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媚兒盯着齊媽媽,看着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上官陶琬磕頭,眼神冒着精光,沒好氣地想着待會要怎麼回去稟告。
“都是奴才瞎了眼冤枉了七小姐,七小姐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奴婢這一回吧。以後奴婢一定睜大了眼睛看清楚再說話……”
齊媽媽嘮嘮叨叨的那些話對於上官陶琬來說沒有多大用處。她要的就是一個面子,就算齊媽媽一直跪在地上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眼看着齊媽媽被上官媚兒帶走了,上官陶琬的目光在趙姨娘的身上停下來,她作揖道:“今日多謝姨娘了。”
趙姨娘打量着上官陶琬,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看今日是你委屈了,如果沒有二小姐出面,齊媽媽的事情也就坐實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醜丫頭的死和你無關。”
上官陶琬不由得苦笑起來,她沒想到府裡的爾虞我詐遠遠比不商場上還要狡詐,簡直讓人防不勝防。就算自己不去害別人,別人也未必會放過自己,她不由得感慨起來,看來自己真是命運多舛。
“七小姐,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姨娘慢走。”
望着趙姨娘離去的倩影,上官陶琬突然發覺,在上官家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居然還有幾個人是有感情的。從今個的事情上看的出來,趙姨娘也不是一個自求多福不惜冷眼旁觀的人。就算她不幫忙也沒關係,反正最後齊媽媽也不會得逞,她已經想好後招了,只是上官媚兒突然出現了,讓她不得已改變了計劃。
“小姐,剛纔奴婢差一點以爲要挨巴掌了。”
紫煙現在還是心有餘悸的,沒想到二小姐比以前更厲害了,說動手就動手,一點大家閨秀的氣度都沒有。
“紫煙,平日裡上官媚兒都是循規蹈矩的嗎?”
“是啊,很少見到二小姐今天的樣子,她可怕了。”
上官陶琬眯着眼睛望着早就空空如也的院子,想着剛纔院子裡的人可多了,現在熱鬧看完了連醜丫頭的屍體都是在慌亂之中擡走的,可見上官媚兒多周到。
“紫煙,看來上官媚兒的背後有人給她撐腰,就她那個腦子能把齊媽媽的事情做足了,我看絕非她自己的本意。”
紫煙歪着頭想了想驚訝地湊到小姐的耳畔,嘰嘰咕咕地說了起來。
“原來如此。看來她身後給她撐腰的人不是周氏而是那位人人讚頌的好姐姐。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上官陶琬說完,憤恨地攥緊了手掌。
上官媚兒看着齊媽媽被人帶下去了,她緊張兮兮地偷瞄這坐在貴妃椅上的上官靜玉,再一次陪着笑容喃喃起來:“嫡姐,妹妹知道明日你要進宮陪伴昭容娘娘,不知道能不能在昭容娘娘面前提一下妹妹。”
上官靜玉聽到她的聲音白眼一翻瞥了她一眼,神情慵懶地低眉順眼起來。雖說她一口一個姐姐叫的親熱,可是真的聽到她的目的了,上官靜玉並不舒服,明知道她是別有目的,還是要繼續聽下去。齊媽媽沒辦好事,要不是上官媚兒去了,今日的事情未必能夠滴水不漏的解決了,爲此她使個眼色讓她繼續往下說。
上官媚兒看到她允諾了,覺得現在是個大好機會,昨夜娘早就偷偷暗示過了。趁着進宮的的契機也好在昭容娘娘跟前提一下自己和珊兒,她的私心可沒有想過自己的親妹妹,而且珊兒那丫頭就是個膽小如鼠的窩囊廢,也不知道娘爲何擔心珊兒比擔心自己還要多。
她頂着上官靜玉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走進了一些微微弓起了身子低語着:“媚兒有自知之明,姐姐的光輝媚兒是不敢沾惹的,只希望能借着姐姐的光沾沾光罷了。”
聽着順耳的奉承話,上官靜玉很受用,她很清楚的認識到嫡出的尊貴,也恰好運用的收放自如,讓手底下的妹妹們都對自己俯首稱臣,這樣的光芒可都是嫡女的身份帶給她的,這一點她可要好好聽母親的話才行。
“好了你的話我聽明白了。媚兒,諸多妹妹中你是最稱心的一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昭容娘娘跟前我一定會幫你美言幾句,到時候也好給你牽線搭橋給你謀個好婚事。”
上官媚兒一聽頓時面紅耳赤的,心裡想着慎王爺,嘴上不知不覺地念叨出來:“其實慎王爺就很好了,是媚兒高攀不上。”
上官靜玉一聽全明白了,敢情她是真的看山了慎王爺。怪不得一開始她自告奮勇的要教訓上官陶琬,當初還以爲她是心甘情願地想要幫忙,現在才發覺她的目的是爲了自己的婚事。一個剛及笄的女子居然整天唸叨了一個男子,還恬不知恥地想要嫁給他,這種話虧她說的出口,也就是林姨娘教導出來的女兒是這個德行。
表面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她從貴妃椅上緩緩起身,上官媚兒是真心喜歡上官靜玉身上的粉藍色甩袖長衫,加上外面的透明罩衣,再配上兩支上號的翠綠玉釵,簡直就是耀眼的所在。不由得她嫉妒起來,更加討厭庶出的身份,就因爲自己是庶女,上官靜玉是嫡女,待遇千差萬別。
“媚兒,不知母親讓林姨娘繡的鴛鴦頭枕繡好了沒有,我可急着要呢。”
“嫡姐放心,回頭我一定讓姨娘早點繡好帶過來。”
上官靜玉覺得乏了就讓她先回去了,她的背影消失在門檻上大丫鬟流水端着菊花茶走了進來。她輕輕地放心茶碗打量着小姐,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笑什麼笑。”
上官靜玉嬌嗔地一瞪,看着流水面笑意,紅紅的嘴脣笑的都合不上了。
“小姐,我看二小姐走到院子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一腳,要不是有翠兒扶着肯定跌個狗啃你。小姐想想不是很好笑嗎?”流水說着端這茶碗伺候小姐喝茶。
嗅着菊花茶的香氣上官靜玉的眼神變得放鬆下來。她帶着嗔怒的眼神怪罪了流水:“你就是個鬼機靈,什麼話到了你嘴裡都能把我哄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