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慧用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附在安曉晴的耳邊說道。
“大姐莫急,得等她們將所有的牌都亮出來才行。”安曉晴也小聲回道。
“老爺,妾身瞧這奴才不用大刑,定然不肯說出實話來。”看綠蘿扒在地上裝死不再回話,二姨娘冷笑道。
大老爺看了安曉晴和裴錦慧一眼,沉吟片刻道:“來人,就在這裡打,打得她說實話爲止。”
兩個婆子立即將綠蘿按在長凳上,舉起板子就打。
第一板子下去,綠蘿身子抽搐了一下,並沒有吱聲,兩個婆子揚起板子,又重重地打下去。
五板子過後,綠蘿就受不住了,大聲道:“莫打了,奴才認了就是,是奴婢給太太下的毒。”
裴錦秀聽了就冷笑道:“你早些承認了就是嘛,何必挨這麼多板子,不過,你一個小小的三等丫頭,手裡怎麼可能有大月國特製的毒藥?快說,這毒藥是誰給你的,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敢給太太下毒!”
綠蘿扒在長凳上,緩了口勁才擡眸看向裴錦秀,又轉眸看向安曉晴,安曉晴坦然與她對視,眼眸中,是淡淡的愴痛和憐憫,綠蘿竟然咧嘴對安曉晴一笑,掙扎道:“四姑娘,奴婢…奴婢還是頭一回,這般仔細看您呢。”
安曉晴愣住,這丫頭到了這關頭,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還有心跟自己說這些話。
“磨嘰什麼?快說,是誰給你的毒藥,又是誰讓你打害太太的,再不說,又打你板子。”裴錦秀惱火地喝斥道。
綠蘿往凳上一扒,將臉埋在手心裡,並不說話。
裴錦秀手一揮道:“給本姑娘繼續打。”
兩個婆子掄起板子再一次打在綠蘿嬌嫩的背脊上,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小丫頭的背被打處皮開肉綻,除了每一板子下去時,小身板會顫抖下,卻始終連哼都不哼一聲,安曉晴突然感到一陣悲哀。
不過才十三四歲的年紀,放在前世,還是個初中生,若不是爲了陷害自己,她又怎麼可能會被別人當成棋子來用?
那幕後之人分明要用她,卻又完全不拿她當人看,如此兇殘地責打她……
不就是想要害自己麼?倒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想將自己如何。
“住手,不許再打了。”安曉晴上前一步,冷喝道。
兩個婆子的板子就放了下來,大老爺直直地看着安曉晴,濃眉緊皺,裴錦秀冷笑道:“怎麼?打了你的人,四妹妹心疼了?還是,你怕她說出什麼好的來,四妹妹會承受不起?”
“我怕什麼?左右你的這些伎倆我早都見識過好幾回了,不就是想要陷害我麼?拿個小丫頭當祭品作什麼?她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她也有血有肉,你想對付我,衝我來就是,不要使陰絆子。”安曉晴冷冷地直視着裴錦秀,目光凜冽莊嚴。
裴錦秀哂然一笑道:“四妹妹這是什麼話?姐姐我有說是你指使的麼?還是你作賊心虛,自認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