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招不行,還要有證據。”王林將材料放在棋盤上隨口說了一句,便不在這事上糾纏,當天王林見甩不掉三個女人的追蹤,便想要讓陳瑩的人將人帶出去,很多事情,黑三是一個突破口,包括郭峰的死,泰悅與蘇家到底有多深的聯繫等等,卻不想,人被宋敏的人給帶走了,不過這樣也好,抓到南方去,更安全,不過聽到對方在郭淮街的事情上,竟有大陣仗,仍舊有些擔憂的道:“不是政府拆遷嗎?還能有什麼大陣勢。”
“與我設想的可能有些出入。”陳瑩拿起王林喝荼的杯子抿了一口道:“政府的工作人員,只前期做工作,後面的強拆還是有泰悅組織的人來幹,據說用了韓虎和疤子,只要有人阻擾就會直接下狠手,堅決要一舉將郭淮街拿下。”
“政府竟敢這麼幹?就不怕羣衆上訪?”王林眉頭皺了皺道。
“郭淮街已經不能等了,這次省裡開常委會,對於胡瑞華提拔副省長的事情,大多數常委均不贊同,時間已經不多,他現在急需政績,就算羣衆上訪,他壓上兩三個月還是不成問題的,等提了副省長後,就算有羣衆上訪,也是下任書記的事情了。”
陳瑩笑了笑接着說道:“而且,泰悅集團也不能等了,材料你也看了,體育館的建設將會在一個月後開工,在這之前,若不能解決,政府會將資金打入村委會,錢到了村委會,泰悅在想拿錢,就難了。”
“不行,我要回去看看。”聽着陳瑩的分析,王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事關泰悅集團的生死,他們不拼纔怪,這一次,恐怕郭淮街真的要遭殃了。
“應該來不及了,今天開始拆遷,我估計的若是沒有錯,現在應該已經起衝突了。”陳瑩皺了皺眉頭道,王林躲在這裡,也是事先商量好的,只要王林不出現,對於郭淮街的拆遷,便能夠少一份阻力,也能使泰悅集團放鬆警惕,畢竟現在郭淮街上真正有效阻止拆遷的也就王林的一幫人馬了。
但即使沒有王林在,拆遷時也一定會遇到不小的阻力,若政府真敢抓人,那陳瑩安排的人自然會將一切都錄下來,事後就算郭淮街拆了個乾淨,此事只要捅到上面去,一樣會被上面關注,或許此事會被和諧,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泰悅想要用郭淮街的地去貸款,是不可能的,在上面調查期間,只能停止辦理一切相關手續,包括開工建設,拖也能拖死泰悅。
“來不及也要回去,政府拆遷和泰悅拆遷,這是不一樣的,政府至少不會做出過激的行爲,但泰悅敢。”王林一邊說着,一邊已經站起身向外走去,陳瑩皺了皺秀眉,但隨既想到,王林本就是郭淮街上的人,朝上數幾代,還都是親戚呢,怎麼可能會眼看着親戚有難,他卻無動於衷的,輕嘆了口氣後,陳瑩已站了起來,跟着王林走了出去,不過她並不打算和王林一起去,現在去,已經晚了,她要考慮的
是如何藉着這次強拆,來拖死泰悅。
郭淮街今天異常的熱鬧,全副武裝的公安,城管,用大客車拉來了數百人,在他們的身後,還有戴着紅袖章的大批社會青年,這是拆遷辦臨時招來的員工,負責動員拆遷,身份是臨時工。
九點政府的領導到達現場,來的是分管建設口的副市長趙越,他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市裡竟沒有人出面,人人都知道,這次的拆遷,很有可能會出事,但他分管的這口,卻是不得不來,還未下車,他就看到郭淮街裡面,拿着棍,拎着菜刀,扛着鐵鍬等物的居民,今天的拆遷,不會順呀。
他下車後,立刻便有電視臺的記者跑過來錄像,趙越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擴音喇叭,沉聲說道:“鄉親們,這次的拆遷,是市裡開會研究過的,爲了楓林市的發展,爲了人民羣衆生活的環境更好,郭淮街的拆遷,事在必行,這事,胡瑞華書記在會上是拍了桌子的,沒有人可以阻止這次的拆遷,
當然,我也知道,有些鄉親念舊,有的戀家,有的不理解,這些都情有可原,我希望我們的工作人員,可以耐心細緻的做工作,讓鄉親們瞭解我們的政策,法規,制度,讓鄉親們知道,政府來這,不是要拆他們的房子,而是要給他們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好了,大家下去做工作吧,一定要耐心勾通,不要激化矛盾。”
