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不少人對着這個“聖盃”照了一次,不服還排隊過來再照一次。
神父作爲現場監督,倒是沒說什麼。有時候儀式的時長也是很重要的,要是一下就完了,可能不能突出勇者的稀有性以及儀式的神聖性。爲此寧願浪費時間讓他們排了一次又一次的隊,
也要把時間拖到中午。
直到太陽正中,神父終於擡手開始使用光明法術,將所謂的聖光照射在他看中的某個勇者身上。而這位勇者也如願看到了聖盃中的倒影,他自己自然歡呼雀躍,邊上的其他狗頭人不免露
出失望之色。當然沒有說什麼,大家都祝福他。
凱文並沒有過去搗亂或者奚落幾句,畢竟昨晚已經談好了,甚至連湊近觀察都沒有。他只是在樓內通過窗戶遠遠的看着,新選的狗頭人勇者也是個青年男性,除此之外也就普普通通。神
父給他取了個新代號:“光之勇者。”在凱文看來,這個名字真是老土,還不如棉被勇者來的新穎,不過在場衆人倒是十分高興。
有兩個勇者,那就難免會有比較。翻譯也就當場發問:“棉被勇者和光之勇者誰比較強?”
神父回頭看了大樓一眼,隔着窗戶也看見凱文在,於是他避開這個問題:“勇者的強大與否,來源於你的信仰,理論上信仰越純粹,力量就越強。只需信仰足夠,那麼作爲神選勇者,將
會無敵於天下。”
不過狗頭人們僅僅將這句話理解爲“將無敵於天下。”於是大家再次高聲歡呼,這位勇者也得意忘形。
翻譯又問:“這次光之勇者將和棉被勇者一同歷練嗎?那如果兩人意見不合,該聽誰的?或是兩人打一架決定?”
神父一怔,這又是一個不方便回答的問題,只能說:“永遠擁有虔誠信仰的人,不會被這種問題所困擾。一旦遇到,那就問自己的本心就可以了。”
翻譯點頭,回頭轉述給大家,沒再多問。慶幸的是他們沒問“被神他媽教主打敗有什麼感想?”“神和神他媽誰強?”之類的問題,不然氣氛可能更加尷尬一些。
幾句扯皮之後,神父送上了他自己的劍。也是人族長劍,對狗頭人來說不是很適用,不過由於有凱文的先例,倒是沒人質疑什麼。隨後身邊的其他親戚朋友過來送行,片刻之後,光之勇
者也辭別了衆人,揹着行囊和劍踏出城門而去。
雖然看似兩個勇者差別不大,但實際信仰卻已經出現微妙的不同。光之勇者是爲了神而出門的,神父從沒說過其他東西,張口就是神的偉大,信徒要虔誠,將一切成功歸結於神的恩賜,
將一切失敗歸結與不夠虔誠,其說到底是給神打工而已。而凱文在棉被勇者出門時,說的卻是狗頭人的和平與未來,並提出歷練需要他們自己完成,神他媽僅爲指路,其中的含義和概念是不
同的。這也許就是神和神他媽的本質區別。
當然,目前兩個勇者還是合作狀態,這取決於凱文和神父和與不和。但以後,就不好說了。
身邊,菲特也湊過來:“走了麼?”
“走了,”凱文回答,“對了,那個選出來的新勇者你認識麼?”
“不認識。”菲特搖頭,“每次傳教我身邊最多圍住二三十個人,哪裡能認識所有人去。”
小勺子也湊過來:“那我們現在做什麼?就傳教嗎?感覺好無聊呀。”
“目前我們主要在城裡看住神父他們,”凱文回答,“有協議在,他們可能不會輕舉妄動,但如果我們一走,他們說不定就坐不住。過幾天外面賽因他們三個累了之後,我們過去替換他
們。”
“你錢給了麼?”菲特問。
“給了,”凱文回答,“四十萬狗幣。”
“你不怕他們反悔嗎?”小勺子問,“或者他們訛了你的錢,爲什麼不先給一半之類?”
“沒必要,第一我現在錢多,幾百萬都不算什麼,”凱文此時的確十分土豪,“第二我要儘快讓他們信任我,即便不信任我的人格,也要信任我的錢。以後就方便了,一步步來,不怕他
們不上鉤。”
“對了,”小勺子想起一事,“如果他們要暗中控制觀察光之勇者,那至少也要暗中跟一個人過去,或者跟一隻鳥過去吧?”
