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村小丫頭

“娘!娘!爹又把我趕出來了。”

杏娘停下織機,轉頭看向從門外跑進來的女兒,微笑着說道:“你這丫頭,怎麼沒事老喜歡去你爹那搗亂啊!就不能老老實實幹點活嗎?去後面看看山上茶樹發芽了沒,過些天和爲娘一起去採摘。”

“哦!那個…娘!爹打鐵好無聊啊?整天都些鋤頭啊!鐮刀啊!難道不能打點其它東西嗎?”跑進來的小丫頭撲進她母親懷裡,擡起頭親暱地問道。

“呵呵,傻丫頭,你爹打得都是莊戶上要用的東西,那是給你這傻丫頭打來好看的啊!”說完,擡手撫平了女兒因跑動而翹起的亂髮。

而秦馨呢,則低着頭任由母親撫摸,貌似還露出了一番享受的樣子。許久後,等她母親的手停了,她才擡起頭來說道:“娘,我也要學打鐵,我知道很多鍛造的好法子,可是爹就是不聽我的,你讓我跟爹學打鐵吧!我能打出上好的兵刃!”

杏娘苦笑地看着自家丫頭認真的樣子,搖了搖頭再次笑道:“馨兒,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學什麼打鐵啊!那是大老爺們才能打得起來的。你的話還是跟爲娘我學學女紅、繡織。對了,上次教你繡得荷花手帕,繡好了沒有?快拿來,讓娘看看!”

秦馨一聽她娘說起這個,沒理由的一下跳了開去。

“那個…娘!我還是去後山玩會兒吧,順便也好看看茶樹,就不打擾您了!”話還沒說完,她就轉過身一溜煙地跑了。

“死丫頭,瘋瘋癲癲,那裡像個女娃子!”無奈地搖頭,杏娘看着女兒遠去了,也就不再理會,理了理鬢角垂下的髮絲,繼續織起布來。

秦馨快步跑出自家院子,隨手在路邊拔了根狗尾巴草拿在手中亂舞,然後邁起輕快的步伐朝着莊子後山走去。

要說她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頭片子單人就敢往莊子後山跑,這膽子是不是也太肥了點。其實原因也挺簡單,因爲這離莊子近處的山林早已被清理乾淨,方圓數十里之內再無大點的兇獸。還有就是秦馨很野!打小就是個不聽人言的野丫頭。不過,她野歸野,卻從來沒有讓家裡操過什麼心,人又聰明,可以說是教什麼會什麼,故而也讓家裡人放心。而她的這股聰明勁,按莊子上老教習宋老頭地說法,就是:“秦家那馨丫頭,別看平時野的很了,可實是有顆‘七竅玲瓏心’呢!”

秦馨對自己有沒有‘七竅玲瓏心’不知道,也不感興趣。她只想知道,爲什麼自己怎麼成了個女得呢,要是還是男的該多好啊!唉,不想它,想多了都是淚!

秦馨搖着她的狗尾巴草,甩着她娘給她編得大辮子,一步一搖的在山林小道上走着。

無聊地走了一會,她手搭眉頭,擡頭看了看天色,太陽剛過中天微微偏西,陽光還很是強烈,眯着眼睛歪着頭想了想。“嗯,還早,不如去那個小寒潭裡釣魚吧。”秦馨把搭在眉上的小手放下,歪着頭再想了想,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既然決定了要去釣魚,就必須要有漁具。於是,小丫頭隨手扔掉狗尾巴草,朝山腳邊上的一戶人家直奔而去。

......

“秦爺爺!秦爺爺!”一路大呼小叫的秦馨直直的就衝進這戶人家敞開的籬笆門。

土房門戶慢慢打開,走出來一位滿臉皺紋的鞠樓老頭,他先眯着眼看了看頭頂的大太陽,才轉過頭望向風風火火跑進自家小院的秦馨。“你這野丫頭,大呼小叫個什麼勁,又有什麼事情啊?可別想要我在帶你去布欄子抓鳥了唉!人老了這山路可走不動了。”說完,還故意咳了兩聲,假模假樣拍拍自己的腰背。

見此,秦馨也不以爲意,仍舊笑嘻嘻地來到老頭子旁邊,一把扶助了他的手,將之引到院子裡唯一的一個木坉子上就坐,才舔了舔小紅脣說道:“秦爺爺,我可不敢再讓你帶我去抓鳥了,上次被娘知道後,打得可好慘啊!這次呢,只是來向您老借漁乾子耍耍。”

坐在墩子上的老頭子擡着眼看了看她,嘴角微微翹起,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借!”

“啊!”秦馨大皺眉頭一把抓住老爺子衣袖,使勁得拉了兩下不依道:“秦爺爺,你怎麼這樣啊,爲啥不借我啊?”

“哼哼,你這丫頭肯定又想自個兒跑山裡那潭子耍樂去了吧!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那地方太偏了也太深了,要是遇到什麼大東西,你一個女娃子,還回得來嗎?”

“秦爺爺,你老以前不是說過這山林數十里以內都沒什麼兇獸嗎?我怎麼就回不來了呢?”秦馨擡起頭,一邊看着老頭子滿是皺紋的臉,一邊好奇地問道。

老人寵溺地摸摸秦馨的小腦袋瓜子,才認真地說道:“丫頭啊,這山林進過百餘年來的清理,現在確實沒什麼大的兇獸了,但有時卻會遇到比兇獸更可怕的東西啊!”

