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這等陣仗,柳丹沉咬着牙,心裡再不爽,也只能隱忍下來。
“馮城主,怨家宜結不宜解,香草閣的事情關乎馮、柳兩家的交情和天機城的安定,柳某還需要慎重考慮。”柳三元黑着臉道:“至於柳辰的事,我回去以後定當詳細調查清楚,如果馮少爺所說屬實,本族長自會嚴懲,還你們馮家一個公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也算有了個結果,馮傲天不再硬bi,沉聲道:“那好,本城主就等着柳族長的好消息,不過,倘若柳族長失信,到時候休怪本城主翻臉不認人!”
“告辭!”
此地不宜久留,見氣氛稍微緩合,柳三元忙不跌地帶人離開。
這一次,馮火沒有攔着。
馮府的宅院裡,糾集了數十名鐵甲兵將,都是城衛軍,實力不俗,從議事堂直到大門口,整整齊齊站了兩排。
一路上,柳三元、柳丹空、柳丹沉三人,都把心揪的緊緊的,直到出了馮府,才暗暗鬆了口氣。
“爹,就這麼輕易讓他們走了?”眼睜睜看着幾人離開,馮火十分氣惱。
馮傲天瞪他一眼,哼道:“要不然,你想怎麼樣?”
馮火狠聲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趁這個機會抓了這三個老傢伙,柳家將不戰而亡!”
“屁話!”
馮傲天罵道:“你以爲老子不想嗎?哼,現在的柳家已經不是十年前的柳家了,如果硬拼的話,單是精武堂的那些弟子,也能讓馮府元氣大傷。”
被兜頭潑了冷水,馮火很不爽道:“可是爹,你剛纔明明……”
“明明什麼?我剛纔只是嚇唬他們一下,給他們一點壓力,他們敢先動手也就罷了,否則,只能慢慢來。”馮傲天截言道。
馮火嘴一撇,不服氣道:“難道我們馮家,還真就怕了他們柳家不成?”
馮傲天輕嘆一聲,恨鐵不成鋼道:“火兒,你要記住,不戰而屈人之兵,方是上上之策,區區一個柳家,爹還不放在眼裡,只不過,城主換屆在即,鷸蚌相爭,只能兩敗俱傷,讓漁翁得利。”
馮火愣了一下,突然詐舌道:“爹你是在擔心寥家反水?”
馮傲天哼道:“寥家會不會反水我不知道,不過寥青山這個老狐狸
是根牆頭草,狡詐多變,這些年他雖然屈尊在我們馮家之下,但是爹看的出來,他志不在此。”
馮火聽了,略微點頭,旋即又笑道:“依孩兒看,爹你這回是多慮了。”
“哦?”馮傲天挑眉道:“怎麼講?”
接下來,馮火十分得意地把今天在南城門發生的事情粗略說了一遍,到了最後,胸有成竹道:“孩兒已經派人去了寥家和杜家,把整件事都推在了柳辰一個人頭上,恐怕現在寥、杜兩家的人馬已經殺到柳府大院了。”
“好!火兒,乾的好!”
聽罷,馮傲天也有些激動,讚了一聲,笑道:“寥家此時出面,可以說天助我也,這一次,柳家非把香草閣交出來不可了,哈哈。”
三位長老也點頭稱是。
片刻後,馮傲天問道:“火兒,爹昨天交待給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馮火應道:“爹,其實,被柳辰劫走的那個丫,就是陸芷晴。”
“什麼?”馮傲天一驚。
馮火忿恨道:“怪只怪,柳辰那個臭小子實在難纏,守衛南城門的二十名城衛軍聯手,都沒能把他拿下。”
聞言,馮傲天興奮的臉緩緩陰沉下來,正色道:“看來,外面的傳言不假,柳辰確實恢復了靈根和將骨。”
馮火點了點頭:“本來孩兒眼看就要得手了,可是沒想到,關鍵時候,那個月先生突然冒出來,把柳辰給搶走了。”
“月先生?”馮傲天凝眉道:“你是說,以前來過城主府的那個月先生?”
“嗯,就是他。”馮火埋怨道:“如果不是爹千叮嚀、萬囑咐,說不定孩兒現在已經將他一併拿下了。”
“渾賬!”
馮傲天幾乎是下意識地罵了一句,重申道:“火兒,爹再警告你一遍,不到萬不得已,這個月先生只能躲,不能惹!”
……
落日西斜,天色將黑。
出了馮府,柳三元三人便直奔柳府。
路上,柳丹沉窩氣道:“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馮傲天身爲一城之主,竟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簡直該死!”
柳丹空勸道:“師兄,兵不厭詐,馮傲天爲了對付咱們柳家,一向不擇手段,現在他還是城主,咱們只
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了,不必動怒。”
柳丹沉恨道:“那老匹夫現在已經騎到咱們頭上了,照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柳丹空瞧了柳三元一眼,搖頭了搖,也是沒轍。
半晌,柳三元才輕嘆道:“如果馮火說的事情屬實,那麼馮、寥、杜三家將會聯手對付咱們柳家,權宜之計,也只能交出香草閣,求一時安穩了。”
柳丹沉氣極敗壞道:“都怪柳辰那個逆子,惹誰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惹上了馮家,真是不長眼!”
柳三元和柳丹空對視一眼,滿臉陰鬱。
說起來,柳濤鬧事在前,柳辰闖禍在後,兩個人前面一出,後面一出,才把柳家bi到了現在的境地。
半個時辰後,三人回到柳府,還沒進門,就看到柳丹青從裡面走了出來,而身邊跟着的,竟是寥氏族長寥青山和錦繡布莊杜掌櫃。
寥青山和杜掌櫃趾高氣揚,懷裡各揣着一袋銀子。
“師兄,這是怎麼回事?”三人迎上去的時候,寥青山和杜掌櫃正巧離開。
柳丹青嘆道:“想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辰兒在南城門闖下禍端,人家來興師問罪了。”
“孃的,他們好大的膽子,竟敢來柳府胡鬧,我這就去把錢搶回來!”柳丹沉一聽就惱了。
“且慢!”
柳丹青把他攔了下來,嚴肅道:“區區幾千兩銀子,不必在意,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辰兒給救出來。”
三人聽了,都是一愣。
剛纔在馮府聽馮火提起這件事,分明是柳辰打了人,闖了禍,逞了威風,搶了個女人,最後還逃跑了,怎麼現在反倒成了他身陷險境了?
柳丹青深吸口氣,解釋道:“辰兒爲了救玄德,獨自到威虎山去拿血靈芝,不巧在南城門碰到馮火,打架也就罷了,最後偏偏狼入虎口,跟着敵人跑了……”
“敵人?”
柳三元幾人只知道柳辰被人救了,卻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誰。
“不錯。”柳丹青點頭道:“根據寥青山剛纔的描述,老夫猜測,救辰兒的那個九尺大漢,很有可能就是威虎山的賊首,南霸天。”
南霸天!
聞言,三人瞠目結舌,神色驟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