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海洋的溼氣,沒有了那渾濁的氣息,就連人也變得清醒了。坐在馬背上的凌若惜懶洋洋的靠在洛冥羽的懷中。
只是這六月的天氣,確實太過炎熱了。
不過,雨醜的本體是蛇,就算是在這麼大的太陽下,全身也是冷冰冰的,沒有半點的溫柔,像是死人一樣。那慘白的臉色,更是讓人爲他捏了一把冷汗。
而那陰冷的表情,也像是要將這裡的人類全部吞噬一般,露出屬於蛇的危險本性,明明是帥哥,到了現在,卻是嚇跑了一個又一個人。
“這個給你,遮住你的臉,免得我們連問路的人都找不到。”銀狼掏出面具遞給眼前的雨醜,爲了方便,他也把那一頭銀色的長髮用髮簪被住,看上去倒是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樣子,就像是不出深山修行的老道,不過一開口就暴露了那逗比的本性。
沒有多說其他,雨醜接過面具,那一身的黑衣籠罩,就算是帶着面具,雨醜也給人一股陰冷的感覺。
“前方就是端雲國邊境,你確定小烏是在裡面,還沒有到其他的地方?”拉了拉馬繮,凌若惜看着身後的人。
點了點頭,雨醜能夠感應到,那小子就在裡面,而且,他體內的戾氣比起之前的,重了很多。時間越久,對小烏來說越加的不利,只能搶時間了。
“那好,我們進去吧。”翻身下馬,凌若惜看着那城門站着的士兵,只是不知道,這裡的士兵會認識她嗎?
不過,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就被凌若惜無情的抹殺了。現在看來,能記住她和南宮默的事情的人,應該很少了吧。
“這邊!”感應到小烏的氣息,那翻身下馬的人迅速朝着裡面跑去,那氣息離他越近,他心中就越加的不安。
後面的三人更是跟上,朝着裡面的房屋衝去。
“小心點。”伸手握住凌若惜的小手,洛冥羽皺眉看着前方,有一股不下於九幽冥氣的氣息徘徊在附近,難道就這幾天的時間,那小子就長進了這麼多嗎?
全身一顫,那奔跑着的人迅速停了下來,伸手按住洛冥羽的手腕,駭然的看着前方。那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整個房屋全部被黑色的氣息包裹了起來,那還在不斷生長着的黑色氣息扭曲着,好似在**一般,扭動着身姿。
似乎是感應到了他們的氣息,那一瞬間,整個房屋上的氣息兀的消失了,就好像不存在一般,與此同時,另外一道黑色的身影奔馳而出,仿若閃電般朝着另外的方向而去。
“他跑了!”雨醜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沒有想到還是被小烏髮現了他的氣息,居然在眼皮子下溜走了。
“追!”
那客棧之中,坐着的男孩皺着眉頭,看着窗外奔跑着的人,只是冷哼一笑,拿起筷子夾着一整桌的飯菜,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一口氣將桌子上的菜餚全部掃光。
“想捉我,沒那麼容易,我知道現在的我不是你們的對手,但是你們等着,只要再過十天,我就能夠完全進化。雨醜,還多謝你把我困了上萬年,讓我有了足夠的實力與你相抗呢。”
“公子,這一共是一百五十三兩,這個……”
“瞎了你的眼了,我吃飯還要錢嗎?沒要你的命就足夠了,哼,卑微的人類!”猛地一腳踹開眼前的桌子,那起身的男孩捏着雙手,眸中的煞氣大現,轉身就要離開。
那店小二卻是苦不堪言,連忙伸手就要朝着眼前的人拉去。
只是,他的雙手還未觸碰到眼前的男人,便被一道強大的力氣彈了出去,“碰”的一聲撞在柱子上。
“哼,弱小!”雙拳緊捏,他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弱小到如此地步的人類,能夠成功的成爲這個世界上的主人,駕馭在他們之上。
魔獸又怎麼了,難道活該被人販賣嗎?低賤的人類,哪有資格來觸碰他的聖潔身軀!
“小烏。”熟悉的聲音迴盪在客棧之中,那白色的身影徐徐走入,只是那眸中,沒有半點的溫度,有的只是無邊的責怪與疼惜。
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臉色一沉,站着的人下意識的朝着後面退去,他根本不敢直視她的雙眼,雙手緊捏,那一向沉着的他,也露出了一絲慌張,“別過來!夠了,站住!”
然而,前方的人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般,緩緩朝着他走去。
“我叫你站住!”右手猛地一展,那金光覆滿他的右手,朝着前方猛地砍出。
化爲利刃的金光,好似閃電般朝着前方射去,只是,那對面的女人不躲也不閃,任由着那一道金光朝着自己襲來,黑色的瞳孔緊縮,她,在賭!
“滋!”
