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振龍說完,衆人都是一陣唏噓不已,世人眼中都覺得讀書萬般好,卻沒想到陳振龍作爲一個秀才竟然淪落到此等艱難境地,活的比一個普通童生還不如。
“恩公對小人的恩情,小人永世難忘,只是能否請求恩公讓小人保有良籍。”
陳振龍對着沈碧沁跪下說道,“若是小人入了奴籍,小兒便再無出頭之日,還望恩公成全。”
在南冥,如果想要參加科舉就必須身家清白,三代內無人奴籍,一旦陳振龍入了奴籍,那麼陳經綸這一生變也算是完了。
看着滿面悲痛,淚水橫流的陳振龍,沈碧沁內心也是一陣不是滋味。
前世身爲孤兒的她,知道一個貧寒學子的求學之路有多麼的艱辛,她還算是幸運的,得到了***資助得以唸完大學,甚至憑藉優異的成績被保送研究生。
沈碧沁想,如果當時也有人能夠爲陳振龍伸出援手,只怕他也不會如此蹉跎半生,甚至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
她也知道在南冥,不,應該說,古往今來,爲了考科舉出現陳振龍這種情況的例子比比皆是,她無法一個個同情過來,但是既然遇到,能幫一個就幫一個吧。
“先生先起來吧。”
沈碧沁快步上前將陳振龍虛扶起來,溫言說道,“先生多慮了,我可從未說過要讓先生入奴籍,就是我身邊的所有護衛管事,也都未有一人入奴籍的。”
“此話當真?”
聞言,陳振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劉長福等人。
南冥是允許買賣奴隸的,因此多數人爲了保有對手下人的最大掌控權,都會將他們編入奴隸,只有成爲奴隸主纔是最好的保障,他沒想到沈碧沁手下人這麼多,居然沒讓他們入奴籍,這實在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自然當真,我們姑娘可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見陳振龍質疑的眼神,其中一個親兵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如此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聞言,陳振龍便是連忙一臉愧疚的躬致歉。
“先生不必如此,畢竟世人皆是如此做派,你有所懷疑也屬正常。”沈碧沁不介意的說道,“沈記歡迎先生的加入。”
”多謝恩公,我陳振龍定當結草銜環,報答姑娘的恩情。”陳振龍感激的再次躬身拜謝。
”我姓沈,先生以後喊我沈姑娘或者是姑娘即可。”
沈碧沁扶起陳振龍說道,”其實我今次之所以來福州府,便是想前往福州官方造船廠購置商船,正好先生是長樂縣人氏,便勞煩先生爲我們帶路了。”
“小人榮幸之至!”聞言,陳振龍內心一怔,便是連忙應下。
買商船,這商船可不是普通人家買的起的,這沈家看來並非普通人家啊。
“先生是讀書人,往後就莫要再用卑稱了。”
沈碧沁一臉鄭重的看着陳振龍說道,”我相信的先生的能力,先生只是時運不濟罷了,切莫妄自菲薄纔是!”
陳振龍是個人才,以後她還有大用,可不能因爲此番遭遇而意志消沉生了奴性,否則這人就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