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瀟瀟,春夜的寒氣依然十分的攝人,一陣微風吹來,屋檐下的燈籠立時四處搖曳,映得青書瘦長的身影亦隨之微微輕瑟。
站在被細雨打溼了半邊的走廊之上,青書搓了搓有些生冷的手,心裡不由苦思着該如何讓爺安下這顆心。
其實,早在下午爺休了金不離出府之後不久,蕭叔便暗中讓青衣送些銀兩和雨具去給她們主僕,可是帶回來的消息,卻是青衣看着那個女人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帶上一輛華麗的馬車,並隨後與之一同去了摘星樓。
這件事,蕭叔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爺知道,可是此刻……
眶唉,罷了,既然爺堅持等到那個女人的消息再行安歇,那他便辜且先安頓了爺再說,等爺這身體養好了,想必,也該將那這份感情隨之放下吧!
“啊——”。
澡次日清晨,一聲剌耳的尖叫驚醒了睡夢中的金不離,讓她忽地一下自牀上跳起,腦中首先想到的,便是昨夜那個和被擁着自己而眠的男子,定是讓剛剛醒來的銀環嚇到了。
可是當她迅速睜開眼的時候,卻是根本沒有看到鳳天逸在身旁,而是順着銀環驚大的眸子看到,自己蓋着的被子上,竟有那麼一大片鮮紅乾涸的剌眼血漬。
門口迅速傳來一竄急促奔走的腳步聲,金不離心一跳,來不及細想這觸目的血漬該是證明了那人傷得是何等的重,只快手一翻被子,迅速地將正被反蓋,並伸指示意銀環別出聲,俏白的臉上因這一連竄的動作而微微浮紅一片。
“出什麼事了,不離?”房門被人快速地撞開,一道墨色的人影如同一陣疾風一般,快速地直奔牀前,嚇得衣裳尚未穿齊的銀環再度‘啊’一聲驚呼,忙被子一拉,快速將自己整個地包住。
而南宮星辰卻是一臉緊張地看着面色紅白一片的金不離,大手緊緊地一環,便將她整個人擁入自己的懷抱;那生寒的氣息觸得金不離身體一顫,隨後便身體向裡偏了偏,有些尷尬地地搖了搖頭,聲音細小得如同蚊蠅:“沒,沒事。”。
“沒事?”俊眉忍不住高高挑起,南宮星辰這才注意到她此時只着一件湖藕色的裡衫於身,臉上那微紅如霞的神色,分明是剛從被中醒來的樣子。
又因着她此時顧忌自己在場的神色,更是拘謹中帶着幾分尷尬,與平時清冷攝人的她相比,一時間柔美得讓他呼吸一緊,原本的擔心也隨着她那輕輕地搖頭而鬆懈開來。
“姐姐……”銀環聲音一急,心底還在不斷地打鼓。
方纔看到小姐身上的被子上全是血漬,可是嚇得她三魂七魄全都差點離體,若不是看到小姐還身手敏捷地將被子快速翻過,她真會以爲小姐是在半夜遭了襲擊,只差當時沒有哭出來了。
可是她不解,既然小姐沒有受傷,那小姐這被子上的血是從哪來的?
昨晚她鋪牀的時候,發現這兩條被子可全是斬新的,不說血漬,便是半點灰塵都沒有。
而小姐的樣子雖然也微似被嚇到,可是更多的卻是處變不驚,甚至還翻過被子藏起這些血漬;這樣的動作,讓她對向來愛乾淨的小姐有些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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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小姐知道這些血漬是怎麼回事嗎?爲什麼小姐看到被上的血後,眼中更多的,卻是一抹不易察覺的心疼?
“呃,我們沒事!”金不離此時已然平定了心神,聽着南宮星辰那微微置疑的聲音,不覺有幾分尷尬地點了點頭,然後目光似乎不敢與他的眼睛碰觸,只微低着頭,聲音裡掩着一絲女子特有的嬌羞:“真的沒事,是銀環,銀環她做惡夢了……”。
她這神情與聲音,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假話,尤其是南宮星辰這等聰明過人的男子,更是分明輕擰俊眉,一臉不信地轉眸看向銀環,立時引得那丫頭面色大紅,有些侷促又有些不解地看向小姐,配合道:“呃,是啊,是我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好可怕,全是血……”。
“銀環……”金不離適時地接過話,看到南宮星辰的俊眸越發疑惑,方有些無奈又有些不甘地說道:“我說沒事便真的沒事,你快出去吧,這房間可是女兒家的私地,你一個大男人呆在這裡很不合適。”。
說着,她下意識地再度掩了掩被角,眼中的閃躲也是那般的分明。
“真的沒事?”南宮星辰還是有些不放心,看了看二人全都包得緊緊地裹在被子中,他忽地伸出手,出其不意地在二人隆起的被子中間輕輕拍了拍,直驚得金不離一聲輕呼,隨即便一擡手,重重地拂開他的手臂,惱怒道:“南宮星辰,你做什麼?”。
對她的氣惱,南宮星辰倒是絲豪不意外,只是揚起一抹邪魅的輕笑,朗聲道:“不做什麼,看看被中還有沒有別人了。哈哈,你們一大早便嚇得我三魂去了六魄,我還以爲是有采花賊藏進來了,現在檢查一下,也好放心!”。
“南宮星辰!”聽他那半真半假的取笑,金不離的一張俏臉忽地羞到通紅,一爲他方纔的動作,二爲他這番無意卻偏偏說中的話語。
如果說那人是個採花賊的話,那昨日,她還真的會無法逃過他的掌心……
只不過,這個混蛋南宮星辰,他果然心細如塵,方纔那細微的動作看似他的狂妄之舉,卻分明顯示了,他心底對銀環方纔的那聲驚叫有所懷疑的。
幸好自己手快,若是再晚一步,那昨晚鳳天逸來過的事情便會被他發現了。
而從鳳天逸昨晚對自己說的話中,似乎,他們也是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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