趙副市長草草的結束了講話,他的講話除了被電視臺的記者錄下了以外,站的稍遠一點的人,都聽不到,但這並不影響動員人員的行動,趙越的話一結束,公安,城管人員使立刻分散行動,團團將郭淮街圍住,公安上還提供了隔離飄帶,將閒雜人等擋在外面,新招來的拆遷員工,便一窩蜂的涌進郭淮街裡,他們的裝備精良,防爆盾牌,電棍,甩棍,甚至還配備的煙霧.彈,在他們的身後,跟着六臺挖掘機,六臺齊上,大半天時間,足夠將郭淮街拆光,他們是打算速戰事決了。
領頭的是韓虎,在人羣中並沒有看到疤子的身影,今天趕的不巧,招標公司今天正進行人民醫院的招投標項目,爲了不出現意外,他只派出了一批人前來,韓虎也是在疤子的人前來找他報道時,才知道疤子臨陣脫逃了,不過也只能在心裡暗罵了疤子幾句,但真要去指責什麼,面對疤子這種人,他還真是不敢,不過在心裡卻已經打定了主意,你他媽耍滑頭,成,拆遷時,老子讓你的人頂在最前面。
“這是法院的判決書,補償款都已經拔到了居委會,還沒有拿到錢的,現在就可以去居委會拿錢,今天政府就要對郭淮街進行拆遷,誰要是不長眼,敢阻擾政府的工作,那就是犯法,看到外面的公安沒有,不想吃牢飯的,現在就給我滾蛋,否則老手裡的傢伙可不長眼,我給你們十分鐘時間離場。”韓虎將一份紅頭文件在郭淮街的居民前舉了舉,面帶狠色的說道。
郭淮街的居民大多是老年人和喜歡熱鬧的小孩子,這種事,年青人一般不會出現,老百姓也不是一點經驗沒有,老頭老太太的,你們也不敢怎麼着,抓進去,還得管飯,要是不小心那個老頭的心臟病發了,公安上也沒啥好果子吃,見這拆遷的人吆喝,老頭老太太們也不答話,三五一羣的聚在一起說着話,提前都商量好了,誰也不會被他這幾句狠話給嚇着。
十分鐘時間時間過的很快,韓虎第二根菸抽完,將菸頭狠狠的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臉上露着冷笑的一揮手道:“攆人。”
隨着韓虎的話音落下,數百個手臂上纏着紅袖章的青年,拎着甩棍就走了上去,數百個青年的戰鬥力,那不是吹的,只一個衝鋒,便將這羣老頭老太太給衝散了,分割成了幾十堆,一堆絕不超過十個,不由分說的,一堆堆的朝外擠,有的老人腿腳不便,被這一擠,摔倒在地,費半天勁也爬不起來,被戴紅袖章的人一駕,便給拖了出去。
眼看着人都快被攆出去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傢伙,咱們的房子不能拆,跟他們拼了。”
“艹你媽.逼的,老東西你和誰拼呀。”喊話的那堆人,都是年齡不算太大的老頭,還算稍有些戰鬥力,而圍着他們的人,也是最多的,其中一個青年聽到人羣中冒出這句話,當既便蹬着那老頭開口罵道,老頭一把年紀了,被一個小毛孩罵,心裡窩火,臉漲的通紅,只停頓了片刻,老頭抄起鐵鍬便朝着罵人的小青年給砸了過去。
老人的行動遲緩,怎麼可能砸到人,不過他這一動手,青年們卻也動手了,開始只是推桑,但不知是誰,用甩棍敲了一下老人的腿,老人當既就給跪了下去,抱着腿痛呼。
打架,就算見血,一見血,人就失去理智了,而這幫小青年,打架更是如此,若不是面對的都是老頭老太太,他們早就出手不留情了,但些老人的痛呼聲,激起了他們的狠勁,刷刷又是幾棍子下去,老人當既躺在地上,連喊痛的能力都沒有,只有喘氣的份了。
老人被打,居民們在也忍不住了,手裡的傢伙,均朝身邊的青年身上招呼,不知是誰的鐵叉砸在一個青年的頭上,當既給砸出了一道血口,鮮血如柱,直往外噴,那青年也是個狠人,頭上受傷,他也只是伸手一抹,不使眼睛受阻,眼睛如野獸一般赤紅的盯着傷他的老頭,手裡的甩棍,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猛砸,老人被砸的爬在地上不知死活,他們這一動手,整個郭淮街全動起來了,電棍擊在人身上的茲啦聲,痛呼聲,哀嚎聲不斷,只有短短的十多分鐘,現場就平靜了,拆遷隊完勝。
在沒有了反抗,所有的老人,包括老太太均被打趴在了地上,鮮紅的血液流的動處都是,被拆遷人員兩個一架,拖離了郭淮街,挖掘機隨既入場,隨着轟鳴聲,一處處的房屋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