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頭知道蠻族軍和楊繼業之間的關係,也知道楊繼業背後就是右丞相府,但這時候沒有多解釋。楊繼業背後的這些人,這些力量有多強,連陳羽霏都不是完全瞭解。
但陳老頭聽孫女說到蠻族軍在蘇杭的平倭之戰,也明白楊繼業不是那種嗜殺的人,手裡即使有了力量,用途正,這對目前的文朝而言,是好事。
蠻族軍在北地的事情,陳老頭也聽說了,承平山莊那邊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出現,將北地不少好手都聚攏過去。意圖也明顯,主要做兩件事:
一是準備針對韃子入侵;二是在北地開墾荒地,來年耕種。
這兩件事都是對北地和文朝非常有利的事情,如今有人出組織、主導這些事,在陳老頭看來,這是爲國爲民的大好事。
而這些事情的背後,都是那個少年人。
京都武林圈子算不上大,頂尖的一層人,與京都各家族、各勢力之間,是存在某種聯繫的。這也不奇怪,不然,像之前的右丞相府,楊盛文憑什麼十年右相,沒有人對他怎麼樣?就是因爲身邊和背後有一股強大的保護力量。
甚至陳老頭等不少武林中人,都是維護楊盛文的力量,而士林中就有不少人也在做同樣的事情,才使得楊家到荊蠻楚地後,依然能夠過正常的生活。
青年軍這邊也將山腰的情況往上反饋,楊繼業便得到消息,與楊猛、樹崗、巫豹、小陸等往山下走。
有楊猛和巫豹在,也不擔心在這裡會發生什麼襲擊之類的事。楊繼業沒走多遠,就看到陳老頭,忙快速跑下坡,到陳老頭面前,說,“陳爺爺好。”
陳老頭也早看到楊繼業了,這傢伙原本是要到家裡娶自家孫女的,因爲豫南災情,才延誤了。此時在這裡見面,也不意外,說,“楊家小子,怎麼到這裡來啦。”
“爺爺,羽霏姐呢。”楊繼業見陳羽霏居然不在陳老頭身邊,頓時就不好了。他們從京都出來,怎麼可能走散?
見楊繼業很着急,陳老頭心中還是滿意的,說,“楊小子,霏霏沒什麼事,不用擔心。”
“陳爺爺,能不擔心嗎。”楊繼業說,“爺爺,是不是霏霏姐生病了?什麼病?怎麼這麼不小心?”
“有完沒完啊,”陳老頭臉都黑了,如今還有誰敢對他這樣一連串的放炮,都不給他喘息一下,“都說了沒事……”
“爺爺你還生氣啊。”楊繼業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擔心霏霏姐嗎。我想去見她……”
“你到這裡做什麼。”陳老頭不迴應楊繼業的問題。陳老頭身邊還有幾個人,都聚過來,好奇地看着楊繼業等人。
楊猛和巫豹等也意識到面前這些人,都是武力值高得出奇的,下意識展露出防範之態。對於陳老頭,楊猛和巫豹都見過,知道是陳羽霏的爺爺,也是京都這邊的武林名宿。
“爺爺,我們是來看黃河水情的。”楊繼業說,“與排禾縣尊一起過來,正準備下山呢。爺爺,你們也是來看水情?是想找黃河新河道?”
“老陳,這後生是誰啊,懂得的可不少。”那中年人誰,另外兩個老頭,也好奇地看着面前幾個人。楊猛和巫豹雖說年輕,但大宗師的武力值,卻讓這些人感覺出來。
楊繼業身邊有兩個大宗師,身份就比較特殊了。如今的文朝,又有幾家能夠請大宗師在身邊隨行?
“楊家那個小子。”陳老頭隨意地說。
“楊家?那個楊家?”中年人說。
“京都有幾個楊家?”陳老頭說。
幾個人再次看向楊繼業,有些恍然大悟之色,“就是之前那個書呆子?不可想象,才幾年啊,就變成這樣了……”
楊繼業見這幾個人樣子,也明白,笑呵呵地說,“小子楊詠石,見過諸位前輩,有禮了。”
“楊少爺,你可是舉人老爺,我們這些山野之人,可不敢當。”一個老者笑呵呵地說,故意這樣來調侃楊繼業。
“老爺子說隱士高人,又何必這樣子?陳爺爺是我前輩,各位高人自然也是我前輩。我知道各位有爲國爲民的情懷,我是最敬佩這樣做好事不留名的高人。”楊繼業神態沒多少變化,言辭倒是誠懇。
以後,將陳羽霏娶回家,陳老頭身邊的這些人,也算是親人了。這時候,有必要先打好關係,免得到時候難得改口。
幾個人對楊繼業雖說好奇,但也覺得,楊家的孩子中,總該有一個強大的,纔是合情合理的。那老頭反而看了看楊猛,說,“伯權那傢伙調教出來的?看起來不錯啊。”
“不太像。”陳老頭說,“他們的風格不同,更像是……”陳老頭一時間也說不好,楊猛的戰力和風格更像誰,“伯權哪有那心思去教人……”
“爺爺,霏霏姐呢。你還沒告訴我,她……”楊繼業見這些人話題已經偏向,忙拉回來。
“她在村裡一家人家裡,放心吧。就是小小的寒氣入體,喝兩天藥就沒事了。”陳老頭說,楊繼業也過,陳老頭不會將孫女的安危不當回事。
“我去村裡找霏霏姐。”楊繼業沒有要返回山頂的意思,縣尊騰代荃也到了,見楊繼業與幾個人在說話,看幾眼,沒在意。
楊繼業笑呵呵地讓騰代荃先回縣衙,問明白陳羽霏所在的村寨,便快速下山。等楊繼業他們走了,陳老頭身邊的人也意識到楊繼業和陳羽霏之間有故事,便詐陳老頭。陳老頭倒是沒有隱瞞,其他人對陳老頭笑着說,“老陳,這樣子就放心了,孫女有了去處。這楊家幺兒很不錯,就不知能不能降住你家那女。”
“我孫女怎麼了?很溫柔的。”陳老頭急吼吼地說。
找到陳羽霏所留住的那家,楊繼業到門外,敲門。家裡有人問,楊繼業便直接進屋。陳羽霏有些警覺,坐了起來,隨後看到來人是楊繼業,便笑起來,“楊繼業,你怎麼會找到這裡?”
“你藏得再深,也不可能跑得掉。是不是?”楊繼業笑呵呵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