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前,王爺首先下馬,見王妃扶着容嬤嬤下了車,就靜靜地站着,想與王妃並肩前往,可王妃始終看都不看王爺一眼,像是他根本不存在一般,王爺眉頭一皺,眸中火氣又竄了上來,忍了又忍,負手先進了宮。
楚雲曜殷勤地過來扶劉靜如,劉靜如掀開簾子一看是他時,手竟是縮了縮,似乎很不喜歡他的碰觸,見裴曉晴動了動,也要下車,這才扶着楚雲曜的手下了車。
周嬤嬤和紫桑兩個扶着裴曉晴下了馬車,裴曉晴想着一會子就能見到楚雲羲,心就像飛起來了一樣,也不知幾天的牢獄之災,他是不是又瘦了,是不是病了,從牢裡出來,有沒有洗個乾乾淨淨的澡,他那麼一個愛潔的人,關在那陰暗的牢裡,肯定很難受吧。
玉華宮裡,濟濟一堂,全是皇室宗親,許久示見的果郡王妃竟然也在坐,怡郡王因起火一事,被貶爲了公爵,怡公夫人也在坐,見了裴曉晴倒是遠遠的就有了笑,她的兒媳帶着小孫兒在一旁,一見裴曉晴就高興地抓着小胖兒子的手向她打招呼:
“寶寶,嬸嬸是你的接生人哦,以後要記得感激她哦。”
裴曉晴背上有傷,行動不能太大,只能微笑着向蓉兒打招呼,誇了那孩子幾句。
太子坐在皇上的下首,裴曉晴一進來,他的雙眸便如夜空中,瞬間點高的明燈,也不避忌在坐的這麼些皇室宗親,就起身向她走來。
裴曉晴對他疏離地笑笑,福身要行禮,隨知身子一彎,後背就扯得生痛,秀眉一皺,太子就頓住了步子,關切道:“可是傷還沒好?我不是着人送了好藥去了麼?你可用過了?”
纔不用他的藥呢,雲羲那個小心眼的,若是知道自己用了他的藥,肯定又要不高興了。
裴曉晴淡淡地笑了笑道:“多謝殿下關心,傷好多了,只是時日太短,還沒痊癒罷了。再過幾天,應該就無礙了。”
太子看她舉步都有點艱難,忍不住就要扶她,裴曉晴立即後退一步,擡眸靜靜地看着他。
太子看讀懂了他眼裡的戒備和疏離,心尖一痛,苦笑着讓開一步道:“慢些走,父皇說了,你身上有傷,禮數不周也無事。”
說罷,就揚了身對在坐的皇室宗親道:“雲羲媳婦前些日子染了風寒,身子還沒好利索,各位王叔王嬸不要怪她禮數不周,請多多擔待。”
他是太子,他都這麼說了,幾位王爺們哪裡還能說什麼,裴曉晴也樂得只口頭上行禮,一一點頭招呼後,纔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可是,看遍了整個場中,卻不見楚雲羲,不由心中疑惑。
皇后自然也是不在的,皇上的眼睛不時地看向王妃,等人都坐定了才問道:“雲羲呢,怎麼還沒來?”
一旁的太子道:“已經派人去請了,說是正在清華池洗浴,那傢伙最是愛潔,不乾淨不肯出來見人的。”
皇上點了點頭,對身後的掌事太監揮揮手,讓太監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