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天在聊城的邊際悠閒地喝着大碗茶,冷不丁地看着被自個綁住了手腳的盜匪。看着小二的眼神他無所謂地說:“小爺我行俠仗義居然遇到你們兩個劫財,要是不把你們拿去見官還真是沒天理了。”
一路上招搖過市,因爲馬後面拴着兩個高大的男子,引起了不少百姓的注意,雖然最近都是天災人禍,可是看熱鬧的想法可是一刻都沒有改變過,越是如此越是會引人注目,爲此歐陽天特地費了一番脣舌教訓起來。
六皇子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聊城知府沈友青,一動不動地看着他,諸多狡辯之後已經沒有了下文。他心中很清楚,再繼續下去也沒有道理可言,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革職查辦直接押解進京。
“沈大人,看來朝廷的話你當做了耳邊風。今日六皇子也在,你還是全都交代了吧,省得受皮肉之苦。”
上官天啓的話直接讓沈友青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本來還想着有其他的法子,沒想到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可他還是想要在最後關頭好好拼一把。
“上官大人,下官知道你一向是明察秋毫的。這次的賑災銀子也不是我一人所爲,從上面到下面一層層地刮下來,到了我的手裡二十萬的雪花銀剩下不到十萬。我作爲聊城知府也是有心無力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六皇子覺得他是在狡辯,只是不想一個人接受懲罰罷了,看着他百般抵賴的樣子就知道了,只能等歐陽天回來了。要是不出所料的話,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武官從外面跑了進來:“見過殿下,見過上官大人,啓稟殿下,小侯爺回來了。”
“是嗎?人在哪?”六皇子說着情緒激烈起來。
“就在外面……不過小侯爺還帶回來了兩個奇怪的人。”
六皇子疑惑地走了出去,恰好看到騎着大馬進來的歐陽天,一臉的得意,手裡搖晃着扇子跟以前一樣那麼自在。只是他的身後拴着兩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一副山野草莽的打扮,樣子看起來跟土匪差不多。
“歐陽你這是?”
歐陽天從馬上下來,收起扇子走到六皇子的身邊。
“我這次出去收貨還真不少,先是被人打劫,然後再是被人勒索,最後幸好我激靈,逮住了這兩個小嘍囉。殿下,待會你親自審問就知道了,這一切還真是個計劃的好好的。”
歐陽天話裡有話,不用說六皇子心中依然知曉,他逮住的兩個人肯定大有關聯。爲此他直接讓人提了進去,不響,沈友青看到兩個土匪之後露出了驚慌的神情,之後商人就開始互相攀咬,連上官天啓看着都覺得亂了套。
“怎樣,我說得沒錯吧。”
歐陽天得意洋洋地看着三個人互相指責對方,更加沒想到聊城知府會勾結聊城邊的土匪一起私吞了朝廷賑災的銀子。這個隱情還是他特地使了小伎倆纔得到的,爲此他看着六皇子說:“我看着沈友青的口很嚴實,我這裡還有一點你要不要?”
六皇子瞥了一眼,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不用太可惜了,我不想經手了,你想怎麼着就怎麼做好了。”
歐陽天露出一副興奮的樣子:“多謝殿下,殿下真是臨危不亂。”
六皇子知道歐陽天是在刻意拍馬屁給上官天啓看,爲此他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點點頭而已。緊接着看到歐陽天把白的的粉末全都撒了出去,緊接着看到沈友青不停地抓耳撓腮,整個人的臉都被抓花了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上官天啓見到此狀,皺着眉頭看着六皇子:“殿下,這樣不妥吧?”
“上官大人此言差矣,小侯爺只是希望沈大人早點說真話罷了。”
歐陽天這纔看清楚沈友青的樣子,實在是難看之極。想來另外兩個人可是心有餘悸,他們也是被癢粉折磨的很痛苦,爲此他們離的遠遠的一聲不吭。
“說!到底是你有什麼計劃,快說,不然你就被癢粉一直折磨下去。”
六皇子的話引起了沈友青的重視,他在地上不停地打滾,整根的臉都開始流血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雙目失神地不停地用雙手在臉上,身上撓着。
上官天啓最後看不下去,直接對武官說:“找人拉住他的雙手不要讓他撓了。”
“是大人。”
歐陽天看着上官天啓的不忍心,心裡一愣,說話也變得蠻橫起來:“沒想到上官大人對於貪污之人如此心軟。那上官大人可看見外面那些悲慘的百姓了,他們得罪了沈大人嗎。明明是可以不餓死的,要不是他又有多少百姓可以得救,上官大人想過沒有。”
義正言辭的一席話直接說得上官天啓顏面無存,他沒想到橫生枝節,更加沒想到歐陽天比自個快了一步,什麼事情都衝在前頭,這一來就算回到了京城也討不好好處。到時候六皇子和小侯爺聯合在一起稟告聖上,說不定自個也會受到責罰,爲此他的心搖擺起來。
“歐陽,不能這麼說上官大人,畢竟上官大人都是按照之前的指示來的。而且上官大人有他的審案方式,我們暫時先不下結論,看看上官大人怎麼做吧。”
歐陽天無所謂地抱着手臂一言不發地退後一步。
上官天啓的臉色轉危爲安,聽到六皇子幫自個說清他好歹保住了老臉。
“既然殿下放心,那麼就由下官來審問吧。”
“自然,既然如此上官大人請吧。”
歐陽天沒想到六皇子還真的把沈友青交給了上官天啓,他是從來沒相信過上官天啓。表面上很老實,其實也是個狡猾的狐狸。這一次他什麼都沒幹,只是落了一個閒職,現在忽然站出來要審問犯人,真是好笑。
“好了歐陽,我們能做的也就到這裡了,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不會再出岔子了。”
“我是無所謂,只是你比我還要生氣,真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