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九十九章(被針對)
萬霄谷天流晶演武平臺上,靜寂聖祖殿的空宇祖王弟子。憑藉剛猛掌勢,與一名雷刑聖祖殿的同階宇宇祖王弟子拼得難解難分,吸引了不少宗內、宗外修者的目光。
巨大演武臺並非只有兩名空宇祖王弟子演武、較技,不過相比演武臺其他弟子之間的切磋、交流,兩名空宇祖王弟子相搏的聲勢,明顯是大了不少。
在兩名空宇祖王弟子交手的過程中,演武臺外圍宗內、宗外的修者,對於靜寂聖祖殿的議論也不少。
穆浩與月藍能夠清楚的發現,觀看演武大典的修者,提到靜寂聖祖殿都或多或少透着敬畏之意,不過這種敬畏並不是對穆浩這個靜寂聖祖殿的殿主而發,更多的則是對擁有星宿禁珠的慧桃。
“看來這些年慧桃幹得還不錯嘛!比起以前的冷冷清清,這些年來靜寂聖祖殿也招收了一些有資質的弟子,總算也是有了可用之人。”穆浩臉上露出淡笑道。
“人家可是沒有借乒你什麼力,靜寂聖祖殿在宗門中能夠有如今的地位,功勞都在慧桃和吠破。”似是受到宗門演武大典熱鬧情景的影響,月藍的心緒也轉變了過來,嬌顏露出了明豔的笑容。
“我若是嫉妒她們,那兩個丫頭也活不到現在了,隨她們搞去吧。”穆浩一臉的無所謂,只是看個熱鬧,不管靜寂聖祖殿之人勝敗,在宗門中是何地位,都與他沒什麼太大關係。
“只怕她們惹出事來,你就不會這麼想了。”眼看着靜寂聖祖殿那空宇祖王中年弟子掌勢詭異,帶給人一種森寒之感,月藍美眸中不由隱晦透出一絲冷笑。
“比武切磋難免會有意外發生,那雷刑聖祖殿的老傢伙也不是什麼善類,死幾個人沒什麼大不了的。”穆浩抽着菸捲,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這個撤手掌櫃的做得倒是好,說起來這些年慧桃和聯破無形之間也幫了你不少忙,若不是她們不甘寂寞,只怕你想要像現在這麼輕鬆可不容易。”月藍看到穆浩的樣子,也跟着釋然了下來。
“她們也並不是沒有一點可取之處,除了急功近利不討人喜歡之外,倒也沒有太大的缺點。如果竹兒顯露本性之後,怕是也同她們一樣。”穆浩玩味笑道。
微微瞪了穆浩一眼,月藍嬌顏透出的笑意,顯得心情輕鬆了不少:“恐怕現在雲浮前輩是要後悔了,收得竹兒做弟子,日後免不了他操心!”
“嘿嘿~~那是老傢伙自找的。
不過我看那個雲浮老怪,可不是什麼和藹可親的師尊。婁反而對他的嚴厲管教,有些期待呢!”穆浩一臉賊笑道。
夫妻二人小聲笑語之際,臺上兩名空宇祖王修者,已經開始決生死一刻。
靜寂聖祖殿的中年空宇祖王,在老者略微偏頭讓過迎面一掌過後,其奔雷掌影陡然撲散。
超出尋常祖尊感知的透身拳力,隨着靜寂聖祖殿中年空宇祖王旋身,已經密集印在雷刑聖祖殿老者的前胸上。
轟鳴聲響動,道道震顫的虛影在老者身體中擴散而出,一瞬間,空宇祖王老者的元神就已經被潰滅,在中年人收起拳勢的過程中,一些祖尊還沒有回過神來。
兩名近身交擊的空宇祖王在天流晶演武臺上相對而立,沒有了之前那險象環生之感,可是伴隨場面安靜了下來,很多三山宗戰力非凡的祖尊,瞳孔卻是微微一縮。
沒過幾息功夫,就在天流晶臺上兩名執法的聖祖殿主,想要走進一探究竟之際,雷刑聖祖殿的空宇祖王老者,其背後突然衝出一柱柱拳光,待到拳光散去,老者的祖軀,已經直挺挺倒在了天流晶演武臺上,元神完全潰滅。
不止是演武臺外觀戰的一衆聖祖殿主,就連很多剛剛察覺事態嚴重性的三山宗弟子,神色都不由一凝。
三山宗演武大典有着嚴格的規定,演武雙方修者只是點到即止,以學習、交流爲主,不允許重創、致死對手,一旦違反宗門規定的弟子、
聖祖殿主,都要受到宗門的嚴厲懲罰。
長久歲月中,三山宗的演武大典都頗爲和諧,少有宗門修者互相殘殺之事發生,就算是偶有意外出現,當事人和其所在聖祖殿主也會被治以重罪。