“更可怕的!是什麼呀?”

“記得前幾年,老頭子我進山採藥,看到那獨玄崖壁上有誅清淋草,就準備在崖上掛下去採…”

“秦爺爺,秦爺爺,您老就別墨跡了,快說重點啊!”眼看老頭子又準備要長篇大論了,秦馨忙打斷他。

“好,好,咱就直說。當時我啊!就掛在崖上,遠遠看見遠處林子裡竄出來一隻大狼,這狼長的吧,和一般的狼到也差不多,就是特別的大,樣子也好看得多了!”

“大狼?好看?”秦馨好奇地回了句:“秦爺爺,不是說山林裡沒有兇獸嗎?”

“最近這十來年確實一直是沒有的,只是…哎!你這小鬼別打岔!”

“嗯!嗯!您老繼續。”

“這狼啊!要說樣子到也沒啥出奇,就是它不在地上跑,而是在天上跑啊!”老頭回了回神後,又一臉古怪的開始說道了起來。

秦馨心裡一驚:“秦爺爺怎麼會有在天上跑的狼啊?!你確定是在天上不是地上嗎?不會是你眼花了吧?”

老頭子瞪了一下秦馨,纔不悅的接着說道:“這丫頭怎麼說話的那?老爺子我人是老了,但這眼神勁兒可還好着呢。至於那狼啊?估計是妖獸吧!”

“妖獸?聽過啊!小時候爹孃講得故事中有說過,好像是很厲害的樣子。秦爺爺,你再說說唄?”秦馨也一臉古怪地問道。

聽了秦馨的回答,老頭子“呵呵”地笑了兩聲,才慢悠悠地說道:“這妖獸啊!故老相傳,是一種比野獸還要可怕的兇獸,傳說它們不僅力量強大,還會飛,從口中能噴火、吐冰、吹風……反正我們普通人是對付不了的了,也只有那些仙人才能殺得了它們。”

“仙人”這個秦馨就更知道了,從小爹孃給她講的故事裡都是些能飛天遁地的仙人,只是長這麼大一直都是隻聽其名未見其身,從來沒見過啊!所以,目前爲止秦馨都是抱着不太相信的態度。

“秦爺爺,這真有仙人啊?”

“真有哦!丫頭,你可別不信,過幾年你就能親眼見到仙人了,要是你有什麼靈根的話,可就也能成爲仙人呢!”老頭看秦馨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不禁就多說了兩句。

秦馨聽了老頭子的話,也一臉的驚訝,忙問道:“我也可以成爲仙人嗎?秦爺爺,那個靈根,是什麼啊?”

“靈根啊!這東西老爺子我也不知道呀!只知道每三年,那‘天御’宗的仙人就會和縣衙門的人在縣城驗靈根,縣內九歲到十一歲的孩子都要去測驗下有沒有靈根,如果有的話就會被帶到仙山上去教怎麼做仙人。”老頭將到此,露出一幅頗爲神往的樣子說道,顯然他年輕時也應該去驗過,只是沒有靈根,未被選上。

“‘天御’宗嗎?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啊!名字這麼拽,不知道具體怎麼樣。不對啊,爲什麼聽秦爺爺講得,好像是學校選學生啊,只是以前是看成績,現在看得卻是什麼靈根。”聽了老頭子的話,秦馨不禁想到了一些上輩子的事情,發現它們頗有相同之處。

沒錯!秦馨這小丫頭片子就是個穿越者,只不過她上輩子是個地地道道的男子漢來着,沒想到死後穿越了,卻變成了個軟妹子。不對,現在還只能算是隻小蘿莉!而和其他大多數穿越者不同的是,秦馨不是肉身穿越,而是靈魂穿越,直接穿越到她孃的肚子裡啦!

在這世活了八年,有爹也有娘,家裡小富不窮,生活到也舒適,比之穿越前那靠啃老打工養家過活的日子可要強了不知道多少。

這八年中秦馨到是瞭解了自己應該是穿越到類似華夏古代的世界中了,爲什麼說類似那,因爲她所在的這一朝叫“成”,大成朝,貌似她以前讀的書再少,華夏古代也沒有叫這個名字的朝代啊!當然要說和華夏古代有什麼不一樣,自然不能只憑這一點,還有其它很多的證據,比如這所謂的“妖獸”、“仙人”之說。早在秦馨很小的時候,她爹孃給講的入睡故事就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神異怪事,小傢伙當時還煞有介事地問她爹孃這些是不是真的,而得到地解答居然是肯定的,開始還讓她驚訝的不得了呢!

......

“秦爺爺,咱們能不能不談這些虛的啊!其實吧,我只是來借魚竿的了,您老給句話,到底借不借吧?”秦馨回神後,決定不理這些目前對她來說有些虛無縹緲的妖啊仙啊之類的。

老頭子眉毛一跳,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算了,算了,攔不住你這丫頭,去吧!杆子就屋裡,你自己去拿吧,老頭子我不管你了,看你往山林裡跑了那麼多次都沒事,應該也是有福之人,就隨你吧。”

見此,秦馨“嘻嘻”一笑,拔腿跑進屋子,順手就抄起放在門後的魚竿,而後一轉身就又跑出了屋子,看這駕輕就熟得架勢,顯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和老頭揮手道別後,秦馨扛着魚竿延着山間一條小路,朝山林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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