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遠決定經商,沈其遠這個狀元便是家中的唯一,所以原本沈守義想要多辦幾日的宴席,但是想到如今正是災荒之年,而當晚又發生了夜襲事件,最後便決定只設宴了一日。
若是放在往常,以伯爵府的身份,衆人定然頗有微詞,但如今這種特殊情況,伯爵府的做法反而受到了衆人的稱頌。
只是,相對於伯爵府的低調,沈家主宅那邊的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自從沈守禮步步高中,前往主宅巴結的人比比皆是,和林博文不同,沈守禮不在,對於那些送上門的禮物沈老太和沈守仁是來者不拒,找都照單全收。
因此,如今沈守禮在府城不僅有了一所大宅院,府內更是丫鬟僕役成羣。
就是這次的慶功宴,也是連設七日,宴請了無數鄉紳富戶,奢華非常,可謂是賺足了面子。
然而,於此同時坊間也有流言傳出,說主宅設宴剩下的食物堆積如山,前去蹲守的乞丐們全都吃撐了。
主宅的如此做派可謂豪氣十足,有人豔羨,但更多的人卻是感到憤怒和齒冷,大災之年如此鋪張浪費,實在讓人不忍直視。
只是,如今沈守禮已然成了探花郎,而且還入了翰林,衆人即便心中再不滿,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敢在私下議論罷了,沒人敢在明面上說出來。
伯爵府
“姑娘,這是關於主宅那邊所有的資料。”書房之中,劉長福將最近這段時間整理完畢的資料遞到沈碧沁面前。
“恩,這幾日辛苦你了。”接過資料,沈碧沁微笑這對劉長福點頭道。
“姑娘言重了,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劉長福微微一笑,隨之皺眉道,“姑娘,主宅的作爲越來越過分了,我覺得就算您不出手,只怕沈守禮日後也不會好過的。”
“不,這些流言雖然對沈守禮會有些影響,但也不過是流言罷了,若是沒有真憑實據,是沒有用的。”沈碧沁搖頭道。
“恩,的確如此,還是姑娘想的周到。”劉長福這才瞭然的點頭。
“姑娘,將軍和四少爺的信。”
就在此時,風吟從門外走了進來,對劉長福微微一笑,隨後看着沈碧沁說道,“只是這兩封信都是白珏送回來的,全都來自京城。”
風吟和劉長福的感情已經徹底穩定下來,見面時也能夠自然交流了,在沈碧沁看來,他們真的就只差一個婚禮了。
“哦,京城?”
聞言,沈碧沁眉頭一挑,隨即眼中浮現欣喜之色,“那就是說,阿旭已經回來了,而且人已經在京城了?”
“那如果真是這樣,將軍出海討伐倭寇必然是成功了!”聞言,劉長福也面露喜色。
“那姑娘你快看看,也許將軍真的就要回來啦!”
風吟也一臉歡喜的看着沈碧沁說道,“如果這次將軍真的要回來,就可以和姑娘成親了!”
“呸,說什麼呢。”
聞言,饒是沈碧沁都不由老臉一紅,一把搶過風吟手中的信件,心下期待的看了起來,只是,當她看到信中的內容之後,並未有想象中的歡喜,反而是眉頭越皺越緊。
“姑娘,這是…?”見着沈碧沁的反應,風吟和劉長福對視一眼,不由關切的問道。
“閻鬆!”
話音方落,就見沈碧沁猛然站起一拳重重打在了桌案上,強大的勁力直接將桌面砸出一個淺淺的凹陷。
“啊,姑娘,你冷靜些!”
見此,風吟忍不住驚呼出聲,劉長福也是快速上前一把扣住沈碧沁的手腕,防止她再次做出過激的事情來。
“姑娘,閻黨那邊又做了什麼?”
見沈碧沁神色中只有憤怒並無悲傷,劉長福就猜到定然不是慕容旭和沈其遠他們出事,應該是閻鬆那邊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阿旭他從南澳島回來了。”
沈碧沁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稍稍冷靜下來,這才面色陰沉的重新坐會位置上說道,“啊逸手下的水師很是厲害,他和阿旭合作,兩人水陸兼併,很快拿下了南澳島,武平也被擊殺,我方戰損很小,此戰大獲全勝。”
“打勝了,太好了!”
聽到打了勝戰,風吟先是發出一聲歡呼,隨後疑惑道,“小姐,既然是打了勝戰,您爲何還如此生氣?”
“阿旭是勝了,他也到了京城,原本南方這邊戰事平息他想要請假回來同我成親的,可是!”
說到這裡,沈碧沁眸子一眯,眼中浮現滔天的怒火,“該死的閻鬆居然以北方戰事告急爲由拒絕了他的請假,讓他即刻前往薊門!”
“什麼!怎麼可以這樣!”聽到這裡,就是風吟都生氣的大喊了出來,“這個閻鬆肯定是故意的!”
“姑娘,閻鬆這個藉口找的非常完美,陛下想必就是想拒絕都不行。”
劉長福拍了拍風吟的肩膀,安撫了下後皺眉道,“今年遇到災年的不僅是我們南冥,境外也鬧了饑荒,爲了生存,那些俺答也是不顧生死了,這些你也知道的,北方戰事的確告急。”
“是,我也知道,就是因爲這樣我才鬱悶。”沈碧沁一臉憤憤的說道,這個虧她就是再不甘都只能吃下。
“姑娘,這些事情您應該都明白,你會如此生氣,只怕還有別的原因吧?”此時,劉長福再次開口道。
“恩?還有別的原因?難道是四少爺?”聞言,風吟不由擔心的問道。
“不是,四哥已經登船,應該不日便能抵達漳州府,有我們自己的商船護送,他很安全。”
沈碧沁搖了搖頭,隨後眸光冰冷的說道,“讓我氣憤的是,閻鬆老賊要讓馮老和我一同前往京城!”
“什麼!”
聞言,劉長福和風吟都是一驚,風吟不解的大聲道,“爲什麼,爲什麼要讓小姐去京城,還有馮老先生,他年紀都這麼大了,怎能夠經受的起這長時間的舟車勞頓呢!”
“我明白了,姑娘,看來這次閻鬆是下狠手了,京城,您就是不想去也必須得去了。”一旁劉長福在一時的驚訝之後,隨即冷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