子。閻相這老小子他媽的的太壞了,其實他看出了手臂是脫臼,還故意問了一句,然後突然雙手抓住這條手臂往上用力一送,“喀”地一響,骨頭就位。
痛的我張口想要大叫又不敢,憋的臉通紅,頭上汗珠子唰唰的往下滾落。心裡把閻相祖宗從第一代罵到了三十六代。
閻相冷笑道:“手臂接好了。嗓子的問題,可能是剛剛還魂不久,受到驚嚇,還不能發出聲音,睡一覺便會好。”
龍少輝一臉關心的說:“你回去睡覺吧,明天不用急着給我寫報告,後天給我也行。”
我巴不得這句話呢,掉頭逃出辦公室,他媽的走太急了,高跟鞋還不適應,連崴了幾下腳。跑到電梯跟前,把鞋子脫了拎在手裡。
出了警局大門,沈冰正躲在黑暗裡衝我勾手指,我慌忙跑過去。她見我提着鞋急了,沒好氣說:“幹嗎不穿鞋,你打算讓我的腳破相啊?”
“你們家腳也怕破相啊?”
“你管得着嗎,快穿上鞋。”
這丫頭麻煩事真多,穿上鞋問她,離天明估計還有半個小時,總不能在大街上凍着吧。她指指警局大院的那輛車,我一看明白了,她借朋友的車也被開回了警局。
把車開出去直奔酒店。哪知沈冰說要回家,我說你帶個男人在這個時候回家,合適嗎?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家裡就我一個人。”她神色沒落的說。
我心想這丫頭身世挺悲慘的,從小失去雙親,一個人不知道怎麼長大的。看她兩隻眼睛紅紅的,爲了逗她開心,笑道:“你帶我回家不怕引狼入室啊?”
她噗嗤一笑說:“你咋這麼白癡,現在只有我侵犯你的份兒,你還能侵犯得了我?”
我低頭一看這兩座肉山,恨不得一頭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