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解決吧,好戲,可是慢慢的開場了。”
“是。”原木得令的應了一聲,將那大布袋的袋口繫好,一揮手,招出待者便將那大布袋擡了出去:“臣告退。”
他揮了揮手,沉默着,待原木退了下去之後,他眼中的光色倏地沉了下來,看着內殿之中金碧輝煌的景色,眼裡閃動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色。
夜,寂靜異常,透着不尋常的古怪。
御書房中,海陸炎看着手上八百里加緊送來的信件,臉上猶如覆了一層寒霜。
“辰兒,果然被你猜對了。”
“父皇,是南衛國有什麼動作了,還是?”海洛辰聽着海陸炎這話,隱隱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在蔓延,他看着海陸炎,面露尋問,亦帶着擔憂。
“不,是我們的勇士,被人發現死在了摘星閣。”他緊捏着手中的信件,言語中帶着濃重的憤慨。
沒想到,他北海國兩名勇士,兩名能將,在這次摘星閣比賽之後,原本以爲能讓他北海國日後更加頂盛,但卻是最後的結果竟是被人謀害毛了性命!
“什麼?怎麼可能。”海洛辰臉上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他雖然有猜到這次比賽唯恐南衛國會藉機生事,但是卻沒想到他們竟是謀殺了他們守護命格得的兩名勇士,這樣一來,不就是明顯的在挑釁他們北海國嗎?莫不是南衛國這次摘星閣比賽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想要藉此挑起戰事,好讓他們統一這天下,成爲天下霸主?
“你看看這個。”海陸炎將手中的信件遞到海閣辰面前,負手而立着:“我們北海國佔守命格星的勇士,還有西遼國佔守命格星的勇士和東蒙國佔守命格星的勇士都死了在摘星閣內。”
“怎麼會,我北海國兩名勇士都是技藝出羣的能人勇士,武功更是一流,應該不至於這麼輕易便被人殺害纔是。”海洛辰看着手中的信件,一臉驚詫之色。
“一個人倒是不至於,但如果是有人故意謀之的話,那恐怕就是輕而易舉的了……”
“父皇的意思是,這次摘星閣的比賽,其實是南衛國所設的一個圈套,目的是要讓我們折損良將?”
“恩,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但也有可能是,他們想要獨吞命格星,想要滅了我們,統一天下!”
“這……”海洛辰聞言面色一僵,正欲說些什麼,卻被門外小包的聲音打斷了。
吱呀……
御書房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小包急衝衝的跑了進來。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小包滿臉焦急的大聲喚着,待看到御書房內海陸炎也在時,想起自已剛纔那些個莽撞的舉動,立馬朝着海陸炎躬身行了個禮:“小包見過皇上。”
“平身,起來吧。”海陸炎臉上的神色微斂,似是毫不在意小包剛纔的莽撞舉動,揮了揮手,便示意小包起身不必多禮。
“小包,什麼大事不好了?是不是城兒發生了什麼事?”那廂的海洛辰聽着小包這急慌慌的話,立馬想到了還在綿繡殿中的影傾城
,一顆心當下便提了起來。
“影公子她……”看着自家太子臉上的焦急,又見着一邊的海陸炎也盯着自已,小包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城兒發生什麼事了?”一聽到果真是關於影傾城的,海洛辰神色便更加擔心了。
他緊緊的盯着小包,見他猶豫吞吐的模樣,真是恨不得把他的嘴撬開,好讓他趕快把話說出來。
“影公子在被灌下太醫命人熬的藥之後,一直吐血不止,太醫說……”見着海洛辰焦急擔心的模樣,小包一咬牙,剛開口,一句話還未說完,一邊的海洛辰便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衝了出去,小包看着,大聲喚着,連忙也跟了過去:“哎,太子殿下,您等等我。”
“皇上,小包,小包就先告退了。”見着一邊的海陸炎,小包急急的行了個禮,便追着海洛辰去了。
“城兒……”海洛辰慌忙的跑進綿繡殿,不顧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直接朝影傾城所在地方而去:“城兒,你怎麼樣了?太醫,城兒她怎麼了?”他看着躺在軟榻上櫻脣裡不停的流出烏黑的血液的影傾城,焦急的抓着跪在一邊的太醫問着。
“太……太子殿下……”那被海洛辰抓着衣襟的老太醫被海洛辰這氣勢嚇到了,渾身不停的顫抖着,就連說話也是結巴得不行。
