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這個時代,男人把女人看作玩物,裴錦秀爲了得到太子的心,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可是,就算太子真娶了她又如何?
不過是他後宮裡無數女人中的一個罷了,她爲他甘願閨名盡毀,她爲他未嫁先孕,償盡懷胎之苦,只爲給他生下一點血脈,可就這一點,都可能會讓她付出生命的代價,還不一定能換回想要的東西,但如果她失敗了,沒有了孩子,太子肯定不會再多看她一眼,或者,如盯她流產至死,對於太子來說,不過是少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罷了,他的後宮還會繼續有新人進來,他很快就會忘了這個曾爲了愛他而付出生命的女人。
也許,裴曉晴憐的不是裴錦秀,而是站在這屋子裡的所有的女人,所有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只能被人操控人生的女人。
腦海裡又浮現出楚雲羲那雙漆黑又深情的眼睛,他雖看不見,卻把全世界最熾熱的目光給了她,他說過,這一生,只要她一個,決不會讓她受王妃曾經受過的苦楚。
人家都同情她嫁了瞎子,卻不知她嫁的是天底下最專一的男人,一個不會取妾的男人在這個時代太難能可貴了。
醫治仍在繼續,時間過得很快,太子沒有再說胡話,而裴錦秀也沒有了力氣再哭喊,她痛得暈過去了。
終於,外面有人來報,說寧王府來人,接二少奶奶回府。
劉側妃臉上並無詫異之色,只是淡淡地對裴曉晴道:“你果然狠心,無論是對殿下,還是對你的親姐姐。”
裴曉晴懶得與她理論,規矩地向她一福道:“臣婦告退。”
“你只怕走不了了。”劉側妃的語氣仍是淡淡的。
裴曉晴愕然地擡眸看她,四周很平靜,沒有半點異狀,寧王既然派人來接她,肯定也會有不能不回的理由,她爲什麼就走不了了?
突然劉側妃一揚聲道:“來人,攔住這殘害太子子嗣的毒婦。告訴寧王府來人,楚二奶奶是殺人嫌疑,再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許帶走她。”
如此顛倒黑白,血口噴人,污陷栽髒!也太過拙劣和虛假了吧,誰都看得到,自己走到門外後,裴錦秀才流產的,自始至終,自己都沒有碰裴錦秀,這麼多太子姬妾都眼睜睜地看着,她就能如此口燦蓮花,把白說成黑麼?
裴曉晴迅速地掃視了屋中的女人一遍,她在那些女人的眼睛了,沒有看到一絲驚訝,反而有幸災樂禍和譏諷,她突然明白,這是個早就預謀好了的事件,這裡在場的,只怕早就知情,好一羣優秀的演員,個個表情到位,唱作俱佳,她雖早就防備,但還是沒料到,這羣女人爲了留下自己,卻仍能惡毒到如此地步。
真真好計謀!這樣一來,既除掉了裴錦秀肚子裡的孩子,讓她們少了一位爭寵的勁敵,又報復了自己這個所謂太子最癡心以待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