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個小青年已經將狗皮剝下來了,收拾場地的,燒水的,忙的不亦樂乎,那邊看着剝皮後的大灰,一臉鐵青的磊哥,仿若能殺人的目光盯着王林道:“我承認你是個狠角色,不過你惹大禍了,大灰不是我的狗,他真正的主人,會來找你的。”
“老子讓你說話了嗎?閉上你的鳥嘴,不然在賞你兩巴掌。”王林連頭都沒有回,只是抽着煙,吐着菸圈,劉東扭頭看了看磊哥張口罵道,磊哥輕哼一聲,尋了個石墩坐了上去,當真是一個字不說了。
李明最近一段時間不太順,美林一期的綠化工程,他沒能拿到,美林找了一家外地公司,原因很簡單,他聽信了劉子豪的說法,說是美林完了,連那個美女老總都跑了,他一查,還真是,美女老總回家了,就將本來已經談的差不多的事情給中止了,沒成想,沒過幾天人家又回來了,但回來後,已經沒有他的事了。
美林的工程平白的丟掉了,這倒也沒啥,不過劉子豪答應的幫忙給拿下開發區的行政路綠化工程好像也沒影了,今天已經給劉子豪打了一天電話均是關機,下午的時候一打聽,奶奶的,跑了。
晚上李明有些鬱悶的回家,自個開了瓶茅臺想着喝點酒,好好睡一覺呢,不成想剛剛喝了兩杯酒,苗圃那邊的電話就給打來了,聽說是有人找事,李明氣不打一處來,當既便在電話裡安排,喊人,打殘,丟出苗圃去。
不過聽說對方一招就把磊子給放倒了,而且還一腳將磊子的警犬給踢死,李明的額頭青筋直蹦,硬茬子呀,
放下電話,李明用桌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站起身就要出門,去看看情況,真是禍不單行呀,李明的老婆就坐在旁邊,電話裡的話,她也基本聽個差不多,一把將李明給拉住了:“別去,要不然,咱們報警吧。”
“報警,真是個娘們沒見識,人家敢找上門,還怕你報警,就算把人家給抓了,還能判死刑不成?等出來了就弄死你。”李明沒好氣的說道,一甩膀子,將老婆的手甩開,換上衣服便出了門。
要說人趕背點,喝口水都塞牙縫,爲了趕時間,李明沒喊司機,自個開着他的奧迪便出發了,沒成想還沒到環城路,就碰到了查酒駕的,好說歹說,又是託關係,又是送禮的,折騰了個把小時,纔算放行,藉着這工夫,司機也叫來了,坐在車上,李明臉上皺的跟苦瓜一樣。
趕到苗圃後,李明看到門口停着的三輛車,兩個昌河不起眼,一看身份就不咋地,大奔雖然牌子硬點,但大奔也分好壞,就眼前這輛,新車也就四十來萬,看來身份也是一般,在加上兩輛昌河肯定是手下的車,想想好能知道,手下只能坐昌河,身份能有多高?最重要的這車還是外地牌照。
李明左思右想,也想不起來在外地招惹過什麼人,難不成是有外地搞綠化
的勢力想要滲透楓林?拿自已開車了?
李明在心裡一瞬間便做出了判斷,心裡也已經盤算好了一會如何應付,讓司機將車停在三輛車的後面,李明並沒有下車,而是拿起手機拔打了一個電話,這是地盤之爭,和有人找事,訛兩個錢花的概念不同,叫來一羣人,壯壯聲勢,也許就能讓對方知難而退。
在苗圃門外,李明又等了大約一個小時,其間陣陣肉香撲鼻而來,李明有些肥胖的臉上露出冷笑:“媽的,把老子的苗圃當廚房了?等會我到要看看,是什麼牛人。”
五六輛商務車從後方疾馳而來,司機一直看着倒車鏡,見到有車來,便立刻告訴李明道:“李總,應該是他們禿子到了。”
“嗯。”李明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扭頭看了看,伸手便去開門,不過在開門的剎那,他又停住了,扭頭看向司機道:“禿子這個名諱,背地裡,你叫叫也就罷了,當着面,你最好別叫,他最討厭別人這麼叫他,別到時候給我找麻煩。”
“知道了,李總。”司機是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南霸天手下的第一號狠人,對這個小青年來說,那就是偶像,人家不光是狠,還很有派,據說年前去省城打架,都是開着飛機去的,小青年眼裡閃着光芒的點頭說道。
商務車並沒有停在四輛車後面,而是直接開到苗圃的正門口,車一停,人呼呼拉拉的下車,唯有第二輛商務車後箱門沒有動靜,從副駕駛位上下來一個穿着西裝,戴着墨鏡的壯漢,第一時間將後箱門拉開,直到這時,禿子才從車上下來,大光頭噌亮,身上一件到腿彎的黑色大風衣,迎風招展,極爲拉風。
“艹,我手底下要是也有這樣的人物,奶奶的,一個月發給他一萬塊的工資都成。”李明有些感慨的在心裡腹議道,不過人家禿子都下車了,李明也不好讓人家等,一路小跑着趕了過去,剛跑幾步,從禿子的車下,又下來一個人,同樣拉風的一身風衣,不過這是個帥氣的年青人,嘴裡刁着煙的神情,不可一世,要是在街上誰碰到這樣的小青年,絕對會在心裡暗罵,裝逼的貨,不過李明卻是目光一眯:“難不成南北兩道合好了?這張小毛怎麼會來了?”
