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探究地看過去,楚雲羲道:“來了怎麼還不進去,不是說要請安麼?已經過了辰時了。”
裴曉晴還是不解地多看了他兩眼,這才牽着他的手繼續往裡去。
她一轉過去,身後的楚雲羲就輕輕地長吁一口氣,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黑如點漆的鳳眼裡滑過一絲笑意,小聲道:“娘子覺得我很好看呢。”
這聲音太小,裴曉晴沒聽清楚,不由問道:“你說什麼?相公。”
楚雲羲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吧道:“我什麼也沒說。”
分明就是欲蓋彌彰。
裴曉晴還沒來得及細想他的表情,擡眸間,就見偏院的正房裡,丫環真在拆牀鋪,而寧王爺正端坐在堂中,屋裡擺了兩盆炭火,燒得正旺呢。
“父王,這牀……”裴曉晴詫異地問,若是值守的下人,一般是睡在耳房裡的,那樣才方便主人叫喚,正堂裡很少有人睡,一時太過敞亮,風嗖嗖的會很冷,二是正堂是見客用的,哪裡能當睡房用,早上客人來了也不方便。
寧王爺色有點發窘,瞪了那捲鋪蓋的僕人一眼道:“動作也快些個,磨蹭什麼呢。”
那僕人趕緊地垂頭將鋪蓋收好了搬走。
裴曉晴吶吶道:“父王,您不會昨晚睡在這裡吧?”
寧王爺色更窘了,清了清嗓子道:“是來給你母妃請安的麼?她應該起了吧,進來吧,外頭冷呢。”
楚雲羲跟着裴曉晴一起進來,也不給寧王行禮,只是小聲咕噥道:“擔心半夜,還好,母妃沒讓我失望。還真沒讓你進門啊。”
寧王耳尖,一聽擡手對着他的額頭就是一記:“你個沒良心的,也不說勸勸你娘,真讓你娘跟爲父鬧和離了,你就很有面子了?”
“反正你老婆多,少我娘一個也不少,正好大哥的娘名正言順地管家,你也省得既要顧着我孃的面子,又要顧着她們娘兩的利益,左右爲難,如今這樣不是更好了麼?”楚雲羲毫不留情地說道。
寧王爺聽得臉色一白,擡手又想打他,一時想起他都發氣搬離了寧王府,眼裡不由泛起一層溼意,軟下音來問楚雲羲:“你身上的傷可好全呼了?昨兒個晚上又出去了吧。”
楚雲羲淡淡地哼了一聲道:“傷不傷的無所謂,反正我打小兒就一直受傷,舊的沒好新的又來,所以習慣了。”
寧王爺的臉色就更難看了,眼裡滑過一絲愧疚道:“你自個兒要強,非要練得跟正常人一樣,磕着碰着又不作聲,我和你娘都有自個的事,就疏忽了你,如今你娘也知道錯了,你氣我也就罷了,這樣的話莫要在你娘跟前說,她身子不好,受不住的。”
楚雲羲沒回答,倒是推了推裴曉晴:
“不是說要給母妃請安的麼?還不快進去?”裴曉晴擔憂地看了他一眼道:“父王難得來,怎麼說也是客,你說話恭敬着些。”
這話讓寧王爺聽得心裡更不好受,明明是父子,是一家人,