之前宗門內外修者觀看這場頗爲激烈的較技,也只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卻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故,直接導致空宇祖王老者元神潰滅。
這時整個萬霄谷都極爲安靜,所有三山宗修者都不說話,直到靜寂聖祖殿中年空宇祖王弟子無辜舉起了左臂,演武臺外圍的修者,才逐漸響起了議論聲。
“看來慧桃和聯破那兩個丫頭這次可闖禍了!”就算是月藍深居簡出,也知道三山宗演武大典的規矩,是不可壞的,不過她雖然這麼說,俏臉上卻沒有太過緊張,好像是在觀望着事態的發展。
穆浩平凡雙眼中略微透着思索,並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不用去刻意追究,演武臺上那殺完人隨後一臉無辜模樣的中年空宇祖王,以及安穩盤坐在天流晶靈芝臺上的慧桃,自然是衆多修者眼中的焦點。
事故發生之後,靜寂聖祖殿那中年空宇祖王,同慧桃神色都極爲鎮定,並沒有任何觸犯三山宗嚴厲宗規的慌張,好像事情和兩人沒有半點關係一樣。
毫無疑問,在衆目睽睽之下,雷刑聖祖殿那空宇祖王老者,已經元神潰滅,兩名負責演武臺秩序的聖祖殿主快速將老者屍體收取之後,旋即就將臺上一臉無辜的中年大漢也帶走。
幾名在三山宗有着話語權的聖祖殿主略微商量之後,就已經各自正坐下來。
“靜寂聖祖殿弟子吳魁在演武大典期間觸犯宗規,害同門致死,靜寂聖祖殿主也難逃罪責,流雲殿主何在?”出乎很多三山宗弟子的預料,青年模樣的無息聖祖殿主沉穩出聲,追究的並不是慧桃的責任,而是找一直深居簡出,少在三山宗露面的穆浩。
身處天流晶演武平臺外圍,盤做在雲團上的穆浩,自然是聽到了無息聖祖殿主的話。
就在月藍神色一厲之際,穆浩卻並沒有意外,臉上反而露出了淡淡的譏笑,目光不停向着慧桃和幾名聖祖殿主打量。
“看來你那靜寂聖祖殿弟子觸犯宗規並非是意外,靜寂聖祖殿這些年來一直都在積蓄着力量,不止是要力爭上游,進位成爲三山宗強勢聖祖殿,此番宗門演武大典,更是到了某些人向你這個閒人發難之時!”月藍冷笑着說道。
穆浩笑了笑並沒有說話,也不曾應下無息聖祖殿主的找尋。
不過似是沒有壓下事態的意思,穆浩不出聲,無息聖祖殿主卻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似是一早就已經發現穆浩和月藍的到來,在無息聖祖殿主目光的注視下,身處天流晶演武平臺之外的穆浩和月藍,幾乎是無所逍形,衆多修者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無息聖祖殿主的目光引導,察覺到了穆浩夫妻二人的存在。
“怎麼,流雲殿主不但行蹤詭異,就連承認自己身份的膽量也沒有了嗎?”青年模樣的無息聖祖殿主,笑着對遠處的穆浩調侃道。
被衆多修者所關注,穆浩無奈之下,只好驅雲飄上天流晶演武平臺,臉上露出苦笑道:“那倒不是,只不過靜寂聖祖殿弟子觸犯宗規之事,與我好像是沒什麼關係,衆所周知,我加入三山宗之後,就少涉及宗門和聖祖殿的事務。”
聽到穆浩的話,宗內、宗外的衆多修者反應不一,不過對於三山宗的各大聖祖殿弟子來說,穆浩這樣一個沒有承擔的聖祖殿主,至少在感官上不免落了下乘。
一些弟子對於穆浩的身份,心中更是抱着驚訝,穆浩在三山宗中很少被弟子所知,就算是各大聖祖殿主,都有一些不認識穆浩的。
很多三山宗弟子在島上見到穆浩,也只是將其當做其它聖祖殿的弟子,這時一些之前不識穆浩身份,卻見過他的弟子,聽聞穆浩的身份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驚訝。