詫異歸詫異,楓林兩個道上最牛比的人物都來了,對李明來說是好事,一張胖臉笑的跟朵花似的迎了上去,人還未到,手已經伸了出去:“南哥,毛哥。”
南是禿子的別號,他是南霸天手下,大哥可以叫他禿子,但別人不行,但他又不想讓別人叫他的名字,便讓手下們叫他南哥,後來無論是黑還是白,兩道都以南可相稱了。
禿子和張小毛卻是連看都未看李明一眼,禿子從口袋裡摸出一盒軟中華,嗑出兩根,讓了一根給張小毛,用餘光喵了一眼李明道:“媽的個巴子的,多大的屁事,還要打擾我和小毛老弟喝
酒?”
禿子一張口立刻便將剛剛營造出來的拉風氣氛給打破了,張小毛搖頭笑了笑道:“我說禿子,你就不能斯文點?太煞風景了。”
“嘿嘿,我說話就這樣了。”禿子哈哈一笑道,將煙點着,輕輕抽了一口,伸出兩根手指瀟灑的夾下道:“不過這身行頭到是滿酷的,以後我手下的兄弟一人一套。”
李明見二人只顧着說笑,根本不理他,臉上露出一絲苦色,不過這倆都是道上的老大,他一個生意人,輕意還真不敢得罪,別說是他,今天就算是劉子豪來了也照樣得給他們幾分面子,一直等到二人說笑完了,均朝着他看來時,李明才用又肥又白的手擦了擦額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南哥,你的那頭警犬被人打死了。”
“警犬?”禿子一怔,片刻後纔想起來道:“哦,你說是送給磊子的那條狗吧?”
“是,是,就是那條狗,聽說磊子也被他們的人給打傷了,現在就在裡面。”李明指了指苗圃內說道。
禿子的臉有些紅,估計剛剛和張小毛喝了不少,此時泛紅的臉上隱隱透着一絲殺氣,那條狗還真不是什麼好狗,若是向上追個五六代,或許能夠和警犬搭上邊,不過在怎麼說,那也是他禿子送出去的,打狗還要看主人,這是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裡呀:“毛弟,走,陪哥哥進去轉一圈去?”
“成,我對狗肉還是比較情有獨忠的,既然有現成的,等會事情解決後,乾脆,咱就在這裡繼續了,燉上一鍋狗肉,弄上二斤酒,今天喝他個不醉不歸。”張小毛哈哈大笑道,抖了抖身上的風衣,很是瀟灑的和禿子一起朝着苗圃裡走去,鼻子在空中嗅了嗅道:“我怎麼聞着像是狗肉的香氣,難不成,有人幫咱們燉好了?”
“給毛哥把酒備上。”禿子朝着手下一揮手,立刻便有人返回車上,拎了兩瓶茅臺下來,跟着二人的身上,禿子連走邊冷笑了一聲道:“燉好了最好,省的咱們麻煩了……”
隨着說話,禿子二人已經走進了苗圃,擡頭一看裡面的情景,禿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直接給嚥了回去,怔怔的看着裡面片刻,與張小毛對視了一眼,張小毛的臉上也是一陣好笑,撓了撓頭做了一個你請的姿勢,禿子大手在光頭上抹了抹,徑直走了過去。
苗圃的臨建房外的平地上,臨時支了一個簡易的地鍋,柴火在鍋下燒的很旺,鍋裡湯水沸騰,陣陣肉香撲鼻而來,周圍已經坐了不少小混混打扮的青年,大冷天的圍在火堆旁,吃着肉,喝着酒,痛快。
在他們的旁邊不遠處,地上蹲着三個大漢,他們的面前是一地的狼藉,這三個大漢一看到禿子出現,眼神一亮,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正想和禿子打招呼時,禿子卻是望着他們冷哼一聲,從身後手下那接過兩瓶酒,徑直朝着地鍋旁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