“說啊,本太子不是說讓你治好城兒的嗎?現在怎麼會這樣?”看着太醫的模樣,海洛辰的好脾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暴怒的緊緊的揪着太醫的胸前的衣襟,那眼神似是在告訴着衆人,若是給他說一個不好的字眼,他便會把他撕碎般。
“太子殿下,城兒姑娘她的身體似乎一般的藥物對她根本沒用,相對的,還會起反作用……”一邊的太醫見着海洛辰這模樣,跪在一邊,朝着海洛辰躬身行了個禮,壯着膽子將事情說了出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看着他,溫潤的眼眸裡此時盡是冷冽的氣息。
“城兒姑娘原本喝不下任何藥物,但老臣按太子殿下所說的,強行給她灌入藥物,以導致……以導致……”那太醫在海洛辰疹人的目光注視下,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一句話說到最後,怎麼也不敢再說下去。
“以導致什麼?”他面上的表情冷靜異常,語言間卻透着不導常的危險氣息。
“以導致城兒姑娘的病情因此加重,現在……現在就算是擁有起死回生之術的鬼醫,恐怕……恐怕也無能爲力……”他一句話說到最後,整個人都已經快抖得不行,額際的汗更是不停的冒出來,順着他的臉頰,流進他的衣襟。
一滴,一滴……
海洛辰聽着那太醫的話,整個人縱然失了所有的力氣,他抓着的太醫的衣襟的手亦是鬆了力道,那太醫像是失去了可以支撐的依靠,又似是被嚇到軟腳了般,在海洛辰鬆開他的那一瞬間,整個人攤軟的坐在地上。
跪在一邊的一干太醫們,在海洛辰的眼神注視下,頭更是低得不能再低,都是顫抖着身子,連大氣都不敢再出一聲的等待
着他們接下來的命運。
“太子殿下……”一邊的小包見着海洛辰這模樣,不由得擔心的輕喚出聲。
“你們都退下吧。”許久,在沉寂的幾乎快要讓人窒息的氣氛中,海洛辰終於開了口。
他的聲音中消退了怒意,消退了溫柔,甚至於整個人都像是被什麼東西抽空了力氣般,言語間只剩下那股令人傷心的憂傷。
“是。”聽着海洛辰這話,跪了一地的衆太醫們都像是獲得了什麼大赦般,齊齊朝着海洛辰和一邊的海陸炎行了個禮,恭聲道了句:“臣等告退。”
“辰兒,你是我北海國未來的國君,可不能……”待衆太醫和侍從都退了出去之後,海陸炎見着海洛辰臉上憂傷的神色,眉宇間流露着擔心,有些擔心的想要提醒海洛辰。
“父皇,兒臣知道。”未等海陸炎把話說完,海洛辰便出聲打斷了。
他自是知道海陸炎話中的意思,只是他現在需要安靜。
他總覺得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不,對他來說,這些,都似乎發生得太過離奇了。
從他見到她,這才短短多長的時間啊,便要讓他親眼見證她的死亡,特別是在他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不僅僅只是存在於普通朋友那般的情感時,這對他來說太難以接受了……
“父皇,您先去休息吧,兒臣想跟城兒,單獨呆一會。”他沉着聲,聲色中已然帶了些無聲的哽咽。
“好吧,辰兒,最近事情繁多,我們北海國與南衛國的戰事恐怕也會打響,這個時候,你可不要太傷心了,保重好身體,纔是最重要的。”聽着海洛辰這話,海陸炎微微擰了擰劍眉,略爲想了想,終是關心提醒的說了句。
海洛辰沒有迴應海陸炎的話,看了眼躺在軟榻上閉着眼睛安安靜靜的影傾城,見着她漂亮的櫻脣一半是不健康的蒼白,一半染上了那烏黑的血漬,心裡頭的傷痛更濃,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兒臣恭送父皇。”
海陸炎見着海洛辰這模樣,眉頭微不可聞的擰着,最後看了一眼躺在軟榻上的影傾城,便轉身離開了。
“小包,你也出去吧。”轉過頭,看着守在一邊的小包,海洛辰淡淡的出聲。
“太子爺,就算小包求您了,您就讓小包留在您身邊侍候您吧。”聽着海洛辰的話,小包心頭一急,生怕海洛辰會因爲影傾城的事而做出什麼傻事來,語帶懇求的看着海洛辰。
“小包,你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他冷着聲,面上帶着慍色。
“太子爺,您別生氣,小包出去就是了。”一聽海洛辰這動怒的語氣,急忙安撫着海洛辰的情緒,撇了撇嘴,躊躇了一會,看了眼影傾城和海洛辰,最後終是退了出去。
等到小包出去後,海洛辰看着影傾城辰邊已經幹了的血漬,起身擰了條溼巾,坐到影傾城牀榻邊,細心的替她擦試着脣邊的血漬。
“城兒,對不起。”他拿着溼巾,細細的替影傾城擦試着手心,呢喃似的低喚着,輕聲的說着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