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以及包括人生,都只是一盤棋局而已。
而自己,是那個下棋人,是那個掌控棋局的人,也是掌控這天下的人!
滇木恪擡頭看向遠處的顏鳳華,薄脣微微動了動,若是自己足夠強大,那自己的阿華也不容如此面對着這麼多人、以一己之力抵抗這麼多人的圍堵和刁難。
“世子,請。”顏廣軒不知道滇木恪正在想什麼,見他久不曾落下一枚棋子,便忍不住地道。
滇木恪濃眉一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顏廣軒立即閉嘴,什麼都不敢說了。
滇木恪一指點了過去,立即一枚棋子落下,他低沉一聲,“這是第八局,你輸了。” 顏廣軒面色一白。
“若是十局十輸,你可是要願賭服輸。”滇木恪一袖子拂過去,頓時,棋局上的所有黑白棋子全都歸位。
顏廣軒頓時手心都是冷汗,自己面前這人,當真的不知道他打底有多少能耐!
“嗯?”滇木恪一個眼神掃過去。
“是,是,是。”顏廣軒雞啄米趕緊點頭。
滇木恪此時又擡頭,看向教院裡面的顏鳳華。
顏鳳華估摸着蔡嬤嬤自己扇自己耳光都幾乎要癱倒在那地上的時候,才瞄了她一眼,“停了。”
蔡嬤嬤此時那嘴巴都已經腫了,一說話就疼,所以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到最後,只得是直接跪在那地上。
顏鳳華擺擺手,“蔡嬤嬤既然無法言語,那,來人,將蔡嬤嬤扶下去吧!讓個府醫前去看看。”
“是。”一衆人等此時才舒了一口氣。
蔡嬤嬤心中感覺意外,沒想到顏鳳華放過自己了……而且,竟然還如此好心地命令其他人扶着自己下去,而且還讓府醫前來給自己查看……這,如此好心?還是還有什麼其他的陰謀?
蔡嬤嬤被扶下去之後,顏鳳華美眸一掃,頓時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退縮了,然後向後退了退。
“怎麼樣?還需要讓我學習什麼規矩麼?”顏鳳華眼眸掃向其他人,嘴角淡淡一笑。
一衆人等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如何辦,畢竟頭兒蔡嬤嬤都被顏鳳華給弄得那般下場,如此,都不敢再做那個出頭鳥。
“黃嬤嬤?”顏鳳華掃了一圈之後,眼眸往黃嬤嬤那邊一掃。
黃嬤嬤一把就跪了,磕頭,“大小姐,老奴只是聽從夫人和蔡嬤嬤所說的做而已,您就饒了老奴吧,大小姐求饒命,求饒命!”
顏鳳華黛眉一挑,戲謔一句,“我有要你的命?”
“啊!”黃嬤嬤一驚,立馬就磕頭了,“沒有,沒有,大小姐沒有要老奴的命!”
“那你求我饒你的命?嗯?”顏鳳華反問一句,好笑地看着她。
黃嬤嬤一愣,反應過來立即又磕頭了,頭磕破了都在所不辭,“是,是,大小姐說得對,說得對!”
“好了,血都磕出來了,不疼麼?”顏鳳華瞄了她一眼,“別磕了。”
黃嬤嬤趕緊點了點頭,滾爬着起來站在一邊。
顏鳳華嘴角微微一笑,眼神再次掃向其他人,其他人全都一下跪了滿地!
“大小姐……”一個個喊出這三個字之後,又不敢說“求饒命”,但是又不敢不說,只得地跪在地上,一個個乞求顏鳳華能夠別把她們整得太慘。
顏鳳華嗤笑,“瞧你們,將我當成是活閻羅似的。我方纔的一個眼神,你們就跪了一地,呵呵,我就如此可怕?”
一衆人等全都不敢出聲,低頭只聽顏鳳華的話了。
顏鳳華也稍稍沉默,她看了跪在地上的所有人一眼,想起原本自己進來這個教院是因爲葉夫人讓自己學規矩、然後自己學規矩來了,可是沒想到,竟然將規矩學習到了這個份上!若是葉夫人知道了,想必那臉面比變色龍還要精彩!
“好了,如果你們都沒有什麼話可說,那,今日學習規矩就到這裡,其他的,明日再學。”顏鳳華掃了她們一眼,打發了。
“果然從魏國公府中歸來之後,就是不一樣。”冷不防,卻聽得院子外面一聲冷冷諷刺。
顏鳳華驚了驚,立即轉頭。
……
而此時滇木恪正點了棋局下了一枚棋子,那棋子一下,正好能夠將顏廣軒的一大半白棋吃了。
“第十局,你還是輸了。”滇木恪低沉一聲,一手拂過去,立即那棋盤上的所有棋子也又都歸位了。
顏廣軒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爲好,只得是拱手給滇木恪行禮,“世子棋藝是廣軒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厲害的人,能夠有幸與世子同坐對弈,已經是廣軒的榮幸。”他看了一下那面前的棋局,微微一想,看着滇木恪,又道,“若非世子手下留情,廣軒恐怕老早就輸得一敗塗地了。”
滇木恪眸色掃了他一眼,面色冰冷沒有什麼變化。
顏廣軒見此,自然尷尬了,此時拱手着,也不知道該不該將手鬆開,想了又繼續拱着,行禮,“多謝世子。”
“別來這些虛禮,願賭服輸。”滇木恪低沉一聲。
“是,是,是。”無論賭不賭,如果是滇木恪所要求的,自己怎麼可能拒絕?自己此時的斤兩有多少,自己還是知道的,若是不自量力,那就是自取滅亡。
滇木恪聽着他這般說,心中頓時開心了一些,“再來,這一局,我再讓你一些。”
顏廣軒身形一抖,“這……”
“不過你還是繼續輸。”滇木恪補充了一句,眼神已經看向教院那邊。
但此時,滇木恪也看到教院中多了幾個人,一個身穿粉紅色衣裳的女子,還有幾個丫鬟。
“那是?”滇木恪脫口就問。自己的阿華才“打跑”了那些人,而今又怎麼進去了幾個人?可是又來刁難自己的阿華的?
“那,那……請世子恕罪!”顏廣軒都已經使勁地往教院那邊看去,可是沒有看到什麼人呀!大概因爲自己這個視覺被擋住了……
顏廣軒額上有些冷汗冒出,“世子恕罪,廣軒……無能,無法看清楚教院中的一切。”
滇木恪濃眉擰了擰,一手捻了自己的其中一枚黑棋,一運力,頓時,那黑棋碎成粉末,從那指尖流下來,直接流落在棋盤上。
顏廣軒看呆了。
“讓你一枚黑棋,若是你這局還是輸,你可懂得怎麼做?”滇木恪陰森一句,然後掃了一眼那教院。
顏廣軒心中一怔,自己還真是不知道滇木恪說的是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