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消息已經傳到凱文這邊,並開始向着世界各地飛快輻射。棉被勇者成功擊敗狗頭國王,佔領都城。
消息傳出,舉世震驚。瞭解一些內情的人大多認爲,棉被勇者就是樓保勒國的代理人,如今棉被勇者的勝利,無疑就是樓保勒國的勝利,那同時也是帝國的失敗。帝國已經親自下場,並在空中嚴密偵查,居然還會失敗,的確值得震驚。
但無論如何,實力上的差距仍然不可避免,同時棉被勇者又是帝國通緝對象,此時現身都城,是否明智?這讓衆觀察團也議論紛紛。
但不論觀察團如何,帝國方面已經風風火火的趕往都城。飛龍騎士團幾乎傾巢而出,半日之內就抵達都城,然後將都城團團圍住,然後肆無忌憚的低空偵查。
沒有人攻擊,甚至於連偵查的人都沒有,整個都城冷冷清清,所有房屋都門窗緊閉,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原本中心處的城堡已經塌陷,變成一堆碎石廢墟,地上火焰還沒完全熄滅,不少地方冒着青煙。
“降落!”布萊德雷一揮手,飛龍騎士們依順序降落。留下幾個繼續在上空巡邏,其他人則跟着老將軍來到城堡廢墟面前。
“還愣着幹什麼?查!”範米爾回頭一招呼,衆士兵當即挽起袖子幹活。或搬石頭,或刨土地,或敲門去找狗頭人,行動倒也有序。
片刻,各種情報彙總起來,彙報給範米爾,範米爾再彙報給布萊德雷:“這裡有很強烈的火系魔法痕跡,還有幾輛炸燬的戰車,推測車內使用了火系強力陣圖。地面有土系魔法施法痕跡,可能這也是城堡塌陷的原因之一。”
“沒有找到國王的屍體,我們安插在城裡的線人因爲城堡塌陷,死了大半。其他人也不知道國王是死是活。不過棉被勇者的大軍的剛離開不久,軍營內的戰車已經被全部帶走,飛龍偵查彙報,周圍幾十公里內都沒有任何發現,逗號戰車應該會留下車轍,然而似乎也沒有。目前我們會加大搜尋範圍,畢竟這麼大的軍隊躲不到哪裡去。”範米爾彙報。
“恐怕他們就沒走,就在這地下!”布萊德雷冷笑一聲。
範米爾也點點頭:“確實,都城地下原本是大量的礦洞,很多居民直接居住其中,等於一個地下城。人躲進去絕對沒有問題,但是戰車也躲進去,好像不太可能。”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布萊德雷冷哼一聲,“連國王都會被村民幹掉,還有什麼不可能?誰又知道國王是真敗還是假敗?誰又知道他在背地裡挖了多少洞?”
“你是說……這也許是國王的做的局?”範米爾問。
“我實在難以相信僅憑棉被勇者就能打敗九階強者,”布萊德雷搖頭,“難以相信。”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範米爾拉回現實問題,“要追到地下去麼?或者……我們可以把城內居民全部遷出來,然後整個震塌這座都城。誰要不願意出來,那就讓他死在裡面。”
“你確定地下城的範圍和地上城正好一樣?你確定沒有其他地道逃出去?”布萊德雷反問。
“這個……”範米爾語塞。
“只是那個偵查團長在幹什麼?“布萊德雷不由皺眉,“如此重大的戰爭,提前應該有大規模調兵,他們的貓頭鷹就一個都沒有發現麼?還是說整個地下地道已經四通八達到這個程度了麼?”
範米爾陷入沉默,這次泊里斯並未跟來,倒也不給他開脫。
“算了,召集一下,開會!”布萊德雷此時頭緒也有點亂,心知如果此時就這麼衝到地下去,誰知道地下有什麼陷阱?他這個退役的劍聖也着實沒什麼把握。而採取其他大破壞性的手段,第一不一定有效,其次對帝國的聲譽也會造成影響。
“長官!”突然有個衛兵一路小跑過來,“我們在廢墟里發現了一個狗頭人!斷了一隻胳膊,目前還昏迷着。”
布萊德雷一怔,當即過去查看,這人臉很熟,似乎就是常在棉被勇者身邊的那個人,都稱呼他車伕。
“想辦法先把他救醒,其他人繼續開會。”幾個隨行的牧師當即忙碌起來,不過這人傷的很重,短時間內還醒不過來。
其實布萊德雷他們猜的不錯,此時此刻,棉被勇者他們確實就在他們腳下。國王確實在都城內開挖過一些密道,甚至還有他的私人倉庫。就和那些狗頭城主一樣,也是藏滿了寶石,只是規模更大,質量也更高而已。
隨着國王的落敗,這些東西也順勢落入棉被勇者等人手中。而國王本人,也沒有死,被棉被勇者囚禁了起來。
想找到捆的住九階強者的繩索或者鐵鏈並不容易,即便此時他受傷,但沒過多久就能恢復,屆時就能輕易掙脫。但物理上難以實施,魔法上卻是可以。只需要懂魔法陣圖,只要有源源不斷的魔法晶石,那麼理論上魔法就不會解除。
此時的狗頭國王全身都被寒冰困住,只留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面。爲了維持強力冰系法術,每小時就要消耗十多塊水系晶石,可謂消耗巨大。同時寒冰法術本身也不斷的在殺傷其身體,國王想要恢復過來,也幾乎不太可能。
“來吃點吧。”一個衛兵拿了一個麪包過來。
國王卻只是撇過頭去。邊上棉被勇者看見,也只是笑了笑:“怎麼?吃不慣麼?抱歉這裡沒什麼好東西,我也吃這個。”
“你還留着我想做什麼?”國王開口。
“我知道你難受,”棉被勇者回答,“但現在沒有別的辦法,我已經派人去找最堅固的銬鐐。如果銬鐐拿來了,就給你帶上,那你也不用困在冰裡。至少手腳能活動。”
“我問的是你還留着我做什麼?”國王有些激動。
“我沒有要羞辱你的意思,”棉被勇者回答,“而且你也知道,我是帝國通緝的人。我不知道爲什麼帝國人對我就這麼恨。如果說因爲龍騎士墜落棉花地的事情,那其實主要是暗精靈下的手,帝國也應該清楚纔對。”
國王冷笑:“大國之間不會輕易開戰,即便帝國也是如此。”
“所以就來通緝我麼,”棉被勇者搖搖頭,“如果說我死就能解決一切問題,那死就死了。”
國王微微詫異,沒說話。
“但遺憾的是,我死並不能解決問題,”棉被勇者回答,“至少在死之前,我要把我們國家分裂的因素給掐斷掉。政府軍與反叛軍,國王已經被我打敗,還剩下反叛軍的薩滿。”
國王搖頭:“你以爲消滅雙方頭目,就能結束分裂內亂?”
“不試試怎麼知道?”棉被勇者回答,“我知道沒這麼容易,但總要有人去嘗試。”
國王扭過頭去,顯然他仍然不屑於這種理論。
“不論如何,你是九階強者,反正現在沒事,要不來指點一下我們的劍術麼?”棉被勇者提出要求,邊上兩個士兵當即開始對練起來。
國王實在閒着沒事,只能擡眼看看,片刻就忍不住要糾正錯誤:“這一劍一塌糊塗,要不是對方和你一樣蠢,你早就死了……”
兩個士兵停下來,眼中略有不服,但都沒說什麼。九階強者的實力在哪裡,他們還是服氣的。
“劍要壓低,步子不要僵硬,要穩健,要靈活而不輕飄……你們沒接受過系統性的訓練吧?先從步子開始練!”即便是凍在冰塊裡,國王還是有點威嚴的,“先出左腳,出右手,再右腳出左手!”
兩個士兵被呵斥的手腳僵硬,一遍照做,一遍心裡卻也嘀咕,爲何我們要聽一個俘虜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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