“那個人是靜寂聖祖殿的殿主?我之前見過他,還以爲他是別的聖祖殿新進弟子呢!”一名在三山宗資歷頗爲老的空宇高位祖階中年人感嘆道。
“靜寂星宿聖祖殿主不是慧桃殿主嗎?”這是剛剛加入三山宗沒有多久弟子的看法。
“對本殿弟子管教不嚴,本來就是流雲殿主你的失職,按照宗門規定,但凡是在宗門演武大典上致死同門的弟子,都會被處以無盡無靈幽禁的懲罰,其所在聖祖殿主,與違逆宗規弟子同罪。”一名宙宇祖王少女嚴肅出聲,當着宗門內外修者的面對穆浩道。
聽到少女的話,宗門內外衆多修者,多數都倒吸一口寒氣,雖然知道宗門對這方面的事故懲罰極爲嚴厲,可是聽到鳩騰聖祖殿主當衆說出來,很多修者心中還是暗暗一緊。
說起來穆浩對於這鳩騰聖祖殿主,並不陌生,從靜寂星宿聖祖殿下山,途徑的第一座聖祖殿,就是這鳩騰聖祖殿。
兩座聖祖殿山上、山下,算是比鄰而居,對於這鳩騰星宿聖祖殿主的話,穆浩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反駁。
這宙宇祖王少女,並非是原來的鳩騰聖祖殿主,早在千年以前三大宗門攻打三山宗之時,鳩騰聖祖殿主就已經戰死,此時說話的這名少女,不過是噬戰過後三山宗招收的弟子。
只是這少女相比多數三山宗弟子,明顯要強得多。在三山宗大開宗門招收弟子不久,少女就成功加入三山宗,並開啓了鳩騰聖祖殿,運轉鳩騰星宿之力,成爲了一殿之主。
千年時光中,除了代爲穆浩主持靜寂聖祖殿事務的慧桃之外,三山宗中最聲名鳩起的就是這鳩騰聖祖殿主,其宙宇祖王的戰力,在三山宗同階宙宇祖王殿主之中,也稱得上是佼佼者,這也是少女能夠如此快擁有宗門決議話語權的重要原因。
不同於一些強勢的女修,有穆浩在場的時候,月籃很少會說話。尤其是外人較多的情況下。
就算是月藍不時神情有所變化,對外也一直都保持着沉默,除了偶爾和穆浩有着小聲交流之外,月藍並沒有幫助穆浩申辯什麼。
“哈哈~~~鳩騰聖祖殿主提起這古板的演武宗規,我還真是不以爲然!拳腳無眼刀劍無情,修者之間切磋,受傷、身死本來就是常有的事,怕死還演什麼武?回家抱孩子賣紅薯反倒比較安全。
”穆浩的笑語出乎了所有人意料,讓很多修者面部表情都不由微微抽搐。
月藍笑了笑沒有說話,好似完全不擔心穆浩會吃虧一樣。
“流雲殿主,你非但沒有管教好靜寂聖祖殿中的弟子,說話更是過頭了。演武大典的規矩,並不是一名兩名聖祖殿主制定的,早在三山老祖開宗立派之時,這個規矩就一直被傳承了下來,豈容你來信口胡言?”無息聖祖殿主沉着臉對穆浩開口,受到無息聖祖殿主的影響,很多聖祖殿主看向穆浩的目光,都不由帶着明顯的敵視、排斥。
以往少接觸宗門大事小情決策的穆浩,對於宗門中林立的派系,並沒有太過在意,直到這時自己要被治罪,穆浩才切身瞭解到,宗門中這些林立的派系,尋常聖祖殿主真的是不能小覷。
“算起來他們能夠容忍夫君你這麼久,也非常不簡單了!”月藍小
聲對着穆浩笑道。
“媽的,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指鹿爲馬嘛!無盡無靈幽禁,虧她們想得出來!那個漢子殺了人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還真是冤枉。”穆浩和月藍小聲嘀咕道,不過宗內、宗外強者多是耳清目明之人,就算是穆浩嘀咕的聲音很小,多數修者還是能夠聽得清楚。
不同於穆浩苦着臉,聽到他的嘀咕,很多三山宗聖祖殿主,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當着宗外衆多觀禮訪客的面,更是有些下不來臺。
沒待一些聖祖殿主沉不住氣開口,月藍就已經小聲對穆浩笑問道:“夫君,眼下的情況好像是對你很不利呢!你打算怎麼辦?”
