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紫煙細看小姐手裡的布料倒像是一般的粗布,緊接着她看到小姐眯着眼睛把布料用帕子包起來,使個眼色後緩緩起身。
主僕二人的動作在齊媽媽眼中透着古怪。
“趙姨娘,我們借一步說話。”
趙姨娘看着上官陶琬一副唏噓的樣子心裡的疑惑更大了。本來以爲只是一樁意外,是齊媽媽借題發揮認爲醜丫頭的死需要有人負責任。估計是齊媽媽背後的那個人撐腰要給上官陶琬一點顏色瞧瞧。沒想到事情到了現在有了不同的轉機,她注意上官陶琬手裡的帕子,疑惑地問:“你不是讓我來看帕子的吧?”
微微搖頭的上官陶琬露出淡然的眼神,她目不轉睛地望着趙姨娘俯下身子輕聲低語:“不知姨娘可否願意幫我一個忙。”
“七小姐請說。”
趙姨娘很好奇燕兒回來之後說起上官陶琬眼裡都是光,連雲兒也是的,她們突然跟上官陶琬成了朋友,而且還幫她出頭。當時聽說了之後很擔心,要不是燕兒後來的話她真以爲是她們被上官陶琬利用了。
齊媽媽看着趙姨娘和上官陶琬交頭接耳,心裡頓時慌張起來。她盯着站在一邊的紫煙心裡毛毛的,雖說七小姐現在不癡傻了,可是她的眼神看起來很冷,就像冬天裡的冰一樣。哪怕偷看一眼心裡都忍不住敲起了邊鼓。心裡想着大小姐吩咐的事,她只好強迫自己去看醜丫頭,突然她難受地吐了出來。
“嘔……”
“咦,好惡心啊。”
“齊媽媽你吐不能到一邊吐啊。”
趙姨娘瞧着齊媽媽的表現越發覺得上官陶琬說的很有道理。看着她手裡的粗布碎片,仔細地瞧着,她疑惑地喃喃自語:“看起來像下人用的粗布,哪怕是丫鬟也不會穿這個顏色和花紋的粗布衣裳。”
“姨娘的猜想和我一樣,我覺得醜丫頭可能不能自盡,估計此事另有玄機。”
上官陶琬的話剛說出口就聽到趙姨娘倒抽一口涼氣,她的目光直逼齊媽媽,越發覺得齊媽媽的嫌疑最大。雖然她在哭可是她的眼睛不敢直視醜丫頭的屍體,深知在剛纔提起醜丫頭的過往她下意識地在搗亂,越想越覺得很不對勁。
“齊媽媽你守着醜丫頭的屍體,我去找幾個小斯過來擡走她。”
趙姨娘說話的同時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上官陶琬。她的確很沉得住氣,一點擔心的跡象都沒有,她沒有過多耽擱,等到她來到齊媽媽住的屋子時,她小心翼翼地從袖口裡掏出來一個帕子。
“姨娘,我們真的要幫七小姐的忙搜查齊媽媽的衣物嗎?”
看了一眼小綠的趙姨娘露出風韻猶存的身段,她盯着手裡的帕子說:“就算看在燕兒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坐視不理,這次幫了她的忙就算兩清了。”
小綠點點頭開始翻箱倒櫃起來,當她把齊媽媽的箱子都翻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意見破爛的衣裳,她疑惑地對趙姨娘說:“姨娘,沒有發現。”
“沒發現?難道是她估計錯了?”
趙姨娘猶豫着正準備離開,不想裝上了從外面進來的嚴媽媽,她的眼神主意到嚴媽媽手裡的衣裳,看着有個地方那個破掉了,她頓時來了精神。
過去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紫煙開始着急了,不知道趙姨娘找到破的衣裳沒有。她越發覺得小姐太篤定了,一動不動地坐在石凳上。這會子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了,可是她一轉身卻看到了帶着丫鬟出現的二小姐。
“小姐,二小姐來了,她準是聽說醜丫頭的事故意看熱鬧的。”
上官陶琬瞥了一眼紫煙,看着她着急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想讓我倒黴的人還真不少。只希望趙姨娘能早點找到,我現在只能賭一次了。”
紫煙聽不太懂小姐的意思,可是二小姐來了她潛意識裡想要護着小姐。想都沒想到就擋在小姐的面前,看着二小姐興致沖沖的出現了。
“你個臭丫頭還不讓開!”
上官媚兒的囂張態度上官陶琬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到了。她的目光觸及到上官媚兒厚厚的粉臉撲哧一笑,吊着眼角鄙夷地瞥了兩眼。
“你,你笑什麼!”上官媚兒氣急敗壞地指着上官陶琬的鼻子大聲喊着。
“我沒笑,誰的狗眼看到我笑了?”上官陶琬莞爾一笑。
“我看到你笑了,你是在取笑我。”
不知道進入了語言陷阱的上官媚兒被周圍的笑聲籠罩起來。她疑惑不解地看了一眼其他人呢,氣急敗壞地大吼大叫:“不許笑!”
貼身丫鬟翠兒尷尬地拽了拽小姐的袖子:“小姐,你被騙了。”
“你給我閉嘴,什麼騙了,我怎麼會被騙。”上官媚兒依舊不解地叫囂着。
翠兒湊到小姐的耳畔解釋起來,只見上官媚兒的眼神都快冒火了,她指着上官陶琬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沒爹疼沒娘愛的廢物,我掐死你!”
看着她髮飾亂晃一副潑婦的樣子,上官陶琬一邊嘆氣一邊躲閃,看着上官媚兒撲了個空趴在地上的寒顫樣,頓時笑了出來。
“上官陶琬你害死了齊媽媽的醜丫頭,我看你這回還能逞能到什麼時候。”上官媚兒無視頭髮上沾上的草,瞪着丫鬟翠兒沒好氣地衝着站在對面的上官陶琬一頓叫囂。
她不說話自己還不會懷疑,這會子聽到她的話忍不住懷疑到齊媽媽的身上。看來醜丫頭的事還不止一個人知道內幕,連上官媚兒都能一口咬定事情跟自己有關。上官陶琬就納悶了,到底後面的主子有多想看到自己慘淡的下場。
“原來是二小姐來了,我還以爲是哪家稀客來多管閒事。”
趙姨娘的聲音這個是聽起來格外的好聽。
上官陶琬看着趙姨娘拿着衣裳走過來,她眯着眼睛笑的跟花一樣。緊接着她走了過去,看着趙姨娘說:“這次麻煩姨娘了,陶琬感激不盡。”
“七小姐說笑了,這次算我還上次的人情了。”
趙姨娘面不改色地把破掉的衣裳扔到齊媽媽的跟前,疾言厲色地瞪着她質問着:“齊媽媽,你認識這件衣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