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是人內心衍生出來的一種很奇妙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它無形無跡,但是,卻真實存在着。就跟空氣一樣,空氣可化作漩渦,可化爲強大的氣流,可空氣摸不着,看不見。
總之是一種玄妙的東西。
但是,若要發揮到極致,可以摧毀任何一個人。
我端着酒杯沉思。
下意識間,我拿起酒壺要倒一杯,可拿起我便回過神來,因爲酒壺已經空了,我愕然,你妹啊,兩壺酒我才喝了兩杯,既然已經空了。
苦太清嘿嘿笑:“故事還沒完,要不再來一壺?”
“來你大爺!”
我吼了一聲,一擺手大喊:“老闆,算賬。”忽然,我似乎想到了什麼,接着說:“再來一壺,打包。”
苦太清搓了搓手:“這怎麼好意思呢。”
“少自作多情,又不是給你的。”
“呃。”
我拎着酒出了門,苦太清跟了出來,大叫:“喂喂喂,不要這麼小氣吧,上次我也算是幫過你,最起碼委託金有我一份吧。”
“我們是敵人。”我淚奔,剛剛明明拿劍砍我,現在卻跟朋友一樣。
苦太清一怔:“開個玩笑嘛,雖然天機傘我確實想得到,可既然認你爲主,那就算了,我並非那種不可理喻之人。”
“好吧。”
我嘆息,我不知道他是因爲茅山正宗這塊牌匾,還是因爲我身後的方青。不過算了,算是解決了一份擔憂,不必總是憂慮苦太清的威脅。
“算了,送你吧。”我將那壺酒塞到他懷裡,轉身便走,說:“告訴你一件事,第一編輯所已經插手這件事,就在今晚行動,好自爲之。”
苦太清微微一怔,打開酒壺,喝了一口,說:“這麼有趣的事怎麼能沒有我。”
……
?……
“你想變美嗎?你想變美嗎?想的話就回應我吧……”
房間響起一陣陣誘惑的聲音,在房間內久久迴盪,一遍遍繚繞。這房間燈光盡滅,在灰暗中,一張張臉旋轉、飄蕩着,或哭、或悲、或怒各不同。
正是死掉的五個人臉。
她坐在灰暗房間的梳妝檯,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手緩緩擡起,撫摸着自己絕世的容顏,露着迷醉且邪魅地神情,“三天,還有三天,我就會成爲最美的新娘,等待,等待。”
“你等不了了。”
忽然,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
“誰?”
她聞言大驚,猛然輕喝,與此同時,五張臉飛快向她射來,融入她臉上,她猛地站起身來,扭頭向門看去,卻是一男一女站在門前。
“你們是誰?”她重複問。
那一男一女緩緩走來,說:“第一編輯所……站住!”
話還未說完,只見她身體化作一縷青煙,變成一張臉,飄向窗外。
“哪裡逃!”
男子大喝。
“不要追了。”女子一伸手,攔住了他。
“爲什麼不追?這等妖孽不盡早剷除,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女子淡然:“我想看看,事態能惡劣到什麼地步。”
“什麼?”男子似乎不敢相信,第一編輯所乃國家組織,以剷除所有妖魔鬼怪,維護正道爲己任,且更是爲了國家的職責,無論怎樣,都不應該放過王巖纔對。
女子淡淡說:“放心吧,就憑這等鬼怪,還難不倒我,走吧,去看看修明那邊怎樣了。”她說完,轉身便走,離開了房間。
這一幕,恰好落在我眼中。
此刻,我站在樓頂,無語地看着他們,這算什麼?你們哪來這麼大自信,知不知道這叫放縱,還是你們根本不屑,這種人怎麼能進入國家組織,我呸!
“哇哦,真是看了一場好戲啊。”
身後傳來了苦太清嘲諷的聲音。
我撇撇嘴,說:“他們兩人,男的叫艾澤,女的叫呂夢,聽說修爲不弱。”
“我只看到了他們的輕蔑。”
“這種養在花室中的的花朵……我看還是不要說人家了,背後說人家壞話是很不道德的,雖然我很想說?……哎呀呀,氣的我語無倫次了,呸呸呸!”
苦太清哈哈狂笑起來。
我斜眼看他:“橙色廢墟見面,你冷着臉,還以爲你有多嚴肅,想不到也是個混蛋。”
苦太清:“……”
“好了。”我緩緩站起身,錯過他身軀,向下面走去,“相比王巖,我對於修明要對付的人更感興趣。”
“爲什麼?”苦太清跟了過來。
我解釋:“王巖的事我大部分已經知道,而於修明對付的人還是個謎,對方是誰?殭屍?妖怪?鬼?我去看過屍體,死狀是殭屍沒錯,可殭屍已經被我們消滅,難道還有另外的殭屍?總之,我要去看看。”
“那我也去好了。”
“你去幹嘛?”
“你能去,我爲什麼不能去?”苦太清瞪眼了。
我笑笑沒有說什麼,攔了輛車,報了地址。
夜色越來越深。
還有三天,三天時間,王巖會在這段時間怎麼做呢?繼續殺人?還是找個隱秘的地方躲避第一編輯所的追殺?三天之後,她能美夢成真?
又或者在那一天第一編輯所再動手?
驀然間。
我身軀一個激靈。
坐在身邊的苦太清問:“你怎麼了?很冷嗎?不是吧,我們這種人怎麼能感覺到冷,你嗑藥了?”
磕你妹啊。
我扭頭看着車窗外,理都不理他。
半晌。
車停在一個地方,是學校,且是景瑞高中。我們下了車,看着早已封校的景瑞高中,苦太清有些疑惑,兇手怎麼可能會在學校,會不會消息有錯。
不要說他,就連我都吃驚,當我接到李鬆消息時,着實被嚇到了,我怎麼想都沒有想到兇手會在這所學校。
苦太清問:“翻牆?”
“溜進去。”我點頭。接下來,兩個人找了個偏僻的地方,翻牆而入。
吼吼!
忽然,一聲怒吼自男生宿舍傳來,彷如一隻兇猛、發狂的惡獸。
“妹的,真是這裡。”我心中咒罵了一句,兩人飛快衝了過去,對於這所學校,我並不熟悉,我除了教學樓和女生宿舍外,就知道後山了,這男生宿舍還真不清楚在哪。
不過靠着聲源,我們很快找到了地方。
卻見兩個人在宿舍樓頂不斷激鬥。
其中一位正是於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