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等不及了
“奉行，孫五去南嶺了……”
“奉行，孫五在下方深澗，似乎在看水……”
“奉行，好像要下雨了，孫五好像要去南山……”
隨着愚生的一次次稟告，羅凌甫終於耐不住了：“你跟着就是了……看他需要什麼幫助，不必事事告知。”
大雨很快到來，打得羣山一片蒼茫，吳升已經出來十多裡，看不到越望山的身影了。於是疾行向南，摸到一座木橋下。
馬頭坡老六自橋樁下鑽了出來：“大夫，這裡！”
吳升過去：“等久了？”
馬頭坡老六笑道：“才三天，沒事。”
吳升問：“你們那邊如何？”
馬頭坡老六道：“慶書擔心你跟他搶位，很着急，這幾天都在沒日沒夜的查，但是沒什麼章法。”
馬頭坡老六很詫異：“大夫，不可有婦人之仁啊……這麼做，不是咱們狼山的風格！”
馬頭坡老六選擇了盲信：“那……大夫的意思是？”
吳升見他表情不對，堅毅中帶有陰狠，眨了眨眼，問：“明白什麼了？”
馬頭坡老六當即搖頭：“怎麼可能，左神隱好歹也是煉虛高修，又是一宗掌門，除非羅奉行發話，否則怎麼可能爲這件事過來？再者，慶書自己也不認爲您就是吳升，他找人來，只是爲了搗亂，阻止大夫參與查案，我兄弟向他承諾，清風崖七兄弟願意指認，這才讓陸離和我五哥去的。”
吳升乾咳一聲：“我要救他。”
吳升回頭看看橋下，煙雨朦朧中什麼都看不清楚，這才放心的上前拉着愚生掉頭：“愚生兄怎麼來了？”
馬頭坡老六連忙否認：“不不不，我信。”
馬頭坡老六點頭：“……明白了！”
吳升二話不說，提着愚生向前飛奔。
馬頭坡老六掰着手指頭算日子：“三、六、九……十……去了也有十天，按理來說也該回來了。”
馬頭坡老六笑了：“不這麼鬥，怎麼讓狼山同道傳遍我等弟兄的兇名？”
“那也很厲害了，身上有幾張？耍來看看？恩，參詳參詳。能雨否？”
吳升問：“聽說你們在嵊邑、水竹、合山三處？怎麼佈置的？”
吳升有點着急：“還要多久？”
吳升道：“不是，跟風格沒關係，救他，利大於弊。他不是一直說要查我的身份麼？怎麼還不見動靜？”
吳升當即也樂了：“不錯，難怪啊，鬥了那麼多回，的確沒見過哪邊有死有殘，頂多有傷。”
“慾火成龍？有沒有那麼厲害？”
吳升瞪眼：“你還是不信？”
馬頭坡老六將情況講述一遍，聽罷，吳升道：“慶書嗅覺倒是靈敏，堵對地方了。水竹、合山、嵊邑，我料申鬥克將過三地，每處停留兩天……先水竹、後合山、再嵊邑，就是這個次序。不是明天就是後天，將在水竹出現！”
“山雨無虞，唯恐積雨成洪啊。”
“正要告知大夫，昨日我大哥來了，說是萬濤谷主帶話，慶書還在等人爲證，他讓陸離去找了，從狼山。”
一聽就是個團戰輔助符師，吳升問：“別的呢？火符會不會？”
“哦？找誰？”
逃出裡許，山洪的轟鳴聲漸漸遠去，吳升這纔將愚生放下，兩人相顧無言，唏噓不已。
回到越望山，天色已黑，愚生回過神來，道：“我這烏鴉嘴，以後再不敢亂說了。”
吳升反問：“我像開玩笑嗎？”
愚生道：“清明醒神符、萬氣生精符。此二符，我最擅長。”
“雨太大，我擔心孫兄有什麼閃失，故此過來看看。”
吳升回憶道：“當年在狼山時，你們兩邊可是鬥得不可開交，每過一兩個月，都要來一場你死我活。”
愚生神往道：“孫兄就別拿我取笑了，我這點本事，哪裡是什麼呼風喚雨？不過孫兄說得不錯，十二年前，雨天師戰西極崑崙道人，驚雨符出手，天地變色，雷電交加，大雨傾盆，那是真的呼風喚雨。”
馬頭坡老六悄聲道：“不瞞大夫，我六兄弟和他們七兄弟是一家人，姑表之親。”
“有馭火成龍符，但未至中品，尚需磨礪。”
馬頭坡老六嘿嘿道：“弄死他！”
該說的事情說完，兩人於大雨中分手，吳升剛過橋就看見了冒雨而來的愚生，愚生高呼：“孫兄——”
吳升苦笑：“你們真能演，記得當年我初至狼山，第一次逛蓮鋪集，就見識了你們之間那場腥風血雨，當時大爲震撼……”
馬頭坡老六遲疑道：“這話……也太確鑿了，我們兄弟信，他能信？”
吳升沉吟道：“會不會把左神隱招來？”
“愚生兄多慮了，你我修行之人，區區山雨有何可怕？不過還是要多謝愚生兄關心。”
吳升道：“讓他想想我破案的成功率，百發百中，他愛信不信！總之要鼓動他立刻行動，趕緊來越望山告我！”
馬頭坡老六有點不敢置信：“這……大夫是說真的？”
“慚愧，尚未達此通境，只高一丈八尺。”
“差不多了，十成得了九成……”
馬頭坡老六撓頭：“我盡力。”
吳升遭遇過山洪，知道在這種自然偉力面前，自己就算能夠應付，恐怕也得脫一層皮，至於還未入煉神的愚生恐怕就不好說了。
吳升輕聲道：“把他引過去。”
吳升笑道：“我聽說符師煉到高深之境，可以符法呼風喚雨，莫非這山洪是愚生兄修爲大進的徵兆？”
吳升問：“卻不知愚生兄擅長什麼符？”
“清風崖七兄弟……大夫放心，我兄弟舉薦的。五哥跟着去了，不會出差錯的。”
“就算山洪又能奈我何？”
“山洪？”愚生頓時臉色發白。
吳升叮囑他：“任務必須完成。”
正說時，河水上游忽然傳來滾滾雷聲，雷聲越來越大，震徹山谷。
吳升想了想道：“等不及了，回去你就告訴慶書……就說聽到消息，我這邊有大動作……對，你就直說，我已查明，申鬥克將於明日或後日出現於水竹、合山、嵊邑，還是那句話，順序別搞錯。就說我將於明日行動，前去捉拿！”
“也是，兄爲煉神，是我多慮了……不知此番下山，可有謀算？”
馬頭坡老六得意道：“大夫見笑了，一點自保之道。”
“煉得倒是不少，雨中也是無礙。”
“好啊，走，山頂上看看，讓我開開眼。”
當夜，越望山頂驚現火龍，有如焰口輝映，四野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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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