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歐必進立時反應過來,眼睛徒然一亮。
“不錯。”陳浪子扇面一甩,一邊輕搖着扇子,一邊微笑着點頭。
“好啊,好極了!”
聞言,歐必進心下立時大喜,若真如陳浪子所說,那這次忠義伯府的人就是必死無疑了。
原本他只是準備草草結案就撤退的,可如今沈碧沁既然如此說,那就是給了他一個除去伯爵府的大好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心念及此,歐必進滿意的拍了拍陳浪子的肩頭,“這次的事情真是多虧你了,若是能順利除去沈氏,我便到姑父面前爲你請功,屆時榮華富貴不過小事兒爾。”
“如此,便是多謝歐老闆了。”陳浪子聞言自是大喜,趕緊恭敬的深行一禮。
“長福,可是都佈置好了。”
即便歐必進兩人刻意壓低了說話的聲音,但沈碧沁乃是習武之人,而力過人,自是將他們的話聽得一絲不差,淡淡瞥了歐必進的馬車一眼,便是收回了目光。
“一切都如姑娘所料,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此次,歐必進必死無疑。
”劉長福面露欽佩之色的說了一聲,隨即從懷中拿出一個小袋子遞過去,“姑娘,這些東西您帶上,到時候有用處。
“恩?這些?”看了眼袋子裡的東西,沈碧沁不由疑惑的挑了挑眉。
“時間有些趕,所以只能先如此了。”劉長福有些訕訕的說道。
“在這麼短的時間完成任務,你做的很不錯了。”
朝着劉長福微微一笑,沈碧沁便將東西一個個戴到手上,隨即慵懶的往後一靠,冷冷一勾脣,眼中寒芒閃動。
她,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老爺?”
衆人很快就到達了閻府,開門的閻管家乍一見到去而復返的歐必進就是一愣,萬沒想到剛被帶走的歐必進居然這麼快就又回來了。
“方知縣說我們府上藏有殺手,要來搜府的。”
陳浪子上前對閻管家打了個顏色後,瞥了沈守義一眼說道,“忠義伯說了,我們府中藏着刺客呢。”
“刺客?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閻府做事一向循規蹈矩,遵紀守法,如何會窩藏刺客,實在荒謬!”
閻管家和歐必進不同,他是正經的閻府老僕,代表的便是閻鬆,因此這說話自是格外的威嚴和有底氣。
“閻管家莫要怪罪,本官也只是公事公辦,真相究竟如何,等搜過府,便知道了。”
方知縣客氣的說了聲,之後拿出搜查了在閻管家面前一晃,就強硬的帶着衆人魚貫而入。
“嘶!”
一入閻府,衆人皆是不由倒吸了口氣。
這閻府外面不過是黑漆鐵環的普通大門,看着簡單,可進入其中方纔知道,這竟是一處園林式住所,其中假山池沼,亭臺軒榭林立,端的是富麗堂皇,是比之一般王孫貴胄的府邸都是不遑多讓。
衆人回神之後,看向閻管家和歐必進的眼神瞬間就變了,擁有這樣的府邸,就是季氏都沒有,閻氏果真是富有!
“都愣着做什麼,還不辦正事兒。”
方知縣自己也是被這奢華的府邸給驚得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沉聲對衆人呵斥道。
“是。”
這麼一提醒,衆人方如夢初醒,連忙跟着張泉身後,往他所說的密室快步趕去。
穿過重重回廊,衆人便到了一處假山前,衆人正疑惑間,就見張泉上前在假山上摸索着,隨即按動了一個什麼東西,那假山竟微微一顫,然後山體分開,一個入口緩緩出現在衆人眼前。
衆人上前一看,竟是一條地下通道,看來這就是地下密室的入口了。
見此,衆人對張泉的話又是信了幾分,若只是普通的儲物之所,又何必故弄玄虛,弄得如此隱秘呢。
“大人,此處便是我等平日裡的休息之所。”
見石門被打開,張泉這才鬆了口氣,他就怕閻府是不是早就察覺到了什麼,然後將這密室給破壞了,如今看來,卻是他多慮了。
“恩,既然如此,你等在此守住入口,莫要讓任何人進出。”
方知縣留下一部分衙役留守門外,就帶着剩下的人隨同沈守義等人進入通道。
這通道兩側壁上皆懸置着油燈,建立的頗爲寬敞,走在其中竟是絲毫不感到擁擠。
通道並不長,但卻很陡,顯然這密室建造的地方與地面頗有些距離,當下了最後一道臺階,轉過路口,眼前豁然開朗。
入眼的竟是一片佔地十分寬闊的校場,其上還一列列整齊擺放着木人樁、箭靶、刀劍長槍等各類練武道具和兵器。
“歐老闆,這些你要作何解釋?”
見到這些東西,方知縣面色突然一冷,沉聲道,“你這裡兵器的數量,怕是超過規定範圍了吧。”
“知縣大人有所不知,這些兵器其實都是之前大老爺留下來的,他特意交代日後會來取走,我們自是不敢私自亂動。”
歐必進尚未說話,閻管家就神色平淡的上前解釋道,“我家大老爺乃是兵部侍郎閻華,身邊帶些家丁,並不奇怪吧。”
“大人,就是旁邊這些屋子,我等平日便居住在此。”
此時張泉走上前來,指着旁邊一排排的屋舍說道,“此時沒有出外做任務的,他們應該都正在休息。”
“好。”
聞言,方知縣和沈守義對視一眼,對着衆衙役下命令,“你們分開將門口守住,歐老闆,你去開門。”
“好。”
看了閻管家一眼,見他神色鎮定如常,歐必進也就放心的走上前去,伸手推開了第一間屋子的門。
“這是!”
隨着房門被打開,當見到裡面的場景之後,在場衆人都是一愣,包括歐必進和閻管家等人也皆是瞬間傻眼了。
裡面有人!
只是這些人的出場比較出人意料,總共有六個漢子,全都被捆得結結實實,嘴上也堵了布。
“快去其它屋子看看!”
方知縣當即回過神來,立刻下令讓衙役去查看其它的屋子,果不其然,每間屋子清一色的都有六人被捆着綁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