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臂擁得太緊,裴曉晴對感覺到他聲音裡的那份恐懼和擔憂,心裡暖暖的,如澆了蜜一樣的甜,把頭埋在他懷裡道:“還好,陰差陽錯,讓那個人總算拿出解藥了,雖然不能動搖他的地位,但總算皇上對他也沒以前那麼信任和疼愛了,有收穫就值得。”
“你這是在控訴我是個沒用的丈夫你知道嗎?我不要什麼收穫,在我看來,讓你平安快樂纔是我的責任,讓你爲了我一次又一次陷入困境,這是我的無能啊,娘子。”楚雲羲顫抖地親吻着裴曉睛的秀髮,柔聲道。
“相公,我餓了。”裴曉晴心中大震,但她不想楚雲羲爲了這些事去自責,他的周遭充斥着陰謀和虛僞,親人假情假意地對他,生父對他冷情冷性,他只是一個眼瞎了的,孤獨的男人罷了,他的肩膀再堅強,也抗不住身邊親人的謀算。
她真的一點也不怪他,他已經和很努力,很用心地愛她了,她能感覺到他的真心就行,受點苦,挨點危險算不得什麼的。
“餓了嗎?那我讓周嬤嬤給你燉粥吃。”楚雲羲果然不再難過,忙鬆開她急急地說道。
看他也不知道大聲點交待,傻傻的自己摸出屋子去找周嬤嬤,裴曉晴的心裡就如注入了一汪甘泉,甜而清冽。
用過早膳,楚雲羲就吩咐周嬤嬤:“一會子開始收拾屋子,把細軟都打包好了,二奶奶的嫁妝全都封好,再召集院裡的人,願意跟着的,就跟着一起,不願意跟着的,就還留在王府裡頭好了。”
這話沒頭沒腦的,什麼意思?
周嬤嬤一臉霧水地看着楚雲羲道:“二爺這是要搬到別院裡去住一陣子麼?”
“不是,我在東街買一個院子,三進的,以後我們就住那兒了,嬤嬤您若是捨不得王府,也可以不跟着。”楚雲羲淡淡地,如在談論今天天氣怎麼樣一樣說道。
周嬤嬤大震,急道:“二爺這是爲何啊?爲何要搬離王府?王爺肯麼?王妃知道麼?”
只有裴曉晴知道,楚雲羲這次不是鬧着玩的,是來真格的了,寧王爺如此偏坦楚雲曜和顧側妃,下手如此殘害楚雲羲,連個宗人府大牢都捨不得讓楚雲曜進,哼,這個家呆着還有什麼意思,他們夫妻也是成年人了,離了寧王府,難道就會餓死麼?
既然這個家沒有溫暖,缺乏親情,還 充斥着陰謀與算計,再呆下去有什麼意思?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脫離寧王府也好。
她舉雙手贊成。
“嬤嬤,王爺對相公如何你應該心裡清楚,相公 這些年在王府過的什麼日子,嬤嬤您比誰知道了解,相公不想再呆在府裡了,王爺同不同意也沒什麼關係,至多是王爺不認相公這個兒子罷了,反正當王爺的兒子相公也沒得了什麼好處,反而瞎了眼,還瘋了十多年,不出去,繼續讓人當猴兒耍麼?”
裴曉晴不緊不慢地,也跟談論今天是個大晴天一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