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少女晶亮的眼睛注視着,李言笙便是有些羞澀的垂下了眼簾,“當初之事的確是我年少不懂事,有愧爹孃和家中長輩。”
對沈碧沁的感情越深,他便是越發無法正視她,生怕一不小心那被自己所深藏的感情便會在已經以見把暴露出來。
“不過我對子馨哥以前的樣子倒是挺感興趣的。”
沈碧沁撐着下巴笑着說道,“我就說嘛,不是每個人都像阿旭那般妖孽的,小小年級就成熟的不像話。”
就慕容旭那心理年齡,絕對比她還要成熟的多,不過想想,這個時代和前世畢竟不同,前世就算她再獨立,終究是活在一片太平盛世之下,而慕容旭卻從小就揹負着沉重的壓力。
想到這裡,沈碧沁突然很心疼慕容旭,也是在這一刻,她有種想要不顧一切去見他的衝動。
“沁兒,我明年開春,應該就會跟隨祖父返回京城了。”
看着沈碧沁出神,李言笙便知道她是在想慕容旭了,心下不由升起一股不明的滋味,不論她心中住着的那人是誰,但至少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希望她的注意力能夠放在他身上。
“明年開春,那不是就只剩下幾個月了?”聞言,沈碧沁果然立刻回過神來,不捨的說道,“子馨哥,時間就真的這麼趕麼?”
“我也不確定,到時再說吧,這一切都要看祖父怎麼說。”
成功拉回沈碧沁的注意力,李言笙發覺心中的感覺越發複雜了,既高興又羞愧,感覺自己很是卑鄙,這種複雜的情緒交織着,讓他心下不由一陣發悶。
“恩,如果這是子馨哥的決定,我自然不會反對,你這麼長時間沒有任何音訊,的確應該回去見見家人。”沈碧沁神色有些黯然的說道。
這一刻沈碧沁真正體會到‘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這句話的真諦,似乎沒有誰能夠永遠陪在誰的身邊,即便是身爲親生姐姐的沈碧雪如今也遠嫁了,如今就連李言笙也要離開。
“沁…”
看着沈碧沁失落的樣子,李言笙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生生的止住,眼中盡是落寞之色。
沁兒…
你可知我多想大聲對你說,我心悅你,我不想走,想要陪在你身邊,哪怕只是遠遠的看着,然而,我更明白,我與你來說是特別的存在,是與季軒逸和宋一帆所不同的另一種存在。
你依賴我,信任我,與我親近,卻從未有過其它的感情,你是真的拿我當做兄長來看待,甚至比起千里來還要信任依賴的存在,因此,我真的不敢去賭說出那句話之後的後果。
所以,有些話,我終究是永遠不能說出口的,這輩子,我應該都是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傻丫頭,雖然我身在京城,但我定然會時常給你送書信的。”
片刻的猶豫之後,李言笙便是擡起手輕輕放到沈碧沁的頭上,一如既往的清澈笑容,溫言道,“再者,以馭天兄的能力,你我二人或許不日便能在京城相見了。”
“恩,希望如此。”
沈碧沁也是隱去心中的難過,擡頭看着李言笙微笑道,“阿旭是個十分出色的人,到時候我便介紹你二人認識,我相信你們定然能夠成爲好朋友的。”
“好,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看看,這讓我沁兒妹妹如此傾心相待的人,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見沈碧沁三言兩語之間便又再次說道慕容旭,李言笙心下升起濃郁的苦澀之色,果然啊,沁兒的心中只有慕容旭,他也該死心了,否則便是要對不起沁兒對他的一番信任之情了。
雖然無法成爲她心中的人,但至少要成爲她最親近的那個人,如此他纔能有藉口光明正大的繼續待在她身邊。
祖父來的正好,等回到京城之後,就藉此機會然給自己冷靜冷靜,他是該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感情了。
賑災物資到來,漳州府正式進入重建階段,沈守義對此非常上心,翌日一早便是興沖沖的前往季府,可等他回來的時候卻是滿面的鬱悶之色,和出門時的狀態完全是截然相反。
見着沈守義的反應,沈碧沁不用問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如今的官員大多是不幹正事的,更何況突然遇到這麼大的事情,只怕這一上午,是什麼都沒討論出來吧。
“爹,情況怎麼樣了?”
沈碧沁也是不忍沈守義難過,況且這漳州府早日重建完畢不僅對百姓,對他們沈記的生意也是有着莫大的好處,因此對此沈碧沁也是很上心的。
“沁兒,爹沒當過官,所以也不清楚官老爺都是怎麼辦事的,但今日一早爹去了,等人到齊就時時間就過的差不多了,之後喝了一杯茶,便是什麼都沒做的回來了。”
沈守義眼中帶着茫然之色,“你說是不是爹太心急了?”
“爹,這不是你的錯,我想對於這件事,只怕是知府大人都沒有什麼好的想法吧。”
沈碧沁心道一句果然,便是坐在沈守義身邊說道,“況且這重建城池乃是大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好的,爹的確是心急了。”
“可如今眼瞧着就要冬至了,百姓們還居無定所,我看着是真的難過。”
沈守義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爹也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救世主,但總想着聖上封了爹這麼一個大官,若是不能爲百姓做些什麼,豈不是辜負了聖上的期望了。”
“恩,那爹對此次的重建可有什麼想法?”
其實對於城市的重建的事情沈碧沁早就有了想法,只是由她出面並不合適,所以她也一直在等時機,如今官方正式將此事提上日程,她自然就可以通過沈守義的手來幫忙出謀劃策了。
對於災後重建的事情在前世她關注的不少,很多災後重建方面的資料她也都有,所有心中早就有了藍圖,並且她有自信,只要照着她的想法來做,絕對能夠建造出一個比以往更加完善的城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