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來時,居然是一個和宋終一樣打扮的人。不同的是,這人渾身銀白。
五名金斧手呆住了,兩位堂主同時出現這種事是絕無僅有的。
宋終看着迴天:“付火。你犯規了。”
付火道“我不能不來啊。你可知道你這麼做實在太無情了。如此的怨氣。你就不怕招來天怒人怨嗎?”
宋終冷聲道:“那我不管。我只知道服從夫人的命令。”
付火低下頭,看着默不做聲的鐵晶:“如此一個可愛的孩子。你如何忍心。就只爲你對夫人的愛。你可以不論是非嗎?真要說來,鐵衛五罪不致死。該是我來纔對。而且記得當年和我們一同起事的三十六天罡鐵衛。七十二地煞刺客。如今所剩者不過六人。就是念在當年鐵衛五的功勞上。縱使犯下天大的罪過。也不及妻兒呀。”
宋終聽付火提起自己的心事,有些不快:“哼。”
“兩位堂主,怎麼會同時出現啊?”血夫人的聲音響起,充滿了誘惑。宋終明顯有些慌張:“夫人,我。”
付火可沒那麼拘束:“夫人啊,付火想向夫人討個人情。”
血夫人看着付火手中的鐵晶道:“這就叫我爲難了。按理付堂主你的人情我是不能不給的。可是你和這女孩非親非故。而且這女孩天生媚骨。若讓她長大不知會害死多少好男兒。除非付火你肯給本夫人一個保證。好讓本夫人放心啊。”聽了這話付火有些爲難;“不知道夫人要什麼保證呢?”
血夫人道:“那就看怎樣的保證可以讓我滿意了。”
“這個保證夠嗎?”剛纔還默不做聲的鐵晶忽然在付火手背上親了一下。付火只覺得一股暖流從手中流入體內。血夫人面色一變“你?!宋堂主快殺了她。”
宋終聞聲而起,往鐵晶撲去。付火急忙一閃身。“血夫人,何必呢。不會是你嫉妒這女孩比你漂亮吧。不行,我付火一向憐香惜玉。何況如此絕世紅顏。在下告辭了。”拉住鐵晶消失在原地。血夫人大急:“快,阻止他們。”
宋終站在原地沒動地道:“夫人,這。劇我所知。如果迴天想走。是沒人能追的上他的。何況我現在還受傷了。”血夫人無奈只好眼看着付火消失。
付火拉着鐵晶回到鐵血兵團的總部。見了鐵無敵,說明了原委。鐵無敵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就是鐵無敵的弱點了。對這個妹妹他一直容忍謙讓。纔有了今天殺神會分裂的後果。現在當然也不想爲了付火和這個妹妹發生爭執。付火道:“堂主不要爲難。我今日來。是爲了說一聲。到時你就說我一直沒回來就是了。”
鐵無敵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沉吟許久;“好吧。那我有事怎麼找你呢?”付火道“我會由此往月明之地而去。大隱於朝,小隱與野。到時自然會與堂主聯絡。”
鐵無敵握握付火的手:“好。你知道。我這也是……”
付火淡淡一笑:“我知道。堂主,我受堂主知遇之恩。臨別有幾句話相告。你妹妹已經不是她自己了。好生提防纔是。”不等鐵無敵再說什麼,一拉鐵晶的手,消失在鐵無敵面前。而這邊付火剛走,血夫人就找來了。當然是一無所獲。
付火拉着鐵晶,他當然知道鐵晶天生媚骨的事。自古紅顏薄命。要想鐵晶能好好地活下去,只有讓她與世隔絕到成熟。那樣她才能隨意控制自己魅力的散發。
付火想到這裡,中途轉向。往一處山壁撞去。就這麼憑空撞進了石壁中。
石壁之後居然別有洞天,有一處很大的洞穴。付火隨手掏出一顆夜明珠,洞中立刻亮了起來。
看看始終不做聲的鐵晶。付火欣慰的點點頭。從懷中摸出一本書和一個瓶子來:“鐵晶。這是千幻神卷和迴天丹。你在這裡好好練書中所能看到的一切。迴天丹有四顆,夠你四年不飢不渴。等你練成後。自然能離開這裡。出道歷練。我自然會去尋你。”交代完這幾句話,不等鐵晶回答。人已經消失了。那千幻神卷乃是付火多年的心血。遠遠不是表面看的那麼簡單。而回天丹更是驚人。付火憑藉着它救活無數必死之人。纔有了銀針生判之名。
鐵晶看着面前的書。再看看空洞的山洞。並沒有象普通孩子一樣感到害怕。默默地,倒出一顆迴天丹,服了下去。又攤開神卷……
她不知道,四年後。這裡將走出一個顛倒衆生的女子。這個女子的心始終系在了那個在她最危險是救她的男人身上。
至於此時的付火呢?其實他早就想離開了,現在的殺神會已經變了質。鐵無敵又太無主見。老被血夫人左右,漸漸開始失去自己的原則。
如今趁這個機會。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
面對北方,付火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在月亮城,一個繁華的都市中。付火在那裡開了一間小小的書店。憑藉他能造千幻神卷的能耐。無論是誰,需要什麼書。只要預先說一聲。三天內他都能準備好。如此一來。生意當然就不會很差了。日子倒也平淡如意。在這裡付火改名爲葉風。由於他待人和藹,而且常掛着一臉迷人的笑容。所以在城裡人緣很好。不過大多時候他並不多話。認識的人都親切的叫他阿風。
在付火現在居住的月亮城裡,有兩個大的門派。滿月門和殘月門。
兩派瓜分了整個月亮城的地盤。剛來的付火難免也要交保護費了。付火的書店正開在了滿月門的地頭。聽說在自己的地方,有個外地人開了一家書店。滿月門自然有不肖之徒想要給付火一個下馬威,派出了幾個彪形大漢。去付火處收保護費。
“恩,這裡誰是老闆?”其中一個領頭的拍着書店的櫃檯叫了起來。
付火忙站了起來,滿臉堆笑:“是是。我就是,請問有事嗎?”