瞥了一眼安穩盤坐在天流晶靈芝上,一身大紅衣裙的慧桃,穆浩苦着臉透出一絲感嘆:“人心的貪婪真是永無止境,妄想的太多,蹬鼻子上臉,不遭到迎頭痛擊,心裡永遠都不會有數!”
似是聽到穆浩的話,慧桃眼神深處忐忑之色一閃即逝,很快就穩定住了自身的情緒。
“流雲殿主,眼下正值宗門演武大典,是你自己主動去思過島,還是讓人拿你過去?”鳩騰聖祖殿主美眸微睜,透出極爲強大的氣勢,對着穆浩笑語道。
盤坐在雲團上的穆浩,擡頭看了月藍一眼,並沒有馬上理會宙宇祖王少女那帶着威脅性質的最後通牒。
看到穆浩苦着臉可憐巴巴的神色,月藍不由笑瞪了他一眼:“如果那思過島景色優美、鳥語huā香的話,我還真希望你被無盡歲月幽禁下去。不過你應該知道,那思過島上是沒有靈氣的,長時間在那住下去,被藍洋星吞噬是遲早的事。”
“真是有點可惜了!不如這樣,我就在我妻子的風謠聖祖殿足不出戶,這總可以了吧?”穆浩扁了扁嘴,對着一衆對自己透出敵意的聖祖殿主商量道,臨了還不忘看了一眼安穩盤坐的慧桃。
“當初流雲殿主開啓靜寂星宿聖祖殿本尊無緣得見,這次趁着宗門演武的機會,本尊正好可以驗證一下流雲殿主的手段。”鳩騰聖祖殿主笑語起身,纖足一步一個漣漪,向着天流晶演武平臺走去。
直到這時,萬霄谷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很多修者都已經看出,眼下身爲靜寂聖祖殿主的穆浩,是被針對的對象。
這其中慧桃想要取代穆浩,成爲靜寂聖祖殿主,只是一方面原因,拿下穆浩,還有着很多其它的因素在其中。
“慢着,我這個人下手可是沒深沒淺,出手必傷人,我有些擔心你傷不起啊!”穆浩擡手想要阻止少女的踏空舉動,笑着對少女說道。
“就算是我不敵流雲殿主,宗規也不由破壞,不管你的手段如何,今日都必須將你押到思過島,給雷刑聖祖殿逝去弟子一個說法。”一身白色緊身勁裝的鳩騰聖祖殿主,沒有給穆浩留下任何退路。
“媽的,這個世道還真是難混,就連你這個在我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入宗撿漏的賤婊子,都在我面前裝上逼了!來吧,看我怎麼幹死你。”穆浩撓了撓頭起身,口中說出的話語,讓宗內、宗外衆多修者無不錯愕。
就在穆浩走下雲團之際,月藍不由嗔怪看了穆浩一眼,不過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飄飛天流晶演武臺之外,似是並沒有參與眼下不利於穆浩狀況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