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請大夫來,把赤炎城最好的大夫便都請過來,不救好我兒子的病,我把他們全殺了。”劉太守嘶聲竭力地吼道。
師爺跪下道:“老爺,事到如今,您還不明白麼?大楚太子爲何會給你面子住進太守府來?公子當衆調戲的,可是他的人啊,他堂堂太子,沒有怪罪公子與您,您真當他是好性兒,由着您搓圓搓扁麼?皇家出來的人,哪有一個是軟柿子的?”
太守急怒攻心,聽了半天也沒個重點,一腳就向師爺踹去:“你究竟想說什麼?”
“老爺,您若想救公子的性命,這會子怕是隻能求太子殿下開恩,饒了您的罪過了。”師爺一咬牙直言道。
太守身子一晃道:“你說,是太子動了手腳,把公子弄成這樣的?他想要我兒子的命?”
“除了太子殿下,您認爲這個赤炎城裡,還有誰敢如此做?”師爺真的點捉急太守的智商,這位老爺平生最會來事,討好巴結上司最有一套,可行事爲人都是極爲低劣的。
又最是貪財好色,若不是開出的束脩不出,他哪裡肯爲這種人賣命。
“可是,東屋那兩個如今怕是已經送出關,已經被恭親王手下接應走了。”太守有點泄氣道。
“應該太子還沒發現吧,老爺,爺現在就派人去把人追回來,趁着太子沒發現人沒了的當口去求太子開恩。兩相齊使力,只求能救回公子一命。”
太守一想,也只能這樣了。
便撩袍子往夜千瑾屋裡去。
屋裡燈亮着,夜千瑾並沒有睡,太守心頭一喜,忙讓下人去敲門。
夜千瑾讓人開了門。
淡黃色的燈光幽幽然打在他的臉上,蒙朧上,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一身淡雅的素袍,很隨意地坐在桌邊,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就象早就在等侯他一樣,太守的心裡一咯登,頭皮就有點發麻,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
他不是應該暈到了麼?莫非迷煙對他無效?那可是屢用屢勝的藥物,從來沒失效過。
“夜色沉濃,殿下您還沒有歇息啊。”劉太守免強換了一副卑顏的笑容。
“太守大人以爲我歇下了麼?那你還來做什麼?”夜千瑾懶懶地說道。
他的話意有所指,太守臉色一白,暗罵自己這開場白失在說得不好,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殿下乃一國儲君,公務繁忙,哪象下官這等平庸之人,就算公務再多,到了時候也只會打呼嚕。”
夜千瑾倒是佩服這位太守能屈能伸的性子,這樣自污的話也能說出口,也是,自己又不是大周的太子,管不到大周的官場上去,他自然不用在意。
你要繞彎子,我也不着急,看你自個什麼時侯把話說到正題上去。
夜千瑾懶得理太守,悠悠然看起書來,一副你若沒事,就請走的樣子。
太守在心裡掂量了半晌,才一撩袍子,撲通一聲跪在夜千瑾面前。
夜千瑾眉頭都沒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