那大漢道:“小子。誰準你在這裡開店的?”
付火顧做迷糊:“有有。您請看。”從櫃檯下拿出了當地官府的許可證遞了過去。“去,誰要你這個?”那大漢將付火遞過來的許可證扔了出去。
付火急忙慌慌張張的跑去揀:“這個不能亂丟。小心啊。”揀回東西,付火還小心的擦拭了一下上面的塵土。不過臉上仍然堆着笑容。
“小子,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每天要交一兩銀子。”那帶頭的大漢道。
付火還是滿臉笑容:“哦,可是我一個月掙才掙七八兩啊。”
“什麼?”那大漢大怒,一掌劈碎了書店的櫃檯。得意的左顧右盼。看着店中一些被嚇的不敢做聲的顧客。哈哈到笑:“小子,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要收二兩。”
“可是。”付火還想說。卻被那大漢一把提了起來。“告訴你,不給我就砸了你的店。”一擡手把付火丟了出去。
“狗仗人勢的東西。”一個紅色的身影接住空中的付火。現出個有些英氣的女人來。
“大小姐。你怎麼在這?”看到那紅衣女子,領頭的大漢臉都嚇白了。
被叫做小姐的女人將付火放下:“誰讓你們在這欺負人的?”領頭的大漢一邊抹着冷汗,一邊結結巴巴不知道說什麼。
“算了,小玉。你就別和他們計較了。”從另一個書架後轉出個老頭來。
“可是,李伯伯。”大小姐顯然還想再說什麼。可是領頭的大漢臉色卻更難看了,沒想到今天在這裡不但碰到大小姐,而且還遇到了門主最好的朋友。城中最有名的神醫馮奇。“老爺子,怎麼你也在這裡。”大漢陪着笑臉。
馮奇呵呵笑道:“沒什麼。人老了。城裡難得有家書店。經常來看看。你們就別難爲人家最小本生意的了。還不去陪個罪。”
大漢不敢再說,走到付火面前:“店家,對不起了。”
付火還是笑笑:“沒什麼。”大漢這才帶人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付火的笑臉,那大小姐忽然感到很討厭衝着付火:“哼。”了一聲。掉頭走了。馮奇若有所思地一笑:“阿風啊。看來以後你的日子不好過了。”
付火收拾着被那大漢劈壞的櫃檯,明知顧問:“怎麼了。剛纔那些人是誰?”
