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陶琬目不斜視地打量着聖上身上的龍袍,雖說並沒有近距離見過,可是現在算是看得一清二楚了,果真是上等的料子,而且上面的龍栩栩如生,看來宮中的繡娘手藝太過精湛,多看一眼都覺得賞心悅目。
“七丫頭的名字是哪兩個字?”
上官天啓聽到聖上開口了,直言不諱地低着頭言語起來:“回聖上的話,小女陶琬,館陶的陶,琬是靠着王。”
聖上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隙,緊接着臉上多了一抹意味深長,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丫頭,多看一眼都覺得她不是個陌生人。仔細想來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爲此他擡起手來:“平身,起來說話。”
“謝聖上。”
上官陶琬瞥了一眼諂媚的上官天啓,知道他心中對聖上是極其感激的,而且不用多看就知道他進宮的目的,保不齊是爲了討好聖上,而且多半是爲了上官博弈能在朝堂之上謀得一個好職位。如此的奔走還真是個負責任的父親,爲此她不露聲色地等待着聖上接下來的話。
“你們都下去吧,改日再來賞畫。”
聖上的一句話直接讓所有的皇子一前一後地離開,每個人的目光注意的都不是一個人。就在上官陶琬一絲一毫都不在意的時候,她感覺到一絲柔和的光,不由得擡起頭來,詫異地望着目光所到之處。
“六皇子。”
聽到她的聲音,六皇子微微停下了腳步望着上官陶琬開口了:“七小姐能進宮真是一件好事,看來這次進宮七小姐的名聲就由此傳播開。”
“六皇子哪的話,我不過是跟隨父親而來罷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被聖上看在眼裡,他從龍椅上站起來直接走了過去。上官天啓見狀提醒上官陶琬說:“注意分寸。”
這才注意到聖上已經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身邊了,上官陶琬惶恐地閉上嘴巴,一言不發地等待着,沒想到卻聽到聖上的笑聲,爲此她疑惑地擡眼望去,沒想到六皇子的臉上洋溢着不一般的笑容,話說得此處已經有不少機會了,越想心裡面的感覺越厚重,越想越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莫名其妙起來。
“看來你說得沒錯,上官家的七丫頭的確是個不一般的女子,跟一般的名門望族大家閨秀相比,她倒是個另類。”
聖上的話似乎是針對自己來的,上官陶琬並不知道聖上爲什麼要當着六皇子的話說。傳說都說聖上不喜六皇子,對六皇子還不如對四皇子好。雖說四皇子是怪癖,可是到底是什麼怪癖沒人說得清楚。
六皇子看着聖上拱手:“父皇評價的及時,七小姐的確不是一般女子,兒臣已經見識過了,要是放在江湖上也是女中豪傑。”
“看來你對她的評價很大,你們私底下有見過面了。”
上官天啓聽到聖上的質疑心裡一抖,隨之應承着說道:“回聖上的話,殿下都是在臣的府裡見過七丫頭。而且殿下是個舉止有禮的人,在和小侯爺一起來做客之時也是非常有規矩的。陶琬不過是出來說了幾句話。”
“是嗎?這個你可沒說。”聖上說着,臉上露出了責怪的神情。
六皇子瞥了上官陶琬一眼,急忙認錯:“都是兒臣疏忽了,還以爲不需要說得太清楚,畢竟有歐陽天在,他是喜歡鬧的脾氣,父皇應該知曉。”
“這個朕自然知曉,那個孩子就是個猴崽子。”
上官陶琬沒想到聖上的評價如此獨到,越發覺得聖上的話聽得順耳,緊接着她看到上官天啓拉着上官博弈跪在聖上面前懇求差事。爲此她眯着眼睛冷着眼睛看着他們,心中卻不贊成他們的做法。
六皇子沒有急忙離開,而是一直在打量着上官陶琬,看着她跟之前並無兩樣,只是多了一抹冷漠的神色,爲此他低語起來:“莫非七小姐不喜歡進宮?”
被直接搭訕的感覺並不好,雖說靈魂是是前世二十一世紀的人,可是身子卻是個古人。爲此上官陶琬並不清楚在這裡說話有沒有其他的說法。爲此她拿着帕子掩着面說:“不用殿下費心,我自小不生活在宮中,自然對進宮多了一分擔心。站在這裡說得每一句話都要提前想好,自然心累的慌。”
聽到她的真心話,六皇子的心中多少都是安慰的,越是她如此心中越覺得不一般。既然如此就不願意多爲難她了,緊接着看着聖上說:“父皇,兒臣先告退了。”
“去吧。”
帶着一臉的羨慕看着六皇子離開,心裡面的感覺說不出來,總覺得他的背影看起來是熟悉的,只是不敢確定這種熟悉感是否是真實的。爲此她只好兩眼不聞窗外事地繼續等待,好不容易可以離開了,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真是太壓抑了,還是外面好。”
一句話說得上官陶琬心情舒暢,本來還覺得很壓抑的,現在倒好了,反而讓她覺得心中多了一分釋懷。如若不是看到六皇子的話,她的心思也不會很快被轉移的,隨着六皇子的離開她的心逐漸變得忽上忽下了。
“陶琬。”
“父親。”
看着從身後走來的上官天啓,上官陶琬表面上需要繼續裝柔弱。而且事到如今她可不想被人發現自己內心最在乎的東西。因爲不在乎上官天啓自然不用擔心他做得事情會不會惹禍上身,既然如此她的心境自然比上官博弈要好。
“你們去御花園走走,爲父很快就過去跟你們匯合。”
上官博弈覺得不妥,可也不好再說話,只是疑惑地問道:“我和七妹妹不認得路。”
“不妨事,有公公會帶你們過去的。”
上官陶琬看着頭也不回的上官天啓,心中有了一抹奇特的感覺,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又找不到不對勁的地方,越想越覺得無厘頭,最後臉上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的情緒。
“兄長,你我真的要去御花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