殷紅的鮮血,順着那衣衫緩緩滑落,濺出的鮮血噴灑在她的臉頰之上,整個客棧內的人都大叫了起來,連忙朝着外面衝了出去。
“你還是捨不得,不是嗎?”嘴角向上一勾,凌若惜淺然一笑。儘管那一道金光鑲嵌到她的右肩之上,鮮血飛灑。
而對面的人,則是單手握住另外一邊的金光,猛地朝着一旁揮出。那小小的手掌上全是鮮血,他也被自己的鬥氣所傷。
“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要出來,滾啊,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人類根本就不配在這個世界上稱王!”怒吼着,小烏迅速朝着後面退去。這是她逼他出手的,他要她停下來!
“小烏,你聽我說,現在你體內的戾氣已經侵蝕你了,你必須清醒過來,接受我的治療。這也是雨醜所希望的,這麼多年來,你都誤會他……”
“誤會?哈,你果然還是和那條臭東西是一夥的,我告訴你,我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的,更加不可能跟你回去,你就死了這一條心吧!有本事,就來抓我啊,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捉得住我!”猛地仰天長嘯,眼前的男人釋放出那金色的鬥氣,轉身之間,已經化爲一隻大鳥飛馳開去。
“碰!”一腳踢飛礙事的大門,銀狼“刷”的一下衝了進來,只看到小烏化爲大鳥而去。
“臥槽,這小子又跑了啊!”皺着眉頭,銀狼摸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說凌若惜啊,你怎麼這麼沒用呢,困住那小子對於你來說,應該是……喂,你沒事吧?”
當看到凌若惜身前的傷口,銀狼立刻慌張了,都說人類的女人心慈手軟,這句話一點也沒錯,人類的身體不如魔獸那般強壯,這女人居然拿着身體去硬碰硬。
伸手點在自己的傷口處,體內的鬥氣自行運轉,慢慢的修復着傷口,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凌若惜搖頭笑道:“我沒事,只是,他離開了。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呢,想要再找到他,很困難了吧。”
她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覺而來,抄了近路,趕在他們之前到達。小烏化爲大鳥而去,現在,就連她也感應不到他的氣息了。
纔到的雨醜皺着眉頭,看着裡面的桌椅,只是搖了搖頭,“讓他逃了,而且他還隱藏了氣息。死亡島的戾氣擁有自主意識,除了必須攝取死亡之氣外,其他時間都可以連同着陣法一起隱藏分,我……”
身體一顫,雨醜的臉色更加慘白了。
凌若惜知道,眼前的人一直在苦撐着,當下說道:“放心,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將他找出來。雨醜,你身體不適,就先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是,主人,只是……一定要在十天內找到他,十天後就是天狗食月之日,他要藉助着那一天,突破現在的境界,進入成長期。但,當初我將他困了上萬年,他的年紀已經上萬歲,在法則的面前,是會加倍懲罰的,我怕他扛不過雷劫,沒有辦法度過。”雨醜低聲說道,但誰都能聽出來,此刻的他有多麼的着急了。
十天,在人海茫茫中,必須找到那逃跑的小子,又彈何容易呢?
然而,凌若惜只是輕笑着點頭,“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銀狼,送雨醜上去休息,我有話要單獨對冥羽說。”
“好,不過一會兒要出去,也記得帶上我一起!”扶起雨醜,銀狼皺着眉頭,那溼答答的氣息讓他難受,但也沒有辦法,誰叫眼前的人身受重傷,又是他主人吩咐的呢。
直到銀狼帶着雨醜離開,從未開口的洛冥羽才摟住凌若惜的腰肢,下顎抵在她的頭上,伸手按在她的傷口處,低聲問道:“疼嗎?”
“不疼。”凌若惜一愣,但還是開口答道。
然而那頑劣的男人卻是猛地用力一按,凌若惜更是疼得慘叫了出來,伸手將那大手打掉,她的修復能力雖然不錯,但是也需要時間的,那傷口還沒有完全好轉,這一按之下,鮮血又冒了出來。
“臥槽,你幹嘛啊!”恨不得一腳將眼前的男人踢出去,凌若惜吃痛的揉着傷口。
洛冥羽不由分說的橫抱起凌若惜,甩出一錠銀子,“蹬蹬蹬”就朝着樓上的房間走去。
幾乎是將懷中的人丟了出去,但在鬥氣的作用下,凌若惜還是輕輕的躺在了牀榻上,這個男人,不過是嚇唬她的罷了。
“你做什麼。”凌若惜嗔道,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
那站着的人瞪着凌若惜,上前直接扯住她的衣服,“次啦”一聲,將那衣衫扯開。
凌若惜的臉色都變了,想要逃避,卻被眼前的男人按住。
“知道疼,爲什麼還要硬抗?”低沉的聲音,仿若紅酒般醇厚,那夾雜着疼惜的聲音迴盪着,伸手按着那傷口,洛冥羽只是低下頭來,吻着那受傷的地方。
呃……凌若惜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只知道那個時候如果她躲開了,那麼小烏對她的意見,是否又會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