馮奇神秘地說:“剛纔那羣大漢肯定不敢再來了。不過剛纔救你的那女人可是滿月門的公主,周玉周大小姐。她最討厭就是男人沒骨氣了。你以後有福了”
付火一楞;“我又沒惹她。”馮奇不再說話,只是摸着自己的鬍子呵呵大笑。
書店風波過了沒幾天,又到了滿月和殘月兩門爲劃分地盤而舉行決鬥的日子了。每次這種決鬥都是由雙方的門主單獨在城裡英雄臺進行的。今年當然也不例外。
決鬥的那天。一大早,英雄臺旁邊就被兩門的弟子圍了個水泄不通。倒是兩位主角。一直不見蹤影。直等到日上三竿,頂着大太陽的那些弟子都快曬暈了。決鬥的兩個人這才姍姍來遲。
不管兩家的恩怨如何,場面上的話還是需要交代的。滿月門的門主周泰和殘月門門主吳夜各自在臺上相互一抱拳。接着就這麼虛晃一圈。引的各自門下的弟子吶喊助威。這才各自拉開架勢。切入正題。
其實殘月滿月兩門,原本同出明月宗下。到了不知哪一代時,由於兩方意見不一。這才分裂成如今的滿月和殘月兩門。所以兩家的所學其實差不多,一般分出勝負也比較難。通常都是和氣收場。因此,兩家的地盤這些年基本沒變過。
也因爲如此,兩家的恩怨也淡了。估計不用多久。也許兩門有重新合一的可能。
這邊周泰和吳夜打在了一起。都打了幾十年了,雙方瞭解已經達到即使閉着眼睛都能知道對方會翻出什麼招的地步。所以兩人的決鬥也沒什麼你死我活的場景。倒更象同門切磋。就等打完一套拳,各自回家休息。
可惜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當週泰使出最後一招月滿西樓時。原本這一招,吳夜該使用殘月當空。然後各自對擊一掌,退出圈外,決鬥結束。
可惜這次出了點意外。正當吳夜的殘月當空出手時。周泰腳下忽然一軟。
英雄臺的地面居然被他踩陷了一個坑。就這一點差異。周泰迎向吳夜的雙掌變成向半空發出。而吳夜的雙掌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周泰胸前。打的周泰吐血而退這下各派的弟子可亂套了,“住手!”“住……住……手!”兩個聲音分別是吳夜和周泰發出的。
吳夜首先發言了;“今日的決鬥,周門主出了點意外。所以這次決鬥不算。我決定三個月後重新和周堂主決鬥。”
周泰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無言點頭。兩人各自回去。不同的是,周泰是被擡回去的。
“馮伯伯,我爹怎麼樣了。”在滿月門的總舵,周玉急的不行,馮奇剛幫周泰看完。周玉就迫不及待地拉住馮奇的手。
馮奇神色慘然,悲傷地搖了搖頭:“玉兒啊。你馮伯伯沒用。救不了你父親。馮伯伯對不起你啊。”
“不。不會的。”聽了馮奇的話,周玉臉色煞白。馮奇在這月亮城中醫術可謂是最好的。如果他也沒辦法,那麼就沒人救的了周泰了。而且以馮奇和周泰的交情。是沒有必要說謊的。“馮伯伯,求求你。一定要救救父親。求求你。”周玉泣不成聲,對着馮奇跪了下來。馮奇忙拉住周玉:“玉兒,起來。起來啊。玉兒馮伯伯也想救你父親啊。以我和你父親的交情,哪怕只有一點希望。我也會盡力的。可是”馮奇說到這也老淚縱橫。
“馮兄。不用說了。我知道我自己的傷勢。我死之後,讓門下弟子不要去找殘月門報仇。吳夜不是有心的。馮兄,玉兒就麻煩你照顧了。”不知什麼時候。周泰醒了過來。聽到馮奇的話,雖然心中一涼,可是仍然不失應有的氣度。
馮奇聽了這話更覺慚愧。枉自己自詡神醫,卻連最好的朋友也救不了。
書到用時放恨少啊,等等。書?“書!”馮奇忽然叫了起來。“周兄。你等等,你也許還有救。等我回來。”
說完衝出了房門,還撞翻了兩張椅子。“阿風,阿風。快點你在哪呢?”
馮奇還沒跑進付火的書店就叫了起來。衝進書店,卻沒看見葉風。急的馮奇團團轉。“人呢,人呢。難道去了馬大娘那裡。”馬大娘是葉風的房東,有個女兒叫馬燕。雖然才十六歲,也已經出落成一個小美人了。葉風沒事就去那轉轉,順便逗逗那小姑娘。想到這裡又要衝出門去。“哎呀。”付火剛走進來就被馮奇撞了出去。“老頭啊,我知道你很仰慕我。不過不用這麼熱情吧。”付火揉着被馮奇撞痛的胸口,看着正從地上爬起來的馮奇道。
“阿風啊,你去哪拉?”顧不得被摔的渾身痠痛。馮奇連忙爬起來問道。
“我?”葉風歪頭想了一會,“哦,聽說滿月門和殘月門打架。我去看看。後來好象那周泰被打個半死。看那散場了,我就想回來。沒想到被小燕拖去她家聊天。我想也沒什麼是就去了。對了,看周泰那德行,估計熬不過今晚了,除非……對了你來幹嗎的?”馮奇聽葉風說了半天廢話。正着急。誰想到好容易耐着性子等他說到正題。他卻叉開了。“你別管我來幹嗎的。你剛纔說什麼的?”馮奇連忙問道。
“剛纔?我說我去看殘月門和滿月門打架啊。”葉風道。
“不是,下一句。”馮奇知道這葉風是個慢性子。你要和他急,到時更出漏子。萬一他亂說一通倒黴的可是自己。
“哦,下一句?那是,對了。小燕找我去玩。”葉風說。
“不是,再下面。”馮奇快瘋了。
“再下一句。我想想。對了。我問你來幹嗎的。”葉風偏偏跳過了主要問題。
“你,我!”馮奇覺得自己要殺人了。“我說你剛纔說的周泰死定了。除非什麼?”
“沒有啊,我只是說周泰熬不過今晚而已。”葉風對這倒記得挺清楚。
“阿風。你再給我打岔。我就燒了你的店。”難得好脾氣的馮奇也會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