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防禦異骸之書的介入都一直是失敗,現在,還是在絞盡腦汁地準備如何阻止異骸之書延伸的概率之線介入。
阻止進入都還沒成功,更何況把已經進入的趕出去。
而且,他又不是沒確認過,異骸之書內延伸出了的概率之線,強度極高,極有可能是高序列製造出的。
仔細地翻了一遍記憶迷霧區域,亞戈最終確認,記憶迷霧區域也並沒有倖免於難,到處都遍佈了那些灰白色的、蛛絲一般的概率之線。
這個狀況,讓亞戈不由得嘆了口氣。
脫困的難度,自己之前已經想象地足夠困難了,而現在,情況更加嚴峻。
不過,除了這些壞消息之外,幾近嘗試,他還得到了一個比較好的消息。
那就是,這異骸之書應該沒有主動意識。
還有一個就是找出了異骸之書會介入各種事物的機制。
第一是使用異骸之書,也就是這個“系統”的能力後,就會被介入。
不僅僅是那些技能,還有上浮視角這類能力。
這些能力,全部都是這書上的“書頁”上的能力。
使用了這些能力,就會被書裡冒出來的概率之線介入。
而第二個......
使用自己的能力。
雖然摸清了機制,對於亞戈來說是好事,但是被摸清的機制,卻也不能算好消息。
也許是因爲他的身體絕大部分都已經被那些蛛絲般的概率之線介入,現在的他,似乎也已經被視爲“書頁”了。
他使用自己的能力,也會讓那些蛛絲般的概率之線再度蔓延。
無論是概率途徑還是死靈途徑的能力,都是如此。
摸清了這樣的機制後,亞戈有些理解那些被告知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最多還能活多少時間的患者們的心情了。
如果不是因爲悖論學者的能力給他些許希望的話,亞戈現在估計就會選擇徹底切斷冥想牌和身體之間的聯繫,脫離身體。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
當他使用概率途徑的能力時,與他的概率之線一同延伸出去的ꓹ 還有異骸之書的概率之線。
也就是說,如果他嘗試使用概率途徑的能力去控制、介入其他事物ꓹ 那個目標也會受到異骸之書中概率之線的介入。
使用死靈途徑能力時倒是沒有出現這樣的狀況。
這些發現,也告訴了亞戈,在使用概率途徑能力時ꓹ 需要小心。
至少,在他成功製作出能夠抵抗異骸之書介入的悖論迷鎖前ꓹ 不要使用概率途徑能力參與到新身體的製造中。
新身體的製造,最好只用死靈途徑的能力。
這一點ꓹ 沒什麼難度——
找一個普通人ꓹ 利用寄魂人的能力寄宿到他的靈霧中,潛入到對方的記憶迷霧深處,然後照着自己的記憶來修改目標記憶就好了。
不過,問題在於,自己這具身體,“法斯特”家族的身份,有些特殊。
藍血者ꓹ “真正”的藍血者。
還有能夠吸收負面影響的銀之血。
看門人面具、歌者面具等“巫師工具”,也是需要“真正”的藍血者的血脈才能使用的。
自己就算要找一個目標ꓹ 也得找“真正”的藍血者家族的成員才行。
不然ꓹ 看門人面具以後自己就用不了了。
然而ꓹ 想到這裡ꓹ 亞戈不由得自嘲一笑。
脫困還不一定能成功呢,自己就想着成功換成新身體之後能夠做些什麼了。
搖了搖頭ꓹ 亞戈繼續研究起能夠抵抗異骸之書介入的悖論迷鎖。
......
同一時間。
高塔之下ꓹ 一塊似乎是從上方砸落到地面的碎裂石壁ꓹ 出現在艾爾莎的視野中。
艾爾莎望着這些碎裂的石塊。
廢墟之上,雕刻着一些模糊的壁畫。
彷彿經歷了無數年的時光摧殘而留下的模糊痕跡。
儘管已經崩碎了無數片ꓹ 但是,那種奇妙的預知感,讓艾爾莎僅僅是望着石壁碎塊,就意識到了應該如何組合那些破碎的石塊,哪一些石塊的位置出了錯,哪一些石塊的位置是正確的.....
隨後,在視線掠過石塊後,艾爾莎在腦海中組合出了一幅幅畫面。
一羣羣看上去有着類人身形的生物,在高塔之下高呼着、匍匐崇拜着、做出各種近似祈禱的禮節。
這是描繪這座廢墟高塔還有生靈存活時的景象。
這裡是某個隱秘存在居住的地區?
那些類人的生物,就是崇拜那個隱秘存在的信徒?
艾爾莎很快便做出了粗淺的判斷。
再次看向另一些石塊,在那種預知般的“本能”下,艾爾莎的腦海中再次構想出一些畫面。
又是一羣生物在高塔周圍舉行崇拜般的儀式的景象。
不過,和之前的不一樣,這一次的畫面中,出現的是人。
人類?
這是......史詩戰爭之後?在各種非凡種族消失後,人類接替,開始了崇拜?
並且,艾爾莎能夠看到,高塔周圍的建築,似乎都得到了修繕,比起前一副畫面中要更新、更完好一些,並且出現了一些之前畫面中沒有的建築。
相比之下,前一副畫面中的各種建築顯得亂糟糟的,而且很多建築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人類居住的。
不過,不知道具體隔了多久。
艾爾莎試圖爲兩幅畫面之間的差別確定時間上的間隔,可惜並未成功。
但是,她隱約能夠預感到“答案”。
時間並不長。
兩幅畫面間隔的時間並不長。
並不長?
艾爾莎略微有些疑惑,這個模糊的答案她甚至無法確定具體的尺度。
不長指的是多少時間?
看了一圈,艾爾莎又找到了一些勉強能夠組成兩幅畫面的碎石。
一副是狂暴的漩渦在天空捲動的景象?
風暴?
風暴之中,似乎隱約有着什麼東西。
而地面之上,則是有一些像是被火焰和武器重擊擊毀的房屋。
另一幅,則是一片完全的漆黑圖景。
是得,漆黑。
艾爾莎眉頭深深皺起,完全漆黑的壁畫?
爲了表達什麼?還是被人塗抹....
她仔細看了一遍那些石塊,隨後確認,這幅完全漆黑的壁畫,並不是被塗抹遮蓋了,而是原本就是畫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