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往軍區總院的路上,連夕一直雙手緊握,低着頭,神情忐忑。她的一顆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自己能長了翅膀飛到醫院。
“可不可以再快一點?”連夕嫌棄車子太慢,可是在郝流川的授意下,開車的人已經儘可能的加速了。
“他不會有事的!”郝流川見連夕一臉坐立不安的樣子,悠悠的吐出了不帶任何感情的話,可冰冷的語氣絲毫不像是在安慰人。
連夕望向郝流川,眼睛裡已經閃現了朵朵淚花,她一直在強忍着,可是再見不到阿行,她的眼淚就真的會決堤了。
“要是這點傷他都撐不過去,那還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你怎麼說話的?他是你大哥!”郝流川的一句話惹怒了連夕,她極力忍住的情緒在這句話當中發泄了出來。
郝流川聳聳肩,也沒有對自己剛纔那句話進行任何解釋。
他並沒有說錯,若是這點傷都撐不過去,他不配當特種兵。往後去,他只會遇上更加艱難的情況,只會受比這更加嚴重的傷,若是這點小傷就將他打倒了,那麼後面的路他也走不下去了。
車內的氣氛沉默了幾秒,郝流川突然想到了什麼,挑了挑眉,對連夕道:“再跟你強調最後一句,我叫江繁羣,兄弟一大堆,卻從未有過大哥!”
邢天凡從車裡的後視鏡望了郝流川一眼,默默地吐出一句:“嘴硬!”
軍區總院。
車子直接開到了軍區總院門口,還沒待車子停穩,連夕就推開車門,衝進了醫院。
她直接衝上了樓梯,由於太着急,跟另一個下樓梯的人撞了個滿懷。
“啊!”安夏北手上的病歷夾掉在了地上,自己也被撞倒在地。
連夕呆呆地看着被自己撞倒的人,也沒看清楚那個人是誰,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安夏北聽聲音覺得十分熟悉,擡眼一眼,果然是連夕,她站起身,沒好氣地看着連夕:“跑什麼跑啊?你就算着急,也要看路吧?”安夏北無奈地嘆了口氣。
“北北?”連夕看見安夏北,連忙拉住她問:“阿行呢?阿行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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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喘口氣,彆着急。”安夏北拍了拍連夕的後背:“手術很順利,只不過還在昏迷當中······他在五樓的看護病房,507,你去看看他,我先去送病歷表,一會兒去找你。”
507病房。
連夕推開病房的門,見到躺在病牀上閉着眼睛昏迷不醒的郝行雲時,一直忍了許久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制了。
郝流川跟着連夕上樓,站在門口,他並沒有推門,而是通過門口的玻璃望向門內,見到躺在牀上的郝行雲後,眉頭微微皺了皺。
“不進去?”邢天凡站在郝流川身後,挑眉問道。
郝流川將視線收回,望了邢天凡一眼:“走吧。”
“真的不進去?那牀上躺着的可真是你親大哥!”邢天凡指了指門內,一臉不可思議:“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吧?真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到底想說什麼?”郝流川白了邢天凡一眼,最煩這種火上澆油,沒事兒找茬的人了!
郝流川不再理會邢天凡,轉身準備離開,卻見安夏北站在離他幾步之外的距離,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你······真的是行雲的弟弟?”安夏北指着郝流川,一臉的驚恐與懷疑。
郝流川無語地撇嘴,不想理會安夏北。
“等等。”安夏北見郝流川一句話都不說,冷冷瞥了她一眼邁步就走,她徹底怒了:“你也太沒禮貌了吧?”
郝流川身體頓了頓,冷笑一聲,連頭都沒有回,繼續往前走。
只可惜,他想要低調一點的願望並沒有實現,在樓梯口,他正巧撞上了巖朗帶着好幾個穿着軍裝的軍人上樓。
巖朗和郝流川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郝流川只是微微蹙眉,對巖朗的眼神感到有些不悅,而他並不認識巖朗。
可是巖朗確實一臉的驚訝,眼神裡寫滿了不可置信,不是說,郝行雲重傷昏迷?那現在生龍活虎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
史大凡眨眨眼睛,指着郝流川:“隊長?這······您這身體的恢復機能也忒好了點兒吧?”
許詩晴站在最後面,當她注意到郝流川的時候,她眼神一凜,表情頓時沉下來:“他不是行雲。”
剛一說完,許詩晴大步踏上樓梯,衝到郝流川面前,一句話也沒說,率先遞上了一拳。
郝流川側身躲開,眉頭微微蹙了蹙,不悅地看着許詩晴:“你有完沒完?”
“我跟你完不了!”許詩晴說完,立刻朝郝流川送上一腳。
郝流川利索地跳開,雖然他從不跟女人動手,但是這個女人的界定是溫柔的明理的,而許詩晴明顯不符合他的這個界定。所以,郝流川這次也沒打算再對她手下留情。
他一個轉身轉到了許詩晴背後,然後一手拽起許詩晴的手臂,另一隻手臂壓在許詩晴的手肘上,稍一用力,許詩晴的右臂完全失去了攻擊能力。郝流川再一用力,許詩晴就被帶進了郝流川的懷裡,郝流川箍住許詩晴,冷喝一聲:“你夠了!看來上次還沒有給你留下深刻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