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說的不錯,就是還需要自己建立兵器製造坊比較麻煩。”一方的劉長福也開口說道。
“這都是小事,這兵器坊一旦建立起來便是一勞永逸的事情,必須建。”
沈碧沁看着孫強說道,“這兵器坊的事情你比較瞭解,就交給你來處理,需要的多少銀兩直接去大少爺那裡支取便是。”
“是,俺明白了。”見沈碧沁如此信任他,孫強立刻無比歡喜的應下。
“只是孫強,不說皮甲,就棉甲和鐵甲這些要製作是極爲困難的,你是從何處學來的?”接着沈碧沁便是疑惑的問道。
“這個,其實俺是個逃兵。”見沈碧沁果然發問,孫強撓了撓後腦勺便將事情原委給說了而一遍。
原來孫強本是登州衛所中的專用鐵匠,只是軍中總不發軍餉,此外還要每日被壓迫着不停做工,他是實在忍受不下去才逃了出來,後來在逃亡的路上遇到劉長福和周發財二人,三人就結伴而行。
三人都是流民,在南冥,沒有戶籍的人根本就沒法找工作,爲了活下去,他們便只能四處流浪,通過打劫一些沿路遇到的商人來生活下去,但卻從未傷過人的性命。
至於沈碧沁那次,當時他們已經輾轉流浪了好多地方,只想能夠找個落腳之處好好休息,再加上對基本生活絕望,善惡之心也是漸漸被消減,正好林椿找來,給了他們入夥的機會,他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其實如果不是遇到沈碧沁,並且被帶回沈家村,他們只怕也會那些山賊一樣,漸漸失去人性。
聽孫強說完,沈碧沁也是一陣唏噓,人之初,性本善,特別是一向老實的百姓,若非真的活不下去,誰也不願意去當強盜,都是被生活給逼的。
“至於俺爲啥會做倭刀,那是因爲俺祖上就是個打造唐刀的高手,這門手藝一直傳承了下來。”
孫強面露苦澀的說道,“俺知道咱南冥軍中標配的是單手短刀,對上倭寇很吃虧,因此俺一開始還想着用俺的這門手藝給軍隊中做出一些好刀來,可誰知道,俺的話根本就沒人聽。”
“這是好事兒,怎麼會沒人聽?”沈碧沁很是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您不知道如今世道都亂成什麼樣子了,唐刀最出色的便是鍛鋼之法,只是要練出這鋼所需的財力物力是龐大的,那些上官自己的腰包都填不滿了,如何願意將錢花費在這兵器上。”
說道這裡,孫強臉上便是浮現前所未有的憤怒之色,“那些人就是國家的蛀蟲啊,他們擅自剋扣糧晌,不管將士們的死活,還私吞戰死將士的撫卹,以至於每每遇上戰事都是人人躲避,沒人願意去白白送命啊。”
“我明白。”聽到這裡,沈碧沁也是一臉的沉重。
她當然明白,都說軍人的天職是保家衛國,那麼放在第一位的便是保家,所以首先國家應該負起保護他們小家的責任,只有這樣他們纔會沒有後顧之憂的去衛國。
而這官員爲了一己私慾,不給糧餉不給撫卹,這些將士們一死,家中妻小便再無人照顧,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誰願意全心全意的爲國出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