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火走下樓,卻停住了腳步。
“該死,我這臭脾氣!小俊那麼奇怪的樣子,好像還很悲傷,我這麼走了,還算什麼男人!”禾火給了自己一耳光,返身回去。
看到禾火回來,小俊眼中閃過感動的色彩。
“小俊,對不起,剛纔是我錯了,我不該衝你發急!”禾火緊緊握住小俊的手說道。
“沒事。”小俊眼中閃動着淚光,也緊緊握住禾火的手說道。
“我們很久沒回家了,明天我請三天假,咱們回趟老家吧。”禾火抱過小陽陽,向小俊說道。
“嗯,是該回去一趟的。”小俊點頭說道。
只是,她眼中的淚珠,還是不由自主的掉落,讓禾火又是一陣心疼。
第二天,禾火一家三口,回到了高莊村。
宮爸爸和宮媽媽自然很是高興,尤其宮媽媽,立即寫了需要採購的菜品明細,讓宮爸爸去買。
宮媽媽抱過小陽陽,拉着小俊的手,到了自己屋,噓寒問暖,家長裡短,還時不時冒出幾句責怪禾火的話。
禾火摸了摸鼻子,灰頭土臉的從屋裡逃了出來。實在沒什麼事可做,便四處溜達。
不經意間,他又來到了無影山山頂的水圍子牆外。
護寶花只有在下雪的時候纔會開花,所以此刻只是一片綠油油的草杆子一般,光禿禿的並不怎麼可愛。e yп e醉心章、節億梗新
禾火站在水圍子門外,猶豫了很久,最後卻還是瞥了一眼小俊家的方向,然後返身下山,自始至終沒有進到水圍子裡。
他下了無影山,卻又循着新近拓寬的馬路,走到了馬欄山上。
這幾年村裡出了許多事,有人帶頭竄動,最終將開發出來的溶洞所有權從公家變成了村集體,宮爸爸便心灰意冷,卸任了村長一職。
溶洞已經不復當日的輝煌,僅有零星的遊客來,卻也只是看完溶洞便離開了。禾火想到許久以前,與趙新華商定的高莊村旅遊度假村的開發項目藍圖,不禁有些唏噓。
撤資的事情還是禾火一氣之下,逼着小趙敲定的,爲了這件事,小趙沒少挨董事會的批評。只是,禾火卻通過這件事,將小趙列入了自己兄弟的隊伍裡。
藍圖畢竟只是藍圖,沒有落到實處,高莊村依舊是窮不垃圾的樣子。富不過兩三人。
不過這些,禾火都不在意,宮爸爸也不讓他過問這些事,尤其這幾年,有了小陽陽,宮爸爸爭強好鬥的性格也已經淡了,每天看看書,含飴弄孫,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禾火也沒有走到溶洞口,只是走到半山,便返回了。
他站在河邊,想到小時候小夥伴們一起下河摸魚的光景,卻又不禁聯想到因爲溶洞事件受了影響的夥伴情誼,有些黯然。
他便怔怔的看着河裡有些渾濁的河水,抽完一根菸,轉身回家。
只是剛轉身,兜裡提着的二哥大響了起來。這部電話是他新近剛買的,知道號碼的人並不多。
接起電話,聽到是肖海勇的聲音,禾火就想掛掉,只是肖海勇的話音很急,禾火實在不好意思掛。
“你在哪那?”肖海勇劈頭蓋臉的問道。
“你已經準我假了,管不着吧。”禾火愛理不理的說道。
“你不是回老家麼,回去了沒?”肖海勇不管禾火的態度,依舊是焦急的問道。
“有事就說,沒事我就掛了關機了!”禾火對肖海勇的態度很是不爽。
“你要在家正好,去你姥姥那裡一趟。”
“嗯?去我姥姥那裡做什麼?”禾火愕然問道。
“我沒記錯的話,你姥姥家事鄭家莊的石魚峪吧?”肖海勇並不回答,而是繼續問道。
“是呀,怎麼了?”禾火更是納悶了。
“那裡鬧鬼了,據說還很厲害,你快去看看吧,已經死了一個,瘋了一個了!”肖海勇焦急的喊道。
“是我姥姥家的人出事了?”禾火有些着急的問道。
“你丫的,我知道你姥姥姓甚名誰啊!去了不就知道了!張珂已經在去的路上了,我讓他去鄭家莊村口等你了。”肖海勇身邊似乎還有別人,說完就掛了電話。
禾火還想問什麼,電話已經掛斷,不禁罵了一句。
只是,禾火頓時不放心起來,也沒了回憶小時美好光景的心情,看了看錶,下午六點,他掐滅了煙便回家。
陪着爸爸好好喝了兩盅,又哄着小陽陽睡了覺,已經是晚上九點。
禾火對小俊解釋了幾句,又向爸媽請了假,這纔出了門。
從市區到鄭家莊,最少也要兩個半小時,張珂路又不熟,此時應該還沒到。
禾火擡步邁入魂界,不急不緩的向東北方向的鄭家莊行去。
禾火剛到鄭家莊村口,便發現了幾個熟悉的面孔,便悄悄從魂界出來,走上前去打招呼
。
只是,那幾個熟悉的面孔臉上,卻都是受過驚嚇的後怕,這讓禾火更加疑惑。
鄭家莊有兩大姓氏,鄭家和郭家,最早戰亂年間,鄭家莊的先人爲了躲避戰火,都藏進了鄭家莊以三泰山爲主峰的一片大山之中。
其中,這石魚峪便是當時郭家人居住較多的一條山溝溝,後來解放了,因爲大山深處交通實在不便,那些不願墨守成規的年輕人,便陸陸續續搬了出來,這纔有了現如今的鄭家莊。
只是,在禾火的印象裡,那幾個熟人,都是姥姥的鄰居,並沒有搬出來。
“二姥爺,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不回家?”禾火恭敬的對着一名老者問道。
“小火啊,你快去看看吧,你姥姥姥爺有沒有出來,峪裡鬧了鬼,沒法住了!”那老者顯然受了驚嚇,有些哆嗦。
“鬧鬼?好端端的怎麼會鬧鬼呢?”禾火疑惑的問道。
“還不是郭先森那三女兒!”被禾火稱作二姥爺身旁的二姥娘說道。
“你閉嘴!”顯然,二姥爺不願二姥娘多事。
“怕什麼咧!誰不知道小火身子骨好,打小就能辟邪啊!”二姥娘白了二姥爺一眼,將禾火拉到一邊,不顧反對,開始講起。
“我告訴你哦,郭先森他爹原先是峪裡的地主,所以家境很好了!”二姥娘似乎想要從解放前開始說起,禾火有些莞爾。
不過張珂還未到,也本着對老人家的尊敬,禾火一臉微笑的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