“嗯,”凱文點頭,“這事估計也只有沃德勒能幹,神父顯然要留在這裡,女光精靈也不太合適。”
說話間,烏鴉的契約信息傳來:“那個男光精靈已經跟過來了,就他一個。”
凱文精神回覆:“好,知道了。和賽因他們通知一聲,然後你就幫着我們的勇者打打怪物就行。對了,如果遇到白頭鷹之類的,見一次打一次。”
“沒問題。”烏鴉回答,語氣中都透露着興奮。
凱文回頭對小勺子和菲特說:“就剩下我們三個,菲特你還是主要傳教,我和你一人盯一個,我盯着神父,你盯着女光精靈。反正我們是暫時合作狀態,直接站他們眼前就行。”
“啊,不太擅長交際,”小勺子有些爲難,“而且特別是和語言不通的人。”
菲特已經急忙擺手:“我就跟不擅長了,我還是傳教吧。”
凱文安慰一句:“語言不通就看圖,打手勢。女光精靈人還是不錯的,我和她聊過幾句,挺善良的。你可以嘗試教她一些奇怪的樓保勒國語,然後讓她像打招呼一般說出來。”
“咦,感覺好像挺有趣了呢。”小勺子頓時來了興趣。
於此同時,城外的棉被勇者開始在賽因等人的引導下,朝城內的方向移動。不論怎麼說,需要和光之勇者先匯合。而烏鴉則在上空盤旋警戒,早先十分已經和賽因等人匯合,也告知了他們城內最新情況。但他並沒有張嘴說話,而是扔下一張紙條。
賽因等人對紙條內容並不驚訝,但對於紙條本身卻有些驚訝。字跡很粗,明顯不是用筆寫的,讓人不免懷疑是不是烏鴉用嘴蘸了墨寫的。但同時字跡清晰又流暢,可見書寫者至少受過相當的訓練。不過賽因等人也只是小聲議論,並沒有去質問烏鴉。如今的烏鴉除了張嘴說話之外,幾乎毫不掩飾,也已經沒有質問的必要了。
傍晚時分,在賽因三人和光精靈沃德勒成功暗中匯合,同時在他們兩個的幫助下,兩個勇者也終於“偶遇”了。
棉被勇者並不知道光之勇者的存在,見到對方自然十分驚訝。光之勇者當即作出一番解釋,兩人於是聊了相當長的時間。由於說的都是狗頭人語,邊上暗中觀察的人沒人能聽懂,只能通過面部表情,感覺他們應該是愉悅的。畢竟野外有個同伴要幸福的多。
聊了良久,棉被勇者似乎還興奮講述自己的遭遇,直到天色漸漸暗下才終於停住。然後開始搭帳篷過夜,帳篷是棉被勇者開寶箱得到的,光之勇者自然沒有。不過棉被勇者十分大度,示意可以兩人一起睡。帳篷空間足夠,光之勇者也沒反對,兩人當即就鑽進一個帳篷裡。對野外生存來說,這其實是很平常的事情。
而此時賽因等人才終於能緩一口氣,轉頭對沃德勒開口:“你的勇者有什麼打算?”
沃德勒回答:“你們不是說要打亡靈巫師麼?我只是來監督一下而已。”
“額,嗯,”賽因點點頭,“亡靈巫師也不是現在打吧?”
“三天以後。”沃德勒回答。
“不是四天嗎?”小九插嘴。
“已經過了一天了。”沃德勒糾正。
“這個沒什麼問題,”賽因拉回話題,“但是有些話要說在前面。”
“你說!”
“首先,我們肯定是站在我們勇者這一邊的,”賽因開口,“如果兩個勇者出現衝突,那我們會毫不客氣的幹掉你的勇者。”
“你……”沃德勒氣結,“難道就不能試着調和一下嗎?”
傑克插嘴:“這是最壞情況,我們也不希望這樣。但是你不就是來觀察亡靈巫師的麼?勇者是死是活,其實無所謂。”
沃德勒:“……”事實上勇者的作用就是牽制他們的勇者,畢竟光之勇者是聽從他們的神蹟來辦事,但如果起衝突就被幹掉,這勇者就沒有意義,變成純粹的對方隊友了。
“你們這是不對的,”沃德勒試圖講道理,“有衝突不至於就一點也無法解決吧?”
說話間,勇者的帳篷突然一陣晃動,兩個狗頭人的怒罵聲從帳篷內傳來,就是聽不懂在說什麼。衆人急忙一臉緊張的趴在觀察。但過了一會兒,帳篷又安靜下來,似乎什麼也沒發生一般繼續睡覺。
小九忍不住想到一些奇怪的畫面:“難道他們兩個在……睡前運動?”
突然,帳篷內響起鼾聲,但馬上,鼾聲就被打斷。然後帳篷繼續晃動,似乎隱隱還傳來拳打腳踢的聲音。不過片刻之後,又恢復了平靜。衆人鬆了口氣,原來只是睡的太近,姿勢不對或者鼾聲問題引發的睡不着而已,雖然動作幅度似乎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