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其實還是因爲枝兒,有人來給枝兒提親,可這長兄還未成親,哪有妹子先嫁人的道理,所以便先替三郎尋了一門親事。”
沈田笑着解釋道,“我就想着讓三郎先定親,然後枝兒也就能定親了,至於成親,這倒是比較不急了。”
“可是田大哥,枝兒才十五,有需要這麼急麼,兩人的婚事隔得這般近,你們會很累的。”一旁沈林氏不解的問道。
“弟妹你這就真問點子上了,其實吧,枝兒這親事還真是比較急。”
瀋河解釋道,“來提親的後生是個童生,家在鎮上還有個鋪子,條件算是挺不錯,只那娃子一心只想考功名,對經營店鋪的事情不熱衷,因此都是他爹在管。”
沈田喝了口酒後道,“可就在不久前,他爹突然就中風了,那娃子想着幫忙管鋪子卻是一竅不通,便想趕緊娶個媳婦回來幫襯着,正好聽說俺們家枝兒會做生意,就求上門來了。”
“田伯伯,有個中風的老人,枝兒姐若是嫁過去豈不是很受累,你怎會答應?”
而且對方也說了,還要沈枝兒管理店鋪的生意,這兩邊都要兼顧的話實在太過辛苦了。
“這點倒是不用擔心,對方也了說,枝兒只需專心管理鋪子的生意就可以了,家中的事兒都不用枝兒操心。”沈田微笑着說道。
“可對方一個鎮上有鋪子的童生,是怎麼知道枝兒姐的?”沈碧沁總覺得有些蹊蹺。
“誒,這個俺也不得不說是緣分了,這緣分還是枝兒自個人找的。”
沈田搖了搖頭後自己說道,“俺之前也是有些擔心,就和那媒婆說要不先看相了再說,誰知這一看相才知道,枝兒和這後生卻是見過的。”
“哦,還有這事兒?”聽到這裡沈守義等人也是一陣好奇。
“是啊,這後生是真的稀罕俺們枝兒,枝兒對他印象也好,這兩人都同意了,且這後生人品當真是好的沒話說,俺後來想想,也就答應了。”沈田滿面笑意的說道。
“這親事對方是請的誰來說的?”沈林氏聽完之後開口問道。
“莊家村的莊媒婆。”沈田說道。
“竟是莊媒婆,看來是錯不了了。”聽到是莊媒婆,沈林氏微微一驚,一臉讚歎道。
“娘,這莊媒婆很出名?”沈碧沁疑惑的問道。
“是啊,這莊媒婆介紹的親就沒有差的,因爲差的她都不接,雖價格比一般媒婆貴的多,但絕對有信譽,在這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兒的。”
沈林氏看着沈碧沁解釋道,“只要是莊媒婆說的親,一般人家都是二話沒說就應下的,保準沒錯,我怎的就沒想到這事兒,以後你們姐妹幾個的親事,娘都得給要求,必須要莊媒婆來才成。”
“是啊,俺也是見那媒人是莊媒婆,兩娃子又互相中意,這才答應的。”那邊沈田也是微笑着連連點頭。
“原來如此,那真是恭喜田伯伯和枝兒姐姐了。”
聽到沈林氏這麼說,沈碧沁瞭然的點點頭,若真如沈田說的那般那這門親事還真的十分的好。
沈枝兒的算術能力在她的教導下比之南冥大多數人絕對要強的多,加上沈枝兒性子本來就很是大膽,絕對適合做生意。
“其實告訴你們這事,是有件事想問問你們,仲誠,你們剛蓋了合院,俺覺着那張師傅不錯,不知能不能請他來給俺建屋子。”
沈田徵求的看着沈守義問道,“主要是那茅廁,俺也想弄你家那樣兒的,看着就乾淨討喜。”
“這事兒我還真做不得主,你得問沁兒,俺家建屋子的事兒都是沁兒一手操辦的。”沈守義連忙擺手道。
“田伯伯,這事兒倒是沒問題,不過張師傅是縣城裡的師傅,工錢卻是要高上不少,我是建議建屋子可以請鎮上的師傅,等建茅廁時再去請張師傅。”
沈碧沁看着沈田誠摯的說道,“我曉得田伯伯現在也不缺這些錢,但我覺得沒有必要去多費那些銀子,當然,如果田伯伯堅持的話,我這邊是沒問題的。”
“沁丫頭,你說這工錢,究竟是差了多少?”沈田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想死心的開口問道。
人總有虛榮心,能用最好的也想着用最好的,即便知道沈碧沁說的有道理,沈田還是不想就此放棄。
“工錢大概是我們鎮上師傅的三倍。”沈碧沁面色平靜的說道。
“嘶…那麼貴!”
聽沈碧沁說完,沈守義都被驚到了,“沁兒啊,那麼貴你咋請他們啊?”
沈田也看向了沈碧沁,這也是他想要問的。
“爹,咱家蓋的是合院,一般師傅都是不會的,能找到會的師傅已經很難得了,還敢問錢的問題麼?”
沈碧沁一臉哭笑不得道,“若是蓋普通的屋子,我肯定就找咱鎮上的啊,哪裡需要多費三倍的價錢吶。”
“原是如此!”
聽沈碧沁這麼說,沈田這心裡纔好受了些,這會兒算是有了臺階下,便趕忙到,“那就按沁丫頭說的,廁所拜託張師傅來做,其它的我就在鎮上找師傅就好。”
“行,這沒問題。”這次沈碧沁回答的很乾脆。
事情說定,沈碧沁安撫好小胖墩,一家人這才告辭離開。
方纔到家不久,剛剛纔被衆人提及的張師傅就來拜年了,還帶了一份不輕的伴禮。
收了伴禮,沈守義是不願再要張師傅給的紅包的,可張師傅卻非常堅持,最後沒法也只能答應收下。
沈碧沁接過紅包,分量不重,但從手感沈碧沁便知道是這裡面放的並非銅錢而是銀兩了。
說到紅包,沈碧沁方纔記起,自己收的那些紅包貌似都還沒時間看,也不曉得究竟有多少,等下有時間定要回房數數,數錢,特別是數自己的錢,那可是最令人歡喜的事了。
“張師傅,都老熟人了,作甚還這般客氣。”
請張師傅坐下,見張師傅滿面紅光的模樣,想來他這些日子過得該是很不錯纔是。
“沈姑娘對我來說可不是熟人那般簡單,而是恩人。”
張師傅說着站起來對着沈碧沁躬身做了一個禮,然後才面露感激的道,“我那不成器的二兒子本在府衙只是個不入流的小獄卒,前幾日因那廁軒入了同知大人的眼,便提拔他做了那司獄司的司獄,雖只是從九品,旦好歹當上了官,也算是光耀門楣的大喜事,此次我便是特來與你道謝的。”
“原來如此,那真是恭喜張師傅了!”
聽到張師傅的話,沈碧沁也是打心裡爲他感到高興,“不過這可並非我之功勞,是張二公子自身有福氣,同知大人何等精明之人,若非張二公子能力出衆,同知大人也定然不會如此輕易便將司獄這位置給他的。”
“不論如何,若非有沈姑娘,老二也不會有這份機遇,這份恩情張某銘記在心,日後若是有需要的幫忙的地方,張某定然不會有二話。”
自己的兒子被人誇張和肯定,作父親的自然是很高興的,沈碧沁的話讓張師傅很受用,臉上的自豪和喜悅如何都掩飾不住。
“那我便先謝過張師傅了。”沈碧沁微笑着對張師傅頷首道謝。
之後沈碧沁又和張師傅說了廁軒的事情。
這種新型廁軒實在是乾淨方便太多,因此受到了所有大戶人家的的追捧,而且還在不斷的擴散中,所以張師傅幾乎沒有一日是空閒的。
不過在聽到沈田和沈碧沁一家關係極爲親厚之後,二話沒說便答應下來。
還特別叮囑沈碧沁不要與他客氣,沈田什麼時候需要,只要修書一封,他會立刻放下手頭工作先過來給沈田幫忙。
“這樣會不會讓張師傅太難做?”沈碧沁猶豫了一會兒問道。
“沁兒姑娘請放心,你可別忘了我現在可是有個當司獄的兒子,再說了,如今我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泥瓦匠可比,沒人敢對我擺臉色的。”張師傅微笑着說道。
“如此那便麻煩張師傅了。”聽張師傅這麼說沈碧沁方纔放下心來。
送走了張師傅,沈碧沁本以爲不會再會過來了,不成想,就在沈碧沁剛想找沈碧玉說話的時候,好幾個村裡的嬸子結伴前來拜年了。
招呼嬸子們雖然是沈林氏的事情,但沈碧沁幾人也不能躲着不見人,所以沈碧沁找沈碧玉單獨說話的心願再次落空了。
“嬸子們,請吃茶。”
建科上門,風吟和花頌兩人很自覺的端着新茶湯和零嘴上來。
“欸,這可真客氣,麻煩姑娘了。”
見兩人送東西過來,那些嬸子連忙有些緊張的開口道謝。
四處打量着堂屋內的裝飾,心中全都止不住的讚歎,這仲誠家可真是漂亮,果然人如今已經是大戶人家了,和他們不一樣了。
“嬸子們都嚐嚐,這水蒸蛋糕和奶茶都是我們鎮上鋪子賣的東西,嬸子們平日裡忙,大概沒時間去吃。”沈林氏微笑着說道。
沈林氏這麼說當然是給衆人面子,沈記的東西雖比不得縣城金貴但也絕對不便宜,村裡人買是肯定買的起,但絕對都是捨不得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