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龍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睡得這麼舒服過,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在夢中,鄧龍又來到那個非常巨大的庭院,院子裡栽滿了花花草草,一個溫婉婦人面帶着甜蜜的笑容懷裡抱着一個嬰兒輕輕的哼着歌,一箇中年男子手裡拿着一卷書,欣喜的從大廳裡走來,用手指小心摸着那嬰兒的臉蛋,眼神極其的溫柔道“小龍今天可真乖。”那婦人輕輕的吻了下懷中的嬰兒對那男子說道:“小龍剛剛睡着,你別吵醒了他。”
夢中的溫馨一直在繼續,鄧龍從小就是跟着青叔長大,青叔臨終前也沒來得及告訴他的身世就去了,看到那個叫‘小龍’的嬰兒如此的幸福,鄧龍心裡有一種莫名的酸楚,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那婦人與那男子讓自己感覺這麼的親切,自己就站在他們身邊可是他們卻似乎看不見自己,完全沉浸在他們一家的甜蜜幸福之中。
忽然,一羣大兵兇狠的闖進大院,那男子被狠狠的推倒在地,夢中的畫面越來越模糊。鄧龍隱隱約約只看到漫天的大火,鄧龍想努力看清楚,可是卻越來越模糊,隱隱約約鄧龍聽到有人在呼喚他,鄧龍大叫一聲想衝過去,可是畫面漸行漸遠,鄧龍失聲痛哭、流淚滿面跪在地上不停的用拳頭猛烈打擊地面。
“鄧龍”,鄧龍隱隱聽見有一股急切聲音將自己從夢境拉扯出來,睜開眼睛,卻發現是李康愷在呼喊自己,李康愷左邊眼圈烏黑,看起來好不怪異,鄧龍剛想出聲,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疼痛無比,嗚咽了兩聲,根本發不了聲,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樣,疼的要命,鄧龍咧了咧嘴,神情極是古怪。
“鄧龍,你醒來了,別動,你的受了點內傷,又發高燒,我去給你倒點水。”李康愷欣喜地對鄧龍道,高飛喝了幾口水,感覺稍微的舒服點了,努力的說了幾次,終於能夠發出聲音。
“李大哥,我到底怎麼了,我覺得自己好難受,眼淚止都止不住。”鄧龍坐起來虛弱的道,“我也不知道,從我揹你回來,你就一直說胡話,你剛剛就像瘋了一樣,一通亂打,我的眼睛都捱了你一拳。”李康愷無奈的說道。
鄧龍想起剛剛的那個夢境,仍然是那麼的清晰,那婦人和那男子的音容笑貌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腦中,其實鄧龍也不明白,這兩年來,經常做這個夢,好多次都是從夢中流淚醒來,難道這與自己的身世有關,夢中那嬰兒叫小龍,那婦人和男子讓自己感覺那麼親切溫馨,難道真的是自己的雙親?想到這,鄧龍搖了搖頭,等有時間了,再去想陳爺爺請教一下。
(鄧龍的身世,在這個故事中,給大家cha上這麼一段,具體情節,法神會在以後的《追夢》中給大家詳細講述)。
鄧龍突然想起了什麼,掀起被子從牀上掙扎了下來,雖然全身仍然是疼痛無比,但是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內傷卻已經不成大礙了,想起昨天殭屍的兇猛鄧龍仍然是心裡顫了一下,若不是自己急速後退泄力,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鄧龍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全是血跡,散發着一股濃重的腥味,這纔想起昨天自己被黑狗血潑了個正着,辟邪寶刀也因此失靈,自己顯些喪命。想到這,鄧龍走到浴室,李康愷早已經燒好了熱水,浴桶裡面還有淡淡的藥材味,看來李大哥倒也是個細心的人,鄧龍笑了笑,痛痛快快的泡了個熱水澡。
泡完澡後,鄧龍頓時感覺全身一鬆,在藥材的浸潤下,身體已經不那麼疼了,鄧龍來到烤爐旁倒了一杯滾熱的米酒,滾熱的米酒夾帶着濃郁的香氣順着喉嚨直下,一股熱量頓時傳遍了全身,非常的溫暖非常的舒服,鄧龍不忍shenyin出聲。
這種米酒卻是滋補,幾杯米酒下肚,鄧龍感覺自己體內的那股氣又活過來了,當然這也與鄧龍的良好體質有關,其實鄧龍受的傷並不怎麼嚴重,主要是連日的勞累與心理壓力太大,此刻心情一好,身子一放鬆,身體頓時恢復的極快。
李康愷提着一個竹籃走了進來,看着鄧龍自斟自飲好不快活,把籃子往桌子上一放到道:“你小子倒是舒服了,老子都一夜沒睡了,還得伺候你。”鄧龍趕緊給李康愷倒了一杯道:“哈哈,誰讓你是李大哥呢,照顧小弟自然是應當的,對了,買了什麼好吃的。”
忙碌了一夜,鄧龍與李康愷都已經是極餓,揭開籃子,鄧龍不禁叫了一聲乖乖,居然是聚福樓的名菜,冬筍炒臘肉、紅燒魚、還有紅燒獅子頭等。全都是鄧龍愛吃的,鄧龍興奮的就差沒在李康愷臉上吻一個了,沒有廢話,兩人狼吞虎嚥把飯菜吃的乾乾淨淨。
“對了,陳府情況怎麼樣了。”鄧龍擦了擦嘴道,“哎呀,差點忘了,今天正午,要在菜市場火燒那殭屍!”李康愷突然驚訝的道。
“啊!”鄧龍驚訝道,“太好了,這可惡的殭屍看來還是被抓住了。”鄧龍心中不禁大喜,他對殭屍是深痛惡覺,此刻也顧不得身上的傷是否完全好了,給自己和李康愷倒滿酒歡喜道:“李大哥,來,咱們乾一杯!這些天也沒算白忙活!”,李康愷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大笑說道:“是啊,總算沒白費功夫,來咱們兄弟幹!”
離正午已經不久了,難得的是今天居然天空放晴了,雖然鵝毛大雪還在飄落,但是太陽還是悄悄的掛上了天空,雖然很淡,也很難感覺它的熱量,但是卻給整個小鎮上的人帶來了欣喜的心情。畢竟連連下了幾天的大雪了,整天都是烏雲蓋天、北風怒號,這太陽的雖然不足以驅散天氣的嚴寒,卻溫暖了人心。
菜市場早已經是人山人海了,人人都知道昨天晚上陳府放了一晚上的槍,抓住了真正的殺人兇手,聽說要對犯人處以火刑所有的人都早早的來到菜市場,菜市場原本是以前清政府處置死刑犯,聽說這裡是至陽之地,是以成爲用來砍頭的刑場。
(從古至今,咱們中國人都有一個奇怪的嗜好,喜歡看熱鬧,尤其是砍頭,每當劊子手把犯人一腳踢到,再抽取犯人身上的牌子,上面一般寫着:xx斬立決,劊子手的經驗老道,在抽取牌子的時候順勢在死囚的脖子上用手刀一砍,那犯人必然伸起脖子,就在這伸脖子的一瞬間,劊子手大漢大喝一聲:“斬”手起刀落,人頭滾地,劊子手一腳把那頭顱踢到臺下,觀衆就像抽大煙一樣,享受着那種難以名狀的樂趣。當然了,偶爾也會有死囚在觀衆期待的目光中大喝一聲:“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觀衆必然大聲喝彩。不得不說這是咱們中國人的一種病態心理。)
菜市場的人擠得滿滿的,甚至連別的村鎮的人都聞訊敢來,民國了沒得‘斬人頭’看了,這古老的火刑的無異於爆炸xing的事件,一些人甚至爲了搶佔個有利的位置不惜大打出手,整個菜市場卻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鄧龍、李康愷趕到的時候,只能是看見後面黑壓壓的一羣人,鄧龍無奈的對李康愷攤了攤手道:“李大哥,想不到吧,咱們鄉下人對殭屍如此的熱情。”李康愷笑了笑道:“是啊,這殭屍比上海灘最紅的白玫瑰還受歡迎呢!要是他們知道殭屍有多麼的恐怖,恐怕就不會這麼熱情嘍!”
正在兩人互相打趣的時候,只聽見一聲槍響,保安隊員擡着一個黑麻袋遠遠的走了過來,鎮長走在最前面,還是那副德行,頭戴白禮帽,一身寬大的白中山裝,手握一根黑色的手杖,仰着頭顯示着他非凡的地位,鄧龍看到陳天河這副德行不禁冷哼了一聲。
人羣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保安隊員先行跑步進入場地維持秩序,鎮長與何隊長在兩行保安隊員的保護下,緩緩走到高臺上,鄧龍這纔看清那高臺上堆了高高的乾柴,還架了一個小梯子,不過讓鄧龍疑惑的是,邱剛並沒有隨鎮長前來,想必是昨天用力過度,此刻仍在調養之中。
鎮長走上高臺攤了攤手示意衆人安靜,陳天河在這個鎮子上的威信卻是極高,臺下的衆人立即安靜下來,只見陳天河道:“目前在本人的指揮下,保安隊衆人於昨夜已經抓住了專門殘害婦女的兇手,對於陳老六,本人宣佈,立即釋放。由於兇手的特殊xing,經過保安隊的協商,決定對這兇手處以火刑。”
鄧龍笑了笑道對李康愷道:“這陳天河還真有一套,也不宣佈兇手就是殭屍,把這殭屍用黑麻袋裝着,這熱鬧看的卻是失色不少,少了些許看頭啊!”李康愷點了點頭道:“嘿嘿,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若是我是陳天河,我也會如此處理,減少恐慌嘛!”鄧龍點了點頭。
兩個保安隊員順着小梯艱難的將那殭屍擡上了柴堆,陳天河掏出了懷錶看了看時間,剛好十二點整,大喝一聲:“點火”。
那觀衆伸長了脖子連眼睛也不眨的看着這歷史xing的重要時刻,死死的盯着舉着火把的保安隊員,從鄧龍這個角度來看就像是一羣伸長了脖子的鴨子,鄧龍無奈的笑了笑。
按照民國新法是不允許執行火刑,不過由於施刑的對象是一隻殭屍,再加上陳天河的威信,包括鄧龍在內的所有人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不過,這火刑也的確是殘酷,爲什麼呢,這火刑的原則是爲了讓那些十惡不赦的人受盡煎熬而死,這火需得慢慢的燃燒,必須是從下面一層層的燃燒,讓受刑的人受盡煎熬,正是因爲這刑法的殘酷,稍微文明開放點的地方都已經廢除了火刑,除了一些尚未開化以及情況特殊